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繁华落幕,一时五绝之首的乐界,今朝分崩离析沦为阶下囚。
术界宫崇上下周旋,怎奈乐众依然难逃厄运。灵帝下旨:以蔡何为首及二十二位高层悉数斩首,三百武乐中层发配边关十到二十年不等,其余参战人员或刑杖或牢狱等罪责难免。
而清乐之众则由卫仲道带领,此时的乐界早不如当初壮大。由于朝廷打压,多少清流遭受冤枉迫害,被定罪为武乐残余落得刑法灾祸。一时间人心惶惶,甚至焚琴殇谱以保太平。
刑场之上,蔡何及二十余位高层跪地待斩。蔡何叹道:“至今没有大哥的消息,如此甚好。只要大哥安好,吾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惜的是连累众人了……”
卫仲道率领清乐各展其绝,共奏一曲以送刑场之上将死之人英魂。天时至,英雄梦碎。
“余梦山!你忘记杀妻之仇了吗!”
“余梦山,永不敢忘!”
时光荏苒,距余梦山之妻亡故已有五年之久。这五年间余梦山朝思暮想常常以泪洗面,每日荒废剑道内政只为寻找黄蠡鼂下落,然而苦苦无果枉费钱财人力。四百年历任剑主毕竟治理有方,加上余梦山、柳仕云、李别?昔日励精图治,故剑道银库尚有盈余。
还有数日便是再一次的天下第一剑大会。此时各路剑者已然相聚许昌,历时五年洗剑池已存灵气,天下剑者纷纷争相洗剑,欲先夺灵气。
只见李别?拿出红毡念道:“王万里,捐银十万!荀猛,捐银六万两!石龙,捐银五万两……王万里有重于我剑门,理当先洗剑,荀猛其次……现在各位还可以再捐再议。”
荀猛喊道:“我在加五万银!”
李别?喊道:“荀猛捐十一万银!”
石龙喊道:“吾捐十三万银!”
王万里喊道:“吾捐二十万银!”
一语惊四座,仅仅前三便得银四十四万银。想那前三是什么家室?是何等本领?只不过是天下巨贾富豪。区区十几万银子犹如流水,本事平平庸俗只为沽名钓誉剑阁留名。
红毡题名之后,众人来到洗剑池旁却见洗剑池内竟有鸳鸯十余只。剑者们纷纷怒道:“洗剑圣地怎能有鸳鸯飞禽居住?”
李别?慌忙解释道:“有日一对鸳鸯飞在剑池,剑主不愿赶走生灵,故留一对鸳鸯栖息,这几年便衍生出这十几只鸳鸯……”
一行剑者听后面面相觑诧异。李别?连忙说道:“这个不妨事不妨事,王剑君,请洗剑吧……”
不知哪个小厮又调侃道:“即是舍不得鸳鸯,就唤作‘鸳鸯池’吧。”
此时不少人纷纷嘲笑附和……
“你们若不愿洗剑,便找李别?退了捐银离开吧。”
众人望去,说话的正是余梦山走来。众人连忙低头不语,余梦山继续说道:“既然张士元四百年前还有灵气残留剑池,那这些活生生的鸳鸯就没有灵气吗?你等若有意见,过几日打败我后这剑池随尔等处置。”
一众剑者纷纷推诿陪笑:“剑主说笑了,剑主之能谁又不知,我等难望项背焉谈打败剑主。”
王万里挺着大腹陪笑道:“我来洗剑,我来洗剑……”
只见王万里令手下捧来一沉香木匣,打开木匣拿起宝剑,那剑鞘奢华无比,赤身乃南海白鎏金打造,又镶血石、蓝玉、寒晶、紫冰等数十颗宝石而成。王万里缓缓拔出宝剑,却见宝剑渐露白光清气迫人,甚要与日正辉!此乃沾沐剑池灵气而致,再见剑身钢纹绣得是天龙斗地虎,群雏斗凤凰!剑身纹三字——‘鎏金尊’。
好一把鎏金尊!真是羡煞众人啊!只可惜这把宝剑却被这商贾庸才所得,宛如美女配禽兽,怎不让人惋惜……
王万里将鎏金尊放去水中洗涤,此时灵气相聚剑身。众人欣羡之际,池边数只鸳鸯拍打水面激起凌波荡漾。登时日光返照水面灵气顿散!
在场之人无不诧异:“这怎么回事!这可从未见到啊!”
“我看还是这几只鸳鸯的祸……”
“还是把这些鸳鸯赶走的好!”
众剑者一番争吵,李别?下令将鸳鸯捉走。
余梦山怒道:“尔等愿洗便洗!不愿洗就退了捐银离开吧!”
李别?踌躇不知所措。终究一干剑者还是洗剑。
洗剑礼毕后,李别?不解道:“剑道财源支出一半都是洗剑所得,如今剑主为了这些鸳鸯惹得众人不快,实在不值得啊……,剑主若舍不得这些鸳鸯,我再派人另开溪河养它们,实在没必要留在洗剑池……”
余梦山怒道:“说什么洗剑?这是历来的陋习!说白了谁给的钱多谁先洗,你看那前十之人有几个是真会使剑的?还有些人为了剑道红毡虚名,甚至卖田地祖业以至生活不能自保。”
李别?听罢不再多言,余梦山又道:“我欲改此规矩,即天下第一剑大会按排名洗剑!如此,庸才便不会辱我剑道!而红毡留名便写清是以剑术封名,还是捐银封名。你说的鸳鸯迁养我会考虑……”
李别?鞠礼后便去筹办几日后的天下第一剑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