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这是醒了,可是婉儿还是想要提醒你一句,瞎就瞎呗,怎么能想不开去投湖呢。”
姜婉儿故意戳原主的痛处,说完便斜眼瞧了瞧姜理,发现姜理并无任何反应。
一拳打在软棉花上的感觉让姜婉儿更加不满了,幽幽地说道:“虽说姐姐已经及笄,目前也没人上门提亲,但是姐姐你放心,就算姐姐将来一辈子不出嫁,我相信父亲和母亲也一定会养着姐姐的。!”
不知是否因为预料到姜理的未来生活,姜婉儿心生痛快,以手掩面,却还是遮不住她那笑弯了的眼睛。
烟儿看着姜婉儿这幅幸灾乐祸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立马便要起身讨说法。
姜理按住烟儿的手,露出淡淡的微笑,烟儿就这样被制止了。
“烦恼妹妹担忧了,既然妹妹这样说了,我便相信妹妹,也相信父亲母亲定会庇佑我这个眼瞎之人。我也不会因为怕拖累父亲和母亲而放弃自己了。”
姜理仿佛真的被姜婉儿的话安抚了,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姜婉儿看着姜理一副对未来充满期望的样子,原本的那点儿痛快消散殆尽,心底的无名火冒了出来。一咬牙,一跺脚,留下一句:“那姐姐好生休养,我得空再来看你。”之后便气呼呼的走了。
两位红红绿绿的小丫头看主子跑了,也赶紧拔腿追了上去。
烟儿看着这一主二仆战败而逃,心里那叫一个舒爽,钦佩的说道:
“小姐,您真是不一样了呢,以往您跟二小姐在一起,每次都是您被气的伤心落泪,这次您三两句话便将二小姐气走了,烟儿真是佩服呢!”
从烟儿的话,以及姜婉儿今日的所作所为来分析,看来这原主以前不仅是个受气包,还是个爱胡思乱想的人。估计原主的“想不开”跟这二小姐也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吧。
“可能是真的想通透了,人便豁达了吧。她左右不就想让我难过,我若不在乎,她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呢?”
姜理淡淡地说道,从她出生到现在,除了生死,好像还真未有过什么人或事让她在意过。
“小姐,您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我们就是要活着,要活给他们看看!”
通过烟儿笃定的口吻,姜理都能够想象得到她现在斗志昂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姐,您这样笑着,真好看!”
夸奖的话姜理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但是现在听到烟儿这样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后便要相依为命的原因,姜理心里乐滋滋的。
“那我以后便时常对着你笑!”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烟儿是第一个毫无保留,真心实意对姜理的人。是故,姜理也拿真心对待烟儿。
“小姐,烟儿觉得您变了,变得,变得…反正是变好了!嘻嘻!”
烟儿揪着胸前的小辫儿,想了许久,还是未能将形容眼前的姜理的词儿给想出来,只能以最直观的好坏来评价。
“傻烟儿,我们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姜理本就无牵无挂,无论何时,何地,对于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只要能生存就好。
“嗯!”
烟儿激动得点点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在烟儿的要求下,姜理又在床上躺了3天,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到了第四天,姜理实在是憋不住了,态度强硬的下了床。但烟儿还是不放心,非要搀扶着她,而且还只能在房间里走走。
“小姐,您快坐下歇歇吧,您大病初愈,别累着了。”才刚刚走了一圈儿,烟儿就将姜理扶到圆桌旁坐下。
这眼睛上束着缎带着实有些麻烦,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做什么都得靠烟儿,看来得想个办法解决不能视物这个问题。
姜理在心里盘算着,顺着烟儿的搀扶坐了下来。
“小姐,您喝口茶。”
烟儿将茶杯放到姜理的手心,心疼的说道。
姜理抿了一口茶水,这几天下来,她发现,除了第一天醒来时,自己喝了碗鸡汤。接下来都是些粗茶淡饭,连点儿荤腥都没有。
看来这不受宠的千金小姐,还比不上平头百姓家心爱的幺女呢。
“烟儿,咱们现在一个月的月例是多少?”
姜理放下茶杯,凭着听觉找到烟儿的位置,朝着她淡淡的问道。
“面儿上说的是十两,可到了手里基本上就只剩二两了!”
提到月例,烟儿心里愤愤不平,说话的语气都多了几分不满。
姜理对于这里的物价没有概念,不知道这二两银子能够做什么。
“那现在一石米需要多少银子?”
姜理只能通过最常用的消耗品来了解这个时代的物价了。
“一石米大概六百文钱。”
烟儿不懂姜理怎么会突然关心起米价来,但还是想了想,给了答案。
姜理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按照她的月钱来算,她一个月的月钱只能买3石大米。
这也太少了吧,一个千金大小姐,一个月的月钱,竟然勉强够吃喝,看来这原主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呀!
“烟儿,那咱们这月的月钱还有余吗?”
虽然不抱希望,但姜理还是试探性的问了问。
“嗯~要是再省点儿,应该还能余个两三百文。”烟儿思量了一番,有些为难的说到。
再省点,那不就得吃糠咽菜了,姜理想了想那样的生活,摇了摇头,再怎么样也不能亏了自己的吃呀。
按照烟儿的说法,自己每月应该是有10两银子的,可是到手却只有2两,看来这中间的猫腻很多呀。待自己解决了不能视物这个问题,她一定要好好的去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姜理是不在乎生活在哪里,可是她对生活的质量还是有要求的。再加上现在有烟儿了,她总不能让烟儿跟着自己受苦吧。
“烟儿,这马上要到夏季了,你抽空将柜子里夏季的衣物拿出来清洗清,晾晒一番。”
不能从月钱里想办法,姜理只能打其他方面的注意了。
“嗯嗯,好呢。我这就将它们拾掇出来,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便直接清洗晾晒。”
烟儿说做就做,去衣柜旁忙活去了。
姜理将头上的缎带取下,看着烟儿将一件件衣物翻找出来,突然眼前一亮,那不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吗,一条素纱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