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沐雅蹲下身子顺着尸体的目光朝上看去，那个方向，像是在看他们教室。
“别看了别看了，都回去上课。”
学校的警卫得到了通知赶了过来，驱赶着人群：“都别看了，都散了。”
不远处传来警铃的声音，应该是警察到了，曲沐雅起身：“走吧，回去吧。”
看到薛清雅还呆呆的站在原地，曲沐雅走了过去：“清雅，咱们回班级吧。”
“哦，好。”
一进教室，就听到班里大声小声讨论的都是辅导员跳楼的事。
“我觉得就是程橙的诅咒，她就是回来报仇了。”
“哎呀，你别说了，世界上怎么会有鬼。”
“如果没鬼，那你说说，教导员为什么跳楼。”
“也许生活压力太大，也许遇到什么困难，都有可能自杀啊。”
“那你告诉我，跳楼，怎么能那么规整的成大字型仰面摔在地上，手脚还没有一点弯曲的。”
“这个……”
“我跟你说，就是女鬼回来复仇。”
看来不光是他们，就连这些普通的学生都发现了某些不正常的现象。
“程橙吗？”曲沐雅记下了这个名字。
曲凌皓拖着凳子坐在曲沐雅桌前，曲白蕊和曲莫颜一看，也主动围了过来。
“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离开图书馆以后，原本想去打篮球来着，没想到在教学楼下看见一个女生，抱着一大摞习题，抱着助人为乐的心态，我主动帮她拿着书，并且送她回到了教室。”
曲白蕊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就是看人家漂亮，上去搭讪吧。”
说的太准了，可曲莫颜是谁，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了：“别打岔，听我说。”
“后来她非要加我微信，我这才发现，我没拿手机，就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她，然后就想着回班级拿手机。”
“回教室时路过办公室的时候我还看了一眼，辅导员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脑，整个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任何异常，谁知道我刚拿到手机，就听到楼下传来了尖叫声，跑到窗口一看，才发现辅导员跳楼死了，然后一边下楼一边给你打电话。”
“你是说，辅导员是从办公室掉下去的？”
“千真万确，我绝对不会看错。”
“那他怎么会掉在咱们教室下方？”
要知道他们教室和办公室中间还隔了两个班级呢。
“程橙，是个女生的名字，小颜，你去问问。”
“好嘞，交给我。”
曲莫颜拖着椅子往前面两个女生旁边一坐，打听消息去了。
曲沐雅走到窗前，看见楼下的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一些人围着尸体拍照，取证，就像电视里演的一样。
像是感觉到什么，曲沐雅将头伸出窗外，转着脖子看向上方，一阵微风吹过，夹杂着一些的阴气，心里有了判断，绝对是鬼物无疑。
“沐雅，你小心一点，不要掉下去了。”
曲沐雅只觉得有一双手抓住自己的手臂，往教室里拉，站直身子，发现是薛清雅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
“没事的。”说完顿了一下：“你，好点了？”
“我没事，就是有些想不明白，辅导员上午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跳楼自杀了呢。”
薛清雅说着说着，眼眶开始泛红。
曲沐雅转身看向楼下的尸体：“是坠楼死的，但不是自杀。”
曲沐雅没有多想，她不会安慰人，就直接把自己知道的事实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
曲沐雅没有在回答，她发现，楼下的一个警察，正抬头看着她。
曲沐雅回视那个警察，没有丝毫躲闪，过了几秒，才收回目光，回到自己的座位。
这会曲莫颜也拖着凳子回来了：“我都打听清楚了。”
“那个程橙，是外语系的，和咱们一级，只不过去年除了意外，坠楼死了。”
“坠楼，不是跳楼？”
“是的，听她们说，程橙长得还行，不算什么大美女，但是身上有一种清新脱俗的气质，是好多人想学都学不来的。”
曲莫颜右手支着下巴：“这是贵族学校，来上学的大部分都是富二代富三代或者名门望族世家子弟，从小就培养那种气质不是很正常嘛。”
“这你可说错了，这个程橙不是富家子弟，她家境一般，是靠自己实力拿着学校奖学金在这里上学的。”
“哦？然后呢。”
“你也知道这里是贵族学校，那些熊孩子知道程橙身份以后，都下意识的疏远那个姑娘，原因嘛，不用我说你们应该也猜得到。”
无非就那几点，拉低自己的身份，嫉妒对方的成绩等等。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世俗，程橙性格好，也结交了几个相处不错的朋友，并且和她们一起加入了学校的话剧社。”
“去年夏天，学校举办了一次晚会，他们话剧社出了一个自己编排的节目，叫做祭献。”
“故事背景是在古代，一个与世隔绝，靠海吃饭的村子，每当捕不到鱼的时候，就用村子的女人贡献给海龙王，程橙演的是女主角，就是村子里最后一个女人。”
“那她怎么会坠楼的。”
“说是有一天晚上，他们在话剧社排练，没想到停电了，因为快到演出的时间，所有人都想将作品最完美的呈现给大家，就一起去了楼顶借着月光排练。”
“因为程橙的角色是被祭献的女人，有一段表演是被绑在十字木架上的，为了投入感情，他们把那个木架也搬上了顶楼。”
“可能是为了节省时间，当时顶楼只留了一个人用麻绳把程橙绑在木架上，其他人都去二楼话剧社搬其他道具，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十字木架没有固定好，程橙直接仰面从顶楼掉了下去，程大字型落在地上，后脑着地，当场死亡。”
“报警了吗？”
“学校里出了人命，怎么可能不报警，警察也调查过了，当时留在顶楼的那个男学生，还是程橙关系很好的朋友之一，根本没有理由杀她，最后以意外结案，学校赔了一笔钱，程橙的家里人也接受了。”
事实真的如此吗？如果是意外，程橙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怨气变成厉鬼，害人性命。
“社团的其他学生呢？”
“都还在学校上学呢，只有一个女生，可能是因为愧疚，出事之后就转学了。”
曲沐雅像是抓住了什么，她觉得，程橙的死，好像不是学校里传的那么简单。
曲白蕊撕开一根棒棒糖放进嘴里：“听你这么说，倒真像是意外，不过当时顶楼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概也只有那个男学生和死去的程橙知道了。”
“这可不一定。”
曲莫颜看向窗外，像是喃喃自语一样：“至少辅导员，应该和这件事有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