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铃声响,闻栀子花香。放飞那朱红色的纸鸢,手里牵引的却是惨白色的线。还记得那年我们的常青树,那从坟墓爬出的悲伤,常常将我带回它的家乡。若你做出了另外一个决定,我们的结局都会很美吧,起码没有今日这般凄凉。
刘景升前往天师府要接回钱石铁,却不想门官说张休正与钱石铁相谈甚欢任何人不许打扰。刘景升单剑强闯天师府,重伤十余门官。
打斗之声引来五斗米教高层,布下天师法阵将刘景升团团围住。刘景升不屑道:“米贼之阵能奈我何!”
刘景升剑法岿然再现昔日剑主之威,洒脱超尘不禁招式炫丽风华。米众高层难以抵挡,当机立断列剑阵布九宫乾、坎、艮、震、中、巽、离、坤、兑。皆剑指刘景升,刘景升丝毫无惧泰然以应对。就在对阵之刻,刘景升突然惊道:“是术法!”
“你知道的太晚了!”
刘景升瞬间五感全失双足陷地难动分毫,米众齐冲将刘景升拿下绑缚羁押于密室。张修即向刘景升索取一物,否则此生便出不了地牢。若问索取何物,正是“天云卜”。二十多年前刘景升为剑主之时有一云游仙者人献上天云卜,此卜正是干系着天下局势变幻。刘景升离开剑道之时没带走一个铜板珍宝,只带走了天云卜。只因为天云卜上有谶语,一时解不开。亦有人说这天云卜就是藏宝图,里面有当年西楚霸王留下的金山宝库。不管是什么,天云卜亦不可能交给张修老贼。刘景升气态强硬绝不交出天云卜,张修怕杀了刘景升后天云卜便失落,只好囚禁与他直到天云卜到手。
数日之后,苏凤悯背后已流脓溃烂奄奄一息,苏流孽亦数日不曾进食终日陪伴一侧,望者无不落泪。李别?前往天师府请钱石铁,亦被天师府门官所拒,李别?实不愿与五斗米教冲突,只得回剑道禀告余梦山。
余梦山大怒,带领剑道高层前往天师府要强行接走钱石铁。谁料——海丰、青瑞与玉隼三人竟带领刀界之人守在天师府。
李别?道:“吾等有急事求见张副教主,还请各位让出道来。”
海丰说道:“张真人正在与钱神医讨论炼丹之术,任何人不许打扰。”
余梦山问道:“炼丹?人命关天,炼丹事小,还请各位让路。”
青瑞说道:“任何人都不许打扰,你等若是强闯,那就尝尝青瑞的铁扇是否清凉!”
就在双方人马剑拔弩张之刻,远方快马来一人定眼望去正是如今的刀宗之主北天秀。北天秀见双方拉开阵势便发问所为何事,众人便如实相告。
北天秀上前施礼说道:“剑主,家师常说您与他乃兄弟情分,我唤你一声伯父亦不为过吧,六年前家师受苏凤悯重创伤及心口,今每每犯心疼之症随时便有可能驾鹤仙逝。伯父,你还要执意带走钱神医吗?”
踌躇片刻,余梦山便引剑道之人撤退。此时北天秀唤道:“剑主且慢!我这便送钱神医离去。”
原来这是白惆指示,且看余梦山动作。若是余梦山强行闯关则是宣布刀剑决裂兄弟义泯。若是余梦山率人马而退,则送回钱石铁。
余梦山率众剑者鞠礼后便急回剑道医治苏凤悯。钱石铁观苏凤悯伤势后便破口骂道:“庸医害人啊!粪便虽毒,却没这火磷蹿背之狠烈啊!”
钱石铁将苏凤悯浸泡在大缸中,又以上百种草药相辅以文火烘之。就在众人以为无恙之时,钱石铁又索一物竟是——子怡花。
子怡花已枯绝百余载哪里能寻,若说千年人参百年灵芝倒也好说,天下剑者每每进奉珍宝堆满仓库,唯独这子怡花万金难求。
子怡花呀子怡花,余梦山传下令来——谁能进献子怡花,条件任开。
一时间天下人哗然纷纷寻找子怡花。山野村夫贫民百姓,贩夫走卒侠士义者甚至乡兵散勇皆漫山遍野寻找子怡花,百业颓靡震惊朝野。若是朝廷能提供子怡花,那余梦山岂不是可为朝廷所用,朝廷亦暗拨人马寻找子怡花下落。
几日下来提供子怡花者便有数百人,可是谁手中的子怡花又是真的呢?钱石铁见后一一摇头。子怡花灭绝百年,留下的干枝少之又少。加之腐败与天灾人祸,谁又会保存呢。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有人献上“鸽子花”。钱石铁无奈道:“子怡花寻不得,不能再拖延下去只能用鸽子花替代。鸽子花蕊有毒,能否有用只看苏凤悯造化了。”
钱石铁以鸽子花入药救治苏凤悯,方一日苏凤悯便苏醒过来。余梦山在昆仑椅上庆幸道:“好友天命所在有此造化,甚幸甚幸。”
苏凤悯眼泪滑落脸颊:“我看见她了,她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她不停的跑,我不停的追,她不跑了,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拉回来呢。那就是阴间吗?可真好啊——”
“苏凤悯!你在说什么疯话!”
一旁稚子见父亲醒来亦声声悲恸喊着“爹爹”。苏凤悯抚摸着苏流孽的脑袋,眼中的情意掺杂的太过模糊,是疼爱,还是憎恨,怕是连苏凤悯都弄不明白。
余梦山见到那进献鸽子花之人,竟然是个妇人,便问那妇人有什么要求所愿。那人却一番推辞不受答谢。余梦山便说道:“既然承诺于人,此非子怡花却救治人性命亦当答谢。”
再三答谢下妇人开口道:“请剑主不要再追杀黄蠡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