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挪到了前面，奚颜踮脚往里面瞅了瞅，没有看见盛余年在哪里。
正好这时候，许之言转过头，看着奚颜脸上带着些谄媚的笑，“奚颜同学，不如你先来？”
奚颜看了他一眼，弯了弯嘴角，“谢谢啊，但是不用了。反正咱们两个之间差不了多少。”
许之言瘪了瘪嘴，转过头去了。
还不等奚颜再想偷偷地往里面瞅瞅，就听见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我说，许之言，人家可不喜欢你，你献殷勤也没用，人家眼光可高着呢。”
奚颜漫不经心地抬了一下眼，然后又垂下来了。
许之言回嘴，“栾雨，你有毛病？别说我没那个意思，就算我有那个意思，你管我？闲的没事干了？”
因为顾忌着前面正在念名字的班主任，许之言的声音压得很低。
但是话里的不高兴还是可以听出来的。
“舍不得了？我又没说什么。”栾雨嘴角还带着些讽刺的笑，“奚颜，你可真有本事，才来了没几天就让这么多男的围着你转，你这行情不错啊。”
这话说出来，许之言眼里带上了怒意，“栾雨，你什么意思？疯了吗？”
栾雨耸耸肩。
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班主任叫到了她的名字。
栾雨冲着还在低着头的奚颜笑了一下，转身走进去了。
许之言抿了抿唇，还是回过头，“你别介意啊，她脑子有问题。她说的话，你就当是她放了个屁，别放在心上。”
奚颜没抬头，长长的眼睫毛遮住了眼睛，许之言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前面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许之言很快就被叫进去了。在临走之前还看了一眼一直低着头的奚颜。
等到许之言离开之后，奚颜才抬起头。眼里毫无波澜。
但是仔细观察，可以看到，她眼睛深处隐隐的红光。
走进去的时候，奚颜扫了一眼。
目光落在盛余年身后的空位上，隐隐有些高兴。眼里重新带上了光。
刚想抬步走过去。就明显感觉到，有人伸腿想要拦住自己。
奚颜嘴角扬起笑意，脚下重重踩下去。
“啊！”
女生因为疼痛显得有些尖锐的叫声在教室响起。班主任的眉头皱起来“栾雨，现在是上课时间，不许大喊大叫。”
栾雨感受这件疼的像是要断掉的脚，眼里带上了泪，“奚颜同学，你踩我干什么？”
奚颜偏了一下头，眼睛对上栾雨的“不想被别人踩，就不要在别人走路的还是伸出来自己的脚。不然被踩是轻的。你可要当心被剁了啊。”
最后一句话，奚颜放得很轻。
对着她眼睛的栾雨，心里一阵发凉。
突然就怂了。默默地自己坐下来了。
奚颜看着安静下来的栾雨，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走到盛余年的身后。
安静的做好。
还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味道。
奚颜不自觉的将自己的身子往前面凑了凑。
属于盛余年的味道越来越浓。
奚颜眼睛里带上了笑意。
真好。
就这样坐在他身后也不错。
正想着，盛余年突然就往后靠了一下。
靠在椅背上了。
奚颜愣了一下，默默地往后退了一点点。
但是也只是一点点，退的距离有限。
盛余年感觉那人只是缩了一下啊，又凑上了。
心里有点郁闷。
这小姑娘，没事凑这么进做什么？该不会是看不到黑板吧。
这么想着，盛余年觉得自己想的挺对。
小幅度的回了头，“如果看不清，就跟老师说，让他给你往前面调一调。”
奚颜能感觉到盛余年的气息铺面来。
是那种只属于他的，纯粹的、浓烈的、气息。
奚颜觉得自己喉咙有些痒痒的。
想咳嗽。
但是咳嗽不出来。
默默地咽口水。
盛余年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回答。
带着疑惑又凑近了一点。
结果他就感觉到，小姑娘一下子退回去了。
距离拉得特别远。
盛余年不解，一下子转过了头。
幅度比较大，班主任看了过来。
警告的看了一眼他。
但是只看到了盛余年的后脑勺、
不得已轻咳一声，“盛余年同学，这是在上课，注意纪律。不许回头。”
盛余年看了一眼脸上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女孩，眉头皱了皱，然后回过了头。
班主任这才重新开始自己的演讲。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并没有结束。
刚刚大幅度回头的学生，现在正在暗搓搓的传纸条。
不由自主的想到之前牵着的两只手。
班主任觉得自己的心有点累。
干脆也没有在说什么。
接着说着自己的长篇大论。
对自己的看到的情景，视而不见。
盛余年倒是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以为，奚颜生病了。
毕竟他的脸很红。
这种不太正常。
要是生病了，还是要早带你去看医生。
但是班主任还在说话，功名正大的问话，总是不太礼貌。
这才退而求其次，想起写纸条。
很快纸条又传了回来。
盛余年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笔小楷字，很整齐。
“没事的，我没有生病。”
盛余年得到了回答，这才放下心来。
把纸条揉皱，想要扔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想要丢掉的那一瞬间，把它又攥在了手里。
等到盛余年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张纸条已经被他平整的铺好了。
盛余年眉头皱起来。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闲的没事干。
重新揉皱，丢掉。
这一切，被旁边的许之言看在眼里。
心里藏着一堆话想说的许之言，觉得自己太难了。
他家盛哥，真的是，，怎么说呢，没法说。
目光落在一直在往前凑的奚颜身上。
赶紧又缩了回来。
好吧，他觉得自己选在这个位置，简直是在找虐。
欺负他没有女朋友？
还是欺负他没有人喜欢？
许之言觉得自己周围这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氛，充斥着他，让他想恋爱了。
但是，转念一想，他家盛哥可是和奚颜的哥哥，这关系不好说啊。
这么一想，许之言同学，陷入了一场脑内大戏中。无法自拔。
以至于之后几天，他看着奚颜和盛余年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那眼神，让盛余年想抽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