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虎笑笑:“也好,今日醉花仙又送来了陈酿,正好与子文尝尝。”
“醉花仙?”楚江将佩剑还给齐虎,“这剑竟如此重。”
“此剑采天降玄铁制成,剑身四季如寒冰,算是件不常见的宝物。”齐虎索性不回屋,拉着楚江便往学宫外走去。
“甘彪那几个午间的时候可是先去了醉花仙逍遥了,据说新来的陈酿味道极佳,今日我请,子文尽管畅饮。”齐虎将佩剑挂在腰间,扭过头来说道。
此刻夕阳半垂天际,远方的云层被渲染出迷幻的色彩,又将这色彩传递到洛阳城中,远远望去,春季的晚霞显得如此的纯净,一丝一毫的杂念都是对这天空的亵渎。
醉花仙坐落在学宫外那条街最为显眼的位置,占地颇大的酒楼占据了这条街大部分的生意,据说酒楼背后的商贾就是天下首富龙杉,此人出身魏国,祖上几代皆是商人,更是与魏国宗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听芸娘说醉花仙的第三家就要开在济都,若是日后子文前来济都,我保证那醉花仙的酒任由子文挥霍。”齐虎打着保票说道。
楚江笑骂:“你这厮,说的我好像嗜酒如命一般。”
不多时两人站在醉花仙的门前,这是个两层的木质酒楼,入口不大,进了门才发现别有洞天,一个个隔开的单间错落在走道的两侧,中央是一处圆形的舞台,此事舞台上空无一物,而舞台的不远处就是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楼上似乎是与一楼一般,楚江未曾上去,倒是看不清切。
“齐公子来了!”站在舞台旁的侍女瞧见门口的齐虎,连忙走上前来说道。
“我家小姐正在楼上记账,奴婢这就去告诉小姐。”
齐虎不顾楚江狭促的眼神,倒是他平常冷漠的脸第一次出现了微红的情况,楚江险些笑出声来。
“咳!”齐虎四顾一番,指着角落里的一个单间说道:“不用了,就是与子文来用晚膳,就那边的位置吧。”
待两人对立而坐,楚江小声问道:“何时的事?我怎的不知道?”
“何事?”齐虎不与楚江对视,目光四处飘散,最终还是抵不住楚江那侵略性的眼神,无奈说道:“芸娘便是负责这里的掌柜。”
“呵,近水楼台?”楚江面朝门口,瞧见一女子头戴着白色的面纱在侍女的带领下往这里款款走来。
“不是子文所想那般。”齐虎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莫要乱猜了。”
“这般说,你是对芸娘姑娘无感了?”楚江见那女子已然站到齐虎的身后,故意说道,而齐虎因为楚江的打趣根本没有意识到身后已然有人。
“旬月未见,子文却是这般伶牙俐齿!”齐虎索性不答了,而此时他感到身后似乎有人站着,而楚江又是那副古怪的笑容,于是回头望去,瞧见女子俏立身后,顿时明白了楚江的用意,只得暗暗瞥了一眼楚江。
“芸娘,这位便是我常对你说的楚江楚子文。”齐虎起身,让出了身边的位置,而芸娘则是轻轻坐到了边角上。
“楚公子!”芸娘倒是不曾有寻常女子那般羞涩,举止之间尽是大方之色。
一声之后,场面便有些诡异起来,楚江略带笑意的看着两人,而齐虎则是一脸审慎,完全不为所动,芸娘反而是最为轻松的人了,宛若桃花的眸子时不时的看向齐虎,却也未有太大的动作。
“二位公子,此酒乃是家父数年密酿而出,名为桃花酿,今日算是芸娘做东,请二位公子一品。”芸娘轻笑一声,接过侍女手中的酒壶,起身给两人面前的酒樽斟酒。
这桃花酿倒出的时候略带浑浊,不过也只是一点,而酒香出奇的浓烈,并不刺鼻,只是那种桃花的清香,一时间将整个隔间填满,又向外散去。
楚江却是未曾想过这时代会有如此清丽的酒,竟然有些神似他所知的调制酒,不过入口之后并没有辛辣的感觉,细细品过之后,还有一丝的花香余留在舌齿之间。
不过也不知这时候有没有蒸馏酒出现,若是没有他也可操作一番,毕竟蒸馏酒的制作倒是不难,若是有条件是可以很快制出的,只是不清楚这个时代的人能否接受这种口感辛辣的酒,不然也是个极为赚钱的行当。
“楚公子以为如何?”芸娘见楚江出神的看着手中的酒樽,脸上时不时的变化着表情,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齐虎颇为无奈,自从楚江回到洛阳,便是常常如此旁若无人的发呆,那几日自己给他送饭的时候便是如此,只得说道:“此乃常有的事,芸娘莫要理他,依我看,若是芸娘能大量供应此酒,不出数月,这天下第一酒的名号便可收入囊中了。”
芸娘娇笑一声:“些许虚名,家父怕是不会在意,况且......这酒却是不能大量供应。”
“此酒制法繁杂,家父也是用了数年的时间才制出少量,大多已然送至魏公的宫中,洛阳这里分不得太多。”芸娘解释道,随后唤来侍女,低声说了几句。
“龙姑娘,这酒做多可留存多久?”楚江忽的抬头,指着案桌上的酒壶问道。
“留存?大抵半年是有的,再久怕是会影响口感,这酒乃是从魏国运来,一路上耽搁了月余,若是再远些,便是紧时间了。”芸娘如实回答,如今还没有哪个商贾可以做到一种酒运到九州各地。
齐虎笑道:“子文准备带些回楚国不成?若是如此,不如走安邑的醉花仙备货,离得近也是方便。”
芸娘接着说道:“楚公子若是喜欢,芸娘便前去临都开一家店,也省的公子劳累,只是到时候可要给些照顾。”
楚江放下心思,细尝一口后说道:“若是想要照顾自然是去济都,仲德怕是极为乐意照顾一番的。”
芸娘咯咯的笑着,倒是一点也不在乎楚江的打趣,还顺着接了些话语,待到那饭菜端了上来,芸娘则是起身告退,转过走道,身影消失不见。
“若是仲德娶了她,倒是不愁吃喝了!”楚江将酒樽推离,他现在还挂着伤,自然是饮不得太多的酒,只得留着肚子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