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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三人言

深渊,是路得的深渊,也是心的深渊。没有人能够挣脱,每一个人都在不停的靠近,在不知不觉间起了心魔。

心魔,是望不见的深渊,留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一步步吞噬,直到深渊最深处。

“凌堂峰,你的心魔已起。”

“你……你是谁?”

“这不重要。不去心魔,永在深渊。无尽轮回,不休不止。”

一双双黑色的魔爪缠绕着,一声声恶魔的声音召唤着凌堂峰,将他拉进无尽的深渊。

“我该怎么办?”

“前辈,前辈……”

凌堂峰忽的惊醒,额头的汗珠如雨水滴落。一个梦,一个如此诡异的梦。

好一会凌堂峰调整好呼吸,定眼向四周看去,不大的屋内有些破败,可道还是素朴。简陋的陈设,褪色的墙壁,无处不透露着寒意凉凉。正思寻之际,忽然感觉头部阵阵剧痛,抬手便去抚摸,望见手臂上也是伤痕累累。

“这是怎么了,”凌堂峰心中不解,可是什么都想不起。

凌堂峰撑起身体蹒跚踱步到窗边,外面是一条蜿蜒的小路,说是路,其实不过是行走的人多了踏出的一条路。

路两边是低矮的灌木丛,再往外是成片成片的树木,郁郁葱葱,让人心旷神怡。更远处是山,一座连着一座,连绵起伏。

树木的不远出处是一条河,蜿蜿蜒蜒,虽不能一眼望尽,可也能感受山水相连,碧水蓝天的美感。

嘚嘚嘚,远处传来脚步声,一同传来的是一个老者声音和一个孩童般爽朗的笑声。

凌堂峰不及多想,托着沉重的身体,躺回卧榻。

吱的一声,二人已经进屋。

孩童道,“爷爷他怎么还没醒。是不是你的药不顶用啊。”

爷爷缓缓道,“傻孩子,天底下可没有神药能让人立刻醒过来。”

爷爷说着放下手里采摘的药草走到凌堂峰身旁。

观察片刻,看已无大碍。

爷爷说道,“放心把吧孩子,很快就没有事了。”

孩子用疑惑的眼神望着爷爷说道,“爷爷你就别骗我了,看他这个样子,要不是你救她,还用我们祖传的好药,他恐怕早就在河边喂鱼了。”

凌堂峰此时躺在踏床上,心中暗道,原来是这老者救了自己。可不知……凌堂峰还未细想,便被老者的话音打断。

老者低声说道,“孩子,去,熬点粥。”

孩子疑惑的问道,“爷爷,这还没到晚上吃什么粥啊。”孩子停了半刻若有所思自言着,“爷爷不会你饿了吧。不对不对,哦…”孩子顿悟般的说道,“爷爷,你不会是给他吃的吧。还是不对,他又没醒,吃什么哦。”

爷爷慈祥的面庞堆起笑容认真的说道,“孩子去吧,等你的粥煮好了,他就醒了。”

“真的?”孩子诧异的表情写满整个面庞,然后哼的一声去熬粥了。

爷爷轻轻的摇着头道,“这孩子。”

老者慢慢的走到床榻边,看了看凌堂峰的伤口,轻声说道,“伤口已无大碍,气息略弱,还需入药调养。”

说完老者向屋外走去,自语道,“外伤可愈,心绪难平啊。”声音渐渐消失,只留余生环绕,环绕在整个木屋,环绕在凌堂峰耳边。

凌堂峰躺在卧榻心中不免感慨,方才那一番言语不正是说与我听吗。

凌堂峰想至此处,心中一暖,老先生不问出处,甘心相救,见我苏醒,也无欲点破。有济世救人之心,亦有坦然处世之态,何不坦然敬之。

片刻思索,凌堂峰撑起身体,蹒跚着走出木屋。迎面而来的是苍翠欲滴的空气,深深闻之,有青山绿水之气,鸟语花香之芳。以及…以及那醇香扑鼻的小米粥的味道。

迎着香味,抬眼望去,一个约莫十五六的少女,花蕊初开,青涩怡人的模样,正蹲在锅炉旁,一边时不时往锅里看一眼,一边不停的擦汗。嘴里还喃喃自己语着,显然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好香的味道”,凌堂峰情不自禁的低声说道,虽然话音很低,但在着空旷的山水之地,也显得格外的异响。

