黄石之上,周围围着颓瘠稀少的老草,有缕缕微风吹来,裳裳如墨的发丝就飘扬于空中,
“你就这样走,肯定不好。”说着她露一双忧心不舍的眼睛望他。
“你别担心,我定不会有事。你可别苦心想我!”他说着边过去抓住她的双手。
“你在说什么啊,我苦心想你不好啊~”她低头开始怨他。
“自然好得很!但若你因太过苦心想我而养不好身体就不好了。”
她渐渐抬头,道:“你这样盼我好,我也盼着你好,”突然忧心到顿了会儿,“你也受伤了,却急着要赶路回去,我真怕你出事。真想陪你一块儿去。”
“想想是好,我可不许。”
她深吸了一口气,发嗯呃,才道:“那你可千万要小心。”
“嗯!我记住了。”他话完又将她的手紧抓了会儿继而又往她额头亲亲才走,同远处等待的洛雨一同走下秀丽山。
薄云山,薄云山庄。
因着欧阳千烨卒死在红雪阁的事江湖已然知晓,所以今儿薄云山庄陆如云他娘欧阳秀仪二话不说提起秋水长剑就要去秀丽山红雪阁大干一场,任谁也拦不住。他们此刻正在前院子里胳膊缠胳膊,大手抱着腰纠缠难以分开。
门外陆如云同洛雨让守门小斯推门进来,却没想恰巧看见他爹他娘以及如鱼在前院缠得火热,
“爹娘,小鱼,你们,这是在干嘛?”折扇被他横着前指着问。
欧阳秀仪闻声抬头便看见如云,“如云,回来的正好,赶紧去给你舅舅报仇!”
如云忽有闪烁,思过才道:“娘你勿要冲动,红雪阁厉害得紧,报仇需得找个好法子。”
“就是啊娘,大哥都喊你不要冲动了,你就好好在家待着吧!”紧拽住她两只胳膊的陆如鱼在后随着他大哥如云的话劝她娘回去。
因为如云,欧阳秀仪就万分听话,终于冷静下来不走了,便差了丫头过来把秋水长剑拿回去放好,自己人就朝久未归家的如云走去。到他面前就上手摸上他的俊脸,口气缓缓深情,“儿啊,你终于回来了!”双手又同并攀上如云两肩,大声:“如云,你一定要给你舅舅报仇!”
他看他娘会儿,便开始说实话,“娘,舅舅的死全赖他自己,与红雪阁没半点关系!”
“你糊涂了吧,怎么说这样的话?竟替无恶不作的红雪阁辩解!”
“娘,我可没糊涂!是舅舅自己练了外公的无欲心法,才会害了自己性命。”
“还说没糊涂?”瞪眼有些因他恼火,“你舅舅好端端的,怎么要去练那种害人的东西?你这又出一趟门,怎么又忘本家了?!”
他看他娘冒火了,便不再说这些惹她生气的话,只低沉哀戚再道:“我带回了舅舅的尸骨,就在外面。到底是我舅舅,怎样也不愿他暴露在外。”
心里因他冒火的欧阳秀仪此刻抬起脑袋,两眼愈加悲伤难过,继而就走出门,掀开白布望着欧阳千烨就直哭个不停。
听着外面欧阳秀仪的哭声,如云他爹陆泽心里也万分不畅快,难受得很,便绞着心思,两手后背也走近如云,
“你舅母呢?她不与你一块回来?”
“她不愿意。”
陆泽听不明白,满脸懵。再看如云的神情不比往前,竟变得伤感太多,他便问:“你现在这样不太好,是在外面遇着不好的事?”
知他是在关怀自己,如云却不好让他跟着忧心,便不将心底因舅舅欧阳千烨而产生的不快与他说,只做掩埋:“没事,出去一趟,发现好多事情都不是自己先前想象的那样美好。”
他爹果真听不明白,到是认定了自家儿子经历颇丰,欣慰得上左手攀上他的肩膀,夸他:“看来你出门一趟,收获不少啊!”边说这话左手边在他肩膀上一上一下的来回。但说的却完全和如云想的不一样,如云却只好对他爹假意笑笑。
在薄云山庄忙着办丧期间,不乏有江湖侠士前来悼念,直到今儿,竟来了纪妙月。陆家庄主陆泽连忙领着妙月进门坐下,又唤丫头上茶水来。
“知晓二位念着这唯一的大哥,如今竟这样,还请节哀顺变。”
“劳纪门主记挂了。”陆泽双手互握恭举与妙月说道。
“无事。红雪阁可真是越来越猖狂,竟敢害欧阳庄主这样的大侠!”妙月说得故意气愤。
“纪门主,我们江湖名门正派需得好好对付对付红雪阁了!”欧阳秀仪坐于妙月对面,愤恨又切齿道。
妙月却对她有些不屑,便端放了茶杯在旁桌上,转头回来,“夫人说得到简单,可要对付起来却难上万分!且不说红雪阁高手如云,就那秀丽山山高峻险又机关重重,我们这些人都上不去!”
欧阳秀仪一瞬就起身,气势挺盛,厉声呵斥妙月:“莫非要让我大哥白死?!”
“没有谁愿意让欧阳庄主白死!只是夫人你拿什么去和红雪阁斗?又怎样给欧阳庄主报仇?!”
听到此,欧阳秀仪竟哑口无言,羞愧到渐埋下脑袋。正位上陆泽看她那样,心里对妙月生了不快,便道:“道理虽是这个道理,不过纪门主以这样的态度对我内人,实是万分有损长生门尊爱敬人的作风!”
对于陆泽这话,妙月并未在心,只轻视一笑,“陆夫人长在薄云山庄而多年未闻江湖局势,我与她说了实话而已,态度怎就不好了?”又轻视一笑,万分明目张胆自大,“不是我多说,夫人和庄主就该多下山走走,再在这山上待,怕是哪天连功夫都忘了。”
欧阳秀仪冒火极了,挪了几个步子上前离妙月近些,很是难得的张口就骂:“我们怎样何需你管?到是你这目空一切的脾性,就是再长得比十七八岁的少女美也定是没哪个男人敢同你接近!”
“二十年了,你怎么还敢惹我气受?!”
“不是我惹你气受,是你老爱惹我气受!”欧阳秀仪无视她竟无视到两手抱胸,转头不瞧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