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枪弹检测
高考成绩出来了，医生的儿子考上了荆州医专，供销社经理的女儿也收到了荆州卫校的通知，孙桥区不少人考上了学校，区镇机关一片喜庆。唯有年轻教师们默默无语，领导们迫于压力，终于宣布明年教师们也可以参加高考了。
学校放寒假了，警校的培训班开课了。
精心挑选的8个学员都很年轻，15个旁听领导也是不超过30岁的，曾局长眼光放得很远，培养技术人员和储备干部，都是一个长期的工作。
刘仕国也是储备干部在旁听中。
曾局长在开场白中讲到：“我们警察队伍损失很大，培养各类人才刻不容缓，因此今天我们请来一个特别的老师，用一种特别的方法来讲课，效果如何很快就能知道，一切听李老师的安排。”
在全休学员的掌声中李智走上讲台，向警察们鞠躬还礼，然后说：“其实我是来和大家一起研究题目的。一个警察细致观察人物和事物是个基本的能力。我们就从观察人，身边的人开始吧。8个学员分别用1到8作为代号，互相仔细观察后回答下面几个问题，8个学员里有几个是单眼皮？几个双眼皮？几个鼻樑高？谁的人中比较长？谁的耳朵特别？……再观察衣着，鞋袜等等。一小时后考核！”
一小时后李智推来一块大档板，上部有个方孔，人站在后面，前面只看见他的眼睛。
“1号学员考核，你站在档板前2米处，看孔中其他学员的眼睛回答是几号学员。”
就这样，8个学员考完，成功率不到30%呢！全体学员哗然，也兴趣大增。旁听科长们不服气，有几个来试了试，也差不多。
“李老师，你试试看？”大家一致要求。李智笑了笑，站到档板前测试结果全部正确！李智逐个作了解释。
“眼睛要和眉毛一起观察，眉毛的长短，与眼睛的距离，眼角的细纹，眉毛的浓淡，这些都要观察。”
掌声表达了全体学员对李智的认可。
“今天大家按照这个方法继续练习，明天上午考核其他内容，当然是在我提出的范围之内。”
第二天在面部细节的考核中，成功率达到70%了。
然后李智让8个学员围坐成一圈，让大家把鞋脱下来，并且鞋底向上。
“我先做示范，你们再作练习。”李智认真观察过8双鞋后说：“2号学员喜欢重心放在左脚，所以左鞋磨损大。5号学员前脚掌用力多，平时应该走得很快。7号学员清晨去小树林小便，沒上厕所，鞋底的泥土草碎和鞋面点状湿印可以证明。”
学员们哄堂大笑。
“去脱几双科长们的鞋来练习一下。”
就这样学员们和旁听的科长们也互相练习起来。
初级的学习一周就结束了，按曾局长的安排，全体人员移师京山开始枪弾试验和分析。
刘仕国和他的那些兄弟们，早就把记录在册的小口径步枪收齐了，并且按要求编了号填好表。后勤科也做好木箱。
李智指挥学员们把细沙装进木箱，面对枪口的方向先垫上麻袋，细沙在后，然后洒上水，因为湿沙加麻袋能让子弹受力均匀。
在固定的射击台上每枝枪打三发子弹，挖出弹头编好号以后，再验下一枝枪。
12枝枪的弹头按编号固定在卡片上，大家在会议室集中。
曾局长说：“这是一个尚未破的案件，你们现在的分析，就是物证的真实分析过程，能否找出破案线索或者方向，就全看你们了。”
李智拿出几个放大镜，自己用一个，其余的让8个学员轮流看。一边看一边说：“我提出几个观察的方式，每个人把自己观看的结果写在纸上，然后交给我，这是一次重要的考核啊！第一，弹头的擦痕相同吗？第二，这些痕迹是如何产生的？第三，这些弾头痕迹有什么共同点？有什么不同？”
正式学员看完之后，又交给科长级学员们看，科长们边看也边记下自己的答案。
曾局长见大家都看过了，就叫刘仕国把那颗尸体上的弹头拿出来，从正式学员开始传看。
李智说：“物证弹头与这12枝枪的弹头共同点和区别在哪里？有哪枝枪的弹头与它最相似？写出理由，如果都不相同也写出理由。”
两个多小时后，8个学员的答案都交到李智手上了，科长们的交给曾局长了。李智和曾局长交换意见后说：“考核内容就不公布了，最后答案现在公布。12枝枪的弹头与物证弹头都不相同！”
大多数的人都大吃一惊。李智接着说：“把你们对这个结果的想法和分析，写出来交给我。”
8个学员交了报告后，李智说：“我分析的结果是，凶器不在这12枝枪中，凶器应该是一枝自己做的枪。为什么呢？明天我们去县机械厂学习了解后就明白了。”
刘仕国早已和县机械厂联系过，带着大家进厂后就直接去到赵师傅的那个车间，小刘和赵师傅是李智的介绍认识的。
李智要求大家以熟悉车间的机器设备为主，和工人师傅交朋友，通过他们了解各种机械的工作原理，特别是车床加工零件的原理。
在工厂活动一整天，晚饭后在会议室集中，李智说：
“金属在车床上加工，是一定会留下痕迹的，同样子弹飞出枪管，是在来复线上挤压螺旋飞出的，子弹上的痕迹主要是来复线的擦痕。看这颗物证弹头上没有这种痕迹，几乎是光滑的，只有不规则的一点痕迹，而且是尖头部为主。另外这种弹头直径是5·68mm，运动步枪口径5.6mm，这说明物证弹头是在一个大口径枪管中飞出的。只有自制的枪而且枪管直径大于5·68mm，才有这种情况出现。
警察不可能360行都懂，但案件涉及的行业一定要去熟悉了解，这样才能找到破案的线索和方向。
***说，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就是用在这里的，你们说对吗？”
在掌声中结束了第二阶段的学习。
最后由曾局长宣布了考核的结果，8个学员有3个出局，先参加旁听，以后参加下一次学习班。这个结果让会议室一阵骚动，特别是旁听的科长们都在议论，如果你是正式学员会被淘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