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胡说什么！”苗小珍更是慌了，这儿还有她的几个平日里玩得好的姐妹都在，这话哪儿能让苗云兮乱说？
“我坑蒙拐骗？这可是关乎到我家姑娘这张脸的事儿了！这可是我的亲女儿啊，我会害她？你就算是我侄儿，可若是你的胭脂真的把她的脸给毁了，这下半辈子……她要怎么办啊？！”
似乎是声嘶力竭的，苗小珍开始捂着脸啜泣了起来，抱着瑛姐儿，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真坏了？让我看看。”苗云兮持着怀疑的态度，伸手想去让瑛姐儿抬头。
立马被苗小珍的手给拍开了：“你别碰她！你有什么资格碰我的瑛姐儿？你害得她这么惨还不够吗？！”
到底是有多严重，才能让苗小珍嚷嚷成这样？
苗云兮心里有些踌躇，和莫阙对视了两眼。
“既然这样，胭脂是你做的，如今这位受害的大姐也登堂击鼓过了，跟我们去一趟府衙再说吧。”见局势控制不下来了，那官爷赶紧地出声道。
去一趟府衙，这名声上就不好听，但清者自清，苗云兮才不会想这些幺蛾子。
“如何？小姑母敢于我对簿公堂吗？”
她不怕，她就怕有些人心虚。
苗云兮只是淡淡地睨了一眼，苗小珍眼底的慌乱都被她瞧见了，这会儿倒是知道慌了，张着一张嘴就乱说的，不也是她吗？
“对就对！俺家姑娘这张脸都让你搞成这样了，我有啥不敢的！”
好，豁得出去，就能死得多难看。
倒是秦老板一家赶紧地上来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地道：“小哥儿，这事儿和你没有关系，别跟着去，那姑娘的脸，明显就不是涂了胭脂成的呀！”
苗云兮惊愕：“你们都知道？”
她也觉得不是涂了她的胭脂造成的，只是她现在还没有证据罢了，让她们请个郎中看她们又不肯，就在这儿扯皮。
秦夫人也赶紧地点头：“我们这一家子都是做胭脂铺子生意的，这么些年来，谁家姑娘的脸如何，用了什么妆品，我们也大致都是晓得的。况且这姑娘和这大姐都没来咱铺子里买过胭脂，不过不知道她手里那盒胭脂到底是咋来的，竟能对得上！”
苗云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该不该告诉他们是自己送的呢？
不过秦老板夫妇似乎并没有多在意这些，只是千叮咛万嘱咐的，把自己的小儿子给推到了她跟前：“小哥儿，带上狗娃吧，他年纪小，待会儿在公堂上有啥事儿他能出来告诉我们！”
苗云兮知道，在这边对簿公堂的时候，是没人可以自由进出的，不过小孩子就不一样了，但是……狗娃，这名字她怎么觉得太普遍了，是因为好养吗？
不过狗娃倒是挺乖的，默默地站到了他的身边来，似乎爹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狗娃你乖，记得爹刚才跟你说的什么吗？”
秦夫人一问，狗娃就赶紧地点头，官爷把周遭的百姓都疏散开了，这才回过头来：“走吧！”
这一出闹得，她本以为今日来镇子上，看看收支账册，问问秦老板情况，就可以回家美美的做宣传单，还可以顺带把齐老板的订单给做了。
谁知道出这么一遭，害得她估摸着又要延迟工厂的开业了。如今外面的百姓不知道真相如何，肯定是会众说纷纭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宣布工厂开张，确实不明智。
苗小珍似乎是笃定了什么主意，一点儿也没有了方才那副怯懦的样子，雄赳赳气昂昂的，拉着瑛姐儿的手就跟着一道去了府衙。
苗云兮这不是头一遭来府衙了，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为了报苗大海的那个事儿。
想不到第二次来，她还是被状告了的那个。
也没有升堂搞得那么正式，只是府衙的官爷拿了张凳子，坐在二人的跟前，他身侧做了个记事的，正端着册子和笔，准备记录。
“你说他做的胭脂把你姑娘的脸用坏了，但你姑娘也一直低着头，大街上我们也没有瞧清楚，你且让她先抬起头来。”官爷悠悠地道。
这也是苗云兮想说的，她不禁侧过脸去，看着瑛姐儿缓缓地抬头。
她的脸上都是肿起来的包，有些地方都已经烂掉了，实属有些恶心。
见周围的人脸色不太好，苗小珍赶紧地道：“也并非是我不让官爷几个看，瞧见了吧？我姑娘这脸啊确实是太过吓人了，我怕几位官爷瞧见了都吃不下饭了！”
说着，还佯装地哭了几下子，好不伤心。
那官爷深吸了口气，遂又看向苗云兮：“胭脂是你做的？”
“是。”苗云兮不卑不亢地回答着，而一侧做记录的赶紧地刷刷写着。
“那她用了你的胭脂，导致她的脸成这样，你有什么想说的？”
流程还算是正的，苗云兮赶紧地道：“我的胭脂确实从来没有出过问题，我觉得，该让郎中前来瞧一瞧再下定论。”
“还瞧什么瞧！我们家瑛姐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是你的胭脂还能是啥害了她？苗云兮你当真是没有良知！”苗小珍一个激动，又开始嚷嚷。
官爷把跟前的桌子拍了两下：“大姐你还是收敛些，这儿可是府衙。”
虽说没有县衙那些的规整，但好歹也是镇子上最权威的地方，他们不要面子吗？
官爷说着，又转头看向苗云兮：“你继续说。”
苗云兮笑了笑，不疾不徐道：“况且，小姑母你口口声声说心疼瑛姐儿，瑛姐儿可是你的亲闺女，还哭得如此。那为何瑛姐儿的脸出了事，你不找郎中给她看，给她治，反而先带着她到大街上来闹腾？”
“小姑母你扪心自问，瑛姐儿脸上伤成这个样子，跟你当真没有关系吗？”苗云兮的反问，恰到好处。
她方才就怀疑，这苗小珍是不是出于想讹她或者抹黑她的目的，才把瑛姐儿的脸搞成这样了，但她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她目前也只想找个郎中，给瑛姐儿瞧瞧。
但苗小珍可不认她这套：“你……你胡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