那小姑娘,啊的一声叫出生来,扇火的扇子也噗通掉在地上,大声喊道“有鬼啊,有鬼啊,爷爷。”

爷爷听闻一边关切的问道,一边从屋后着急赶来。

凌堂峰也被这小丫头吓了后退几步。

“怎么了孩子,”此时爷爷已经来到屋前,孩子扑向爷爷的怀里。“有鬼,”说着向身后指去。

老者认真的说道,“哪有鬼啊,明明是一个人。”

“我不信,我不信。”孩子摇着头说道。

“你看是个人不是吗。”老者慢慢的说着。

小姑娘回头望去。只看见凌堂峰站在那里,一副诧异且又无辜的表情,深深吸了几口气说道,“不是鬼,不是。”忽然小姑娘啊的一声又大喊道,“是坏人,坏人。”

凌堂峰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下叹道,“唉,差点真是鬼魂了。”

凌堂峰望冲着老者鞠了一躬答谢道,“多谢老先生相救。”凌堂峰正欲往下说,已经被老者打断,“唉,说什么谢字,我这糟老头子不过是恰巧上山采药遇见了你,恰巧会一些药理之术。”说着老者用手左手理了理有些发白的胡子。

“对对,”小姑娘从老者身后探了探脑袋说道,“恰巧我会煮粥,不然你就饿肚子吧。”说完便把又躲在老者身后。

小姑娘的话引得三人一起放声大笑。

“孙女的这个恰巧很重要,”老者笑道,“说着说着也该吃饭了,孙女开饭。”

用餐时,老者道,“多喝一些粥,我们这里地属偏远,没你们京城里的那些大鱼大肉,将就一番。”

凌堂峰,赶紧放下碗筷道,“老先生严重了,像我这样,也喝惯了米粥。并且当下喝这些反倒是正好。”

“喝惯了米粥,你以前是和尚吗。不吃肉?”小姑娘见缝插针的道了一句。

“希儿”老者语气深沉的说了一句。只见希儿也不说话,低着头吃着粥,偶尔偷偷的抬头眨着大眼睛看着凌堂峰,凌堂峰定眼望去她又害羞的低着头划拉着碗里的粥,只见划拉不见少。

这时凌堂峰才仔细看到希儿的容貌。有些清瘦的脸旁上一双大眼睛占据了半张脸,脸上还带着些孩子的稚气,眼神忽闪忽闪,甚是灵光。扎着马尾辫的头发带着少许枯黄,怕是山里的条件太苦造成的,身上穿着灰色的素衣。

“爷爷他看我。”希儿抬头望见凌堂峰正在打量着自己没好气的告诉爷爷。“果然是个大坏人。”

爷爷笑道,“希儿不得乱说,不得没有礼貌,要尊呼别人的姓名。”

希儿兴兴道,“我又不知道他叫什么。”

凌堂峰摆了摆手道,“无碍,是我的疏忽,鄙人姓凌名堂峰。凌云壮志的凌,堂堂正正的堂,峰回路转的峰。”

“凌大九的凌,果然都是坏人。”希儿冷不丁又冒出一句。

凌堂峰正在疑惑。

老者道,“凌大九镇上的恶霸,希儿看你们同一个姓怕是误会了。”

希儿赶忙附和道,“对对,爷爷每次辛辛苦苦摘那些草药到镇子上卖,经常被那个凌恶霸欺负。有好几次我都想出手教训他。希儿摸摸头发又道,“可惜我不会武功。”然后自己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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