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自从那日春祭之后便再也未见过楚江,不过这个楚国的公子倒是给了他极大的印象,虽说他不一定可以代表楚国,不过依据自己现在的情形,拉拢一番楚江或许也可以缓和一下周楚之间的矛盾。
“子文且慢。”周平走至楚江的面前,带着笑意说道:“今日算是我第一次来学宫上任,所以特意举办了一场晚宴,不知子文可有空参加,也是给我一个薄面。”
楚江却是没想到这一茬,不过既然周平特意来邀请自己,自己若是不给面子,那怕是以后在这学宫都是有的难受了。
“王叔之邀,在下又岂敢拒了王叔的盛情!”楚江先应了下来,这种晚宴参加也无妨,到时候自己躲角落便是了。
“好!那我就等候子文到来了!”周平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除了荀子这一处,学宫还有几处关系需要他亲自去打点,所以时间还是比较紧迫的。
晌午的时候,齐虎与秦玉倒是一起出现在了楚江的面前,原来齐虎今日又去商街饮酒,正与一群人争执,险些要动起手来,恰巧被从外归来的秦玉碰到,在秦玉的插手之下才散了场,而齐虎也被秦玉派人架着拉了回来。
“什么人居然敢惹你?”楚江瞧着齐虎身上衣衫凌乱的模样,不免得心中好奇不管怎么说齐虎都是齐国的公子,而齐国又是整个九州中数一数二的大国,能欺负到齐虎头上的人必定不是什么善茬。
“哼,若不是没想到夜鬼也在,我必定将那竖子的手打断。”齐虎愤愤的说道,他今日偷摸着出去饮酒,却是发现自己常去的位置被占了,齐虎心中虽然不爽,但是也不准备多说什么,却是没想到那桌人瞧见了齐虎独自一人出来,便一起围了上去,那领头的更是讥讽了几句。
“呦,这不是齐二公子么?今儿怎么一个人出来喝闷酒了,难不成是被那龙芸姑娘给踹开了?”
“哈哈哈,依我看定是如此,平常哪里能看见咱们这齐公子来这饮酒,人家可是龙芸姑娘的座上宾呢,要饮酒那也是去醉花仙嘛!”
“是极!是极!启德言之有理啊,如此一来,我等也是有机会一亲龙姑娘芳泽了,先说好了,这次得由我先来,你们莫要争抢。”
“砰!”
齐虎不知何时取下了腰间的佩剑,将其砸在了酒桌上,激起碗里的酒水溢撒出来。
那几人也是被齐虎这一下给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缓过神来,那叫做启德的出声道:“看来我等说到了齐公子的痛处上,实在是罪过,要不齐公子这样,我等请你去那醉花仙一饮,也算是我等给齐公子赔罪了,如何?”
“怎么,月余不见,周良你就忘了当初是如何在地上求饶的了?”齐虎目泛冷光,右手则是紧握住桌上的佩剑。
见齐虎提及此事,周良的脸上就是一阵的抽搐,忍不住说道:“齐虎,那日你有聂家兄弟在场,我自然是认栽,今日你一人出来,我岂会怕你?”
“就你?”齐虎极为不屑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周良,矮了他一个头的周良在他看来不过是一拳就能解决的事情。
周良显然是不惧齐虎,指着身后一名中年人说道:“哈哈!对付你还不用我出手,瞧见我身后这位高手了吗?不怕告诉你,这位就是北邙山夜鬼大师,想必你也是听过夜鬼大师的威名,你确定还要挣扎么?不如现在就跪下来求上几句饶,说不定我会善心放了你。”
夜鬼!
齐虎眉头一紧,此人先前在洛阳连杀四十九人,造成了轰动一时的大案,而周室对此却是毫无办法,就连此人的影子都未曾看见过,直到后来不知为何,夜鬼独自现身周王宫,将正在朝会的周天子给吓的不轻,随后就被投入了周室大牢,期间并未听说夜鬼有任何的反抗,这一直是洛阳一件谜案,后来夜鬼就没有了消息,有人说是被周王令人在牢中处死,也有人说夜鬼已经投靠了周室,总之说什么的都有,齐虎没想到今日居然在周良的身边看见这位名动一时的杀手。
“怎么?怕了?”周良见齐虎面色凝重,心中大喜,挥手令身后的家仆上前准备将齐虎捆绑起来。
齐虎轻吐一口气,缓缓站起来,将佩剑横在胸前,忽的拔出,剑尖直指那几个冲过来的家仆,这番阵势将那几个家仆逼退,而齐虎则是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夜鬼。
“呵!”周良顿时起了火,对着那几个家仆就是一顿的拳打脚踢,嘴里骂道:“一群废物,就老子在后面给你们撑腰,你们还怂成这样,老子平时养着你们就是这个用处?还不如几条狗!”
“齐虎,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周良报仇心切,正要请夜鬼亲自去教训一顿齐虎。
“慢着!”
酒肆之外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声音,只见秦玉头戴面纱,手里拿着一柄黑色的长伞,缓缓走了过来。
“秦玉见过周太仆!”秦玉对着周良稍稍一礼,周良现在位居太仆,也算是个有地位的人,秦玉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周良刚想要转头大骂这个坏自己好事的人,却是发现此人是前些日子跟在父亲身边见过的秦国小公主秦玉,不得不将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倒不是说周良不怕齐国而怕秦国,而是这两人的身份不同,齐虎不算是齐国的继承人,而且根据得到的消息,齐国的齐佑过几日便会来洛阳处置这个想要娶龙芸为妻的弟弟,所以周良也就无所谓照顾齐虎的面子,而秦玉不同,她是秦国唯一的小公主,更是秦公的掌上明珠,当初秦国北端的一个戎族部落的头领想要纳秦玉为妾,被盛怒的秦国派兵直接屠了整个部落,今日秦国北端战事不停也有这一部分的原因,周良还没傻到去得罪这么一个人。
“原来是公主殿下啊,没想到今日居然可以在这里遇见公主殿下,实在是我的荣幸,公主殿下也别叫我太仆了,如若不弃,唤我启德就可。”周良的态度明显变了一番,多多少少想要套些近乎。
“不知启德与仲德起了什么争执,我恰好路过此处,闻见声响特意前来看看。”秦玉不等周良说话,笑着又说了一句,“若是我这表哥有什么得罪了启德的地方,那我在这里给启德赔个不是,还希望启德不要放在心上。”
表哥?
周良不知为何感到胸中一阵的鼓胀,似是有一股气堵在了里面,现在再也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