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愈发收不住，水迹顺着她的发丝滴落在单薄的衣襟上，屋内人们的议论声也被压低了，渐渐有些听不清。
“姑娘，你哭了。”僧人道。
“大师莫不是看错了。”她轻声道。
“我虽然看不见，但却从未看错过。”
她这才转头仔细看了那僧人一眼，这一眼却令她心下一惊。这竟是一个人的模样？方才来时见他头戴斗笠又低着头，所以并未留意，这会儿细看才发现他的脸色不仅是须发纵横，并且长着灰色的鳞片，如岩石般生涩坚硬，从脖颈一直向上蔓延，覆盖过他的左脸和双眼。
“在下长相丑陋，希望没有吓到姑娘。”他虽这么说，却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坐姿，完全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没有。”苏云淡然一笑，并未放在心上，她并不是以貌取人之徒，只是对于从未见过的事物有些惊讶罢了。
“姑娘可是要往北走？”
“你怎么知道？”
“我说过，我虽然看不见，但是却从未看错过。”
苏云不语，心里大概已经知道眼前之人并非尔尔之辈。见她不说话，那僧人稍稍弯腰，继续说道，“可否请姑娘帮在下一个忙？”
“大师请说。”
“姑娘此去，路过金陵的时候，去这户人家帮我看一眼那家的女主人，看看她是否安好。我这里有一对蝴蝶，如若她一切安好，你就将红色的蝴蝶放走，如若她遇到麻烦了，你就将白色的蝴蝶放走，它们会自己来找我。”他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和一个小巧竹篓递上去，“有劳姑娘。”
“举手之劳。”苏云接过竹篓，“这雨不知何时才能停？”
那僧人看了看天色淡淡道，“向来春雨绵长，这雨一时半会儿估计是不会停了，你我有缘，不如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苏云点点头，那僧人念了念手中的佛珠，然后将故事缓缓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