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丑人这般强大的陌生人,草田域圣地又岂能不作防备,早就下了伏兵。
“还真是麻烦。”丑人轻轻一挥手,就见原本朝着他攻击来的长蛇消失不见。他道:“他身上的诅咒不是我所下。”
说完,丑人将蛤蟆抛给了大长老。
大长老虽然早知道丑人强大,但见对方轻而易举的便化解了自己最强一击,心中自是又惧又惊,当下也不敢再出手。
“你自去查,他不是我所害,你们还没资格让我说谎。”丑人又道。
大长老听到这话自是信了几分。以丑人的实力足以颠覆草田域圣地,自然没有说谎的必要。
只是信是信了,但却还是要检查的。大长老感知起了蛤蟆体内的诅咒。
“这,这是!”大长老手握着蛤蟆,突然惊声道:“神之诅咒!他,真的是族长!”
大长老从蛤蟆体内不仅感知到了强大的诅咒,更感知到了一种奇异的功法,这种功法能够对其他圣地之人产生相辅相成的作用,简单说,只要有修炼这种功法的人在身边,圣地中的族人修行起来就能够事半功倍!
值得一说的是,草田域圣地自“蛤蟆”族长离奇失踪后,便再也没有过族长。所以蛤蟆并不是前任族长,这事丑人先前自是不知道的。
“前辈,还请告知族长为何会变得如此,如此狼狈。”看着双手捧着的蛤蟆,大长老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之所以询问,是大长老想看看族长身上的诅咒是哪位神所下,对症下药的话说不定还有解除诅咒的办法。
丑人长叹一口气,将三千年前的恩怨讲了一遍,他没有丝毫隐瞒。
听完丑人所讲的故事,大长老神色复杂的看着丑人。要不是丑人,自家的族长也不会落得今时今日的地步,圣地更不会因为缺失最重要的功法而避世多年。
别看草田域圣地如今有不下十八位的分神境高手,可三千年以来,却无人能够突破到合体境。
修为不够吗?并不是,因为失去了族长所修炼的功法辅助,分神境就是圣地族人的最高修为。
草田域圣地中的草田人和外界的人并非是同一血脉。
圣地中的草田人,乃是蚩尤大神一脉,天生便超越人类的桎梏,拥有超凡的力量。这点从上古大战中黄、炎二帝无法匹敌,只能寻求神界帮助便能推测出。
但有得便有失,圣地中的草田人修行存在着极限,只要实力达到相当于分神境的实力,便无法再有寸进!
一开始这种极限并不凸显,但随着外界的人类突然能够开始修行,这种极限就成为了圣地草田人的梦魇。原本无敌的他们,在修为不断达到合体境甚至更高修为的修士面前竟然不是一合之敌!
有道是天怜不如自救,草田域圣地中的三位先贤在闭关后竟然创造出了一种神异的功法,而修炼这种功法后他们惊讶的发现,自己和族人竟然不再有修行极限!
正是在这神异功法的帮助下,草田域圣地有了和外界修士相抗衡的实力,保住了圣地不被覆灭。
按理来说,这种对草田域圣地有着举足轻重的功法本是该公开的,但不知出于何种缘故,三位先贤却定下了只有历代族长才能修炼此种功法的规矩。
而在传授出这门功法后,三位先贤就相继兵解,导致了“蛤蟆”族长消失后,草田域圣地竟然无人会这门功法,只能再次封闭圣地。
这么说来的话,丑人可以说是整个草田域圣地的敌人,若不是他,“蛤蟆”族长岂能被困,草田域圣地岂能衰落?
可向丑人报仇?开什么玩笑,打得过吗?而且在蛤蟆族长受诅咒变成蛤蟆后,丑人并未下杀手,而且将其送了回来,这也算是恩德吧?
大长老看着丑人,一时间陷入了两难。
归其根本,就是因为惹不起,打不过。
丑人见大长老一脸纠结,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伸手一点自己眉心,就见从他的眉心中竟然飞出了一道残魂。
那道残魂身体残缺不全,但却能够看出,他的穿着和样貌特点和圣地草田人很是相似。
“没想到,竟然还有再次回到圣地的机会,谢了,丑家伙。”残魂看了丑人一眼,扭头又看向了大长老,当即化作一道流光飞进了大长老的眉心中。
对此大长老并没有反抗,虽然他并没有见过“蛤蟆”族长的面,但残魂上圣地草田人的独特气息却是骗不了人的。而且,这只是一道残魂,根本无法夺舍自己。
将丑人和林琅包围的草田人勇士一个个扬起了武器,他们担心这是敌人的诡计。倒是那金瓜,反而有些担心的看着林琅。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大长老原本漆黑的眼睛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光彩,他开口道:“都退下吧,他们是朋友。”
“大长老!”一名勇士担心道。
“山尤,退下吧。”大长老道:“族长的残魂刚刚将魔神经传授与我,交待让我将圣蛊术传授与这位前辈,他们不是敌人。”
“真,真的!”那位叫山尤的勇士道。
大长老点点头,身上突然散发出了一种奇异的香味。林琅和丑人闻到后并没有什么异样,可圣地中的草田人却一个个仿佛是吃了兴奋剂一般,修为蹭蹭蹭直涨。
所有的圣地草田人都跪伏在了地上,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只有大长老和金瓜,两人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无奈。
魔神经之所以只传族长,是因为这门功法虽然对族人有益,但对修炼之人来说却无异于是毒药。凡是修炼此功法之人,不论修为高低寿命只有一千载,且无法成为鬼修,元婴破损难入轮回。
这是一门需要牺牲精神,才能够修炼的功法。
不过这种事情,草田域圣地的历代族长自是不会告诉族人的,这是他们身为一族之长的气量和责任!
“太好了!大神保佑!”
“圣地万岁!”
“大长老万岁!”
听着族人激动过后的欢呼声,大长老脸上的无奈渐渐变作笑容。只要族人能够不再时时刻刻活在恐惧和威胁中,自己个人的生死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