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慧慧的陪伴,在夕阳的余晖之下,几人很快的便是到了刘大夫的家里。而这一天,也是易长老对两个孩子的第一次的观察。
由此,易长老倒是得出了一个比较简单的结论。老大西门邪冷静沉着,就算心中明了,也未必会表然于面,老二西门念倒是蛮活泼的,万事都听从自己哥哥的吩咐,只是很多时候还有些太过天真,对于自身的境地显然没有清楚的认知。更多的东西一时半会还是看不出来的。
“爹爹,我们回来了。”刘虎回到家便是回复了自己活泼的本性,不像在王齐的面前那般的畏畏缩缩。
“嗯,邪儿,念儿,今天第一次到学堂是什么感觉,说来与我听听。”刘大夫道,将手边的东西放下之后,似乎的确是在很认真的听着他们说话。
“夫子所讲之事娘以前倒是也给我们讲过不少,只是夫子所讲不像娘亲那般细腻,有些生涩难懂……但大体都是一样,圣贤之道和古人名赋。”西门邪道。
“嗯,这倒是没有说错,看来,邪儿倒是还是认真的听了讲的”刘大夫点了点头,如同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往日刘虎可没有这么多说得出来的东西,只是支支吾吾的答了两句,便是着急着用饭去了。之后刘大夫没有多说什么,叫孩子们各自回屋复习今日夫子所讲的功课了。
饭菜由下人送到了两人的小屋之中,有些五谷杂粮的香味和热气,哪怕是这间冷冰冰的屋子,一时之间也暖和了起来。
“哥哥,我想娘了。”西门念有些吃不下去饭,两眼汪汪的看着自己的兄长。小小的眼神之中露出的思念让人难以相信。
西门邪低着头吃着饭,却觉得原本热气腾腾的饭菜,此刻也难以下咽了起来。眼泪瞬间充斥着自己的眼眶,他咬紧牙关,不想让自己的弟弟看见自己落泪的这一幕。和着饭粒囫囵的说道:“快点吃,明天还要早起呢!”
翌日,西门邪,西门念刘虎三人照旧准备出门去上学之时,便是见着门外的一个小小的粉衣女孩已是站立许久,夏日,在初出的朝阳下,显得倒是有些耀眼。刘虎的脸上也是翻出一抹的粉红色,显然是有些羞涩的看着眼前靓丽的女孩有些悸动。
“西门邪,你们怎么这么久?人家等了你们都快半盏茶了!”梅慧慧道。
“这不是出来了嘛?走吧!”西门邪不冷不热的回答道。倒是西门念跑到了梅慧慧的跟前,笑嘻嘻的道,“慧慧,你是不是喜欢我哥哥啊,不然怎么这么早便来找我们?”
“西门念,你胡说什么!”梅慧慧顿时面飞红云,,却是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词语,还偷偷的看了西门邪一眼,见他也是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便是不再说话了。脚步也格外的轻快了起来。半大的孩子知道些什么,就算是喜欢,也不过是初见的好感罢了。
西门念笑笑,也不多说,便是四人一起向着私塾的方向走去了。
约莫是走了有大半盏茶的功夫,远远便是看得见同样是有几个孩子站在一个转角的地方,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然而在看见西门邪几人之后,便是向着几人走了过来。
“西门邪!西门念,刘虎!你们跟我来!”来者开口的正是昨日所见的王齐!
“王齐,你要干什么?!”刘虎有些害怕的问道,早就知道王齐的凶名的他。心中惴惴不安的问道。
“哼,是男人就跟来!”王齐冷冷的说道,便是头也不回的往前面走去。
西门邪直接便是跟了上去,而西门念见自己的哥哥都去了,也是跟了过去,刘虎面色十分的无奈,但想到西门邪毕竟是和自己一起的,所以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暗处的易长老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少爷还是年轻了啊,这种明知道要挨打的事情,当然是不理会了……要是换做他,肯定转头就走,我看看进了私塾,你个小子还能嚣张?
“西门邪,从今天开始,你们两兄弟给我离慧慧远一点,她是我的人,我不准任何人染指!”王齐冷冷的道。
“她要和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我没权利管,你也没有!而且,我压根儿就没想和她一起!”西门邪同样是冷冷的道。同时,看了一眼王齐身后的几人,看来,王齐今日还是有备而来。
“哼,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会开窍的!”王齐显然是听懂了西门邪的话。
“奉陪!”西门邪也是不惧!挺身上前道。易长老在暗中倒是笑了笑,心性倒是不错。
“上!”王齐也不再多说,心中早已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愤怒!第一个冲到西门邪的面前,提起了自己的拳头!其余几人也是紧紧的跟上。
西门邪眼疾,躲过了王齐的一拳,西门念也冲到了前面帮自己哥哥的忙,西门邪抬脚,正要踹到王齐的身上的时候,不料王齐身后的几人竟然是直接冲了上来,将自己按翻在地,然后便是好几个人压了上来。
紧接着,直接便是一顿暴打!两人本就是六岁的孩子,自然是斗不过这几个八九岁的孩子了。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被揍了一顿。
“呸……没什么本事还拽!”王齐骄傲的抬起头低着眼看着西门邪,“小子,我刚才说的话,听清楚了吗?记清楚了吗?”
“你……刚才说什么?”西门邪冷冷的道。
王齐又是一脚揣在了西门邪的身上,“小子,现在记住了吗?”
“啊?”西门邪竟然笑了笑,扯动了脸上的伤,让他的笑容有些狰狞,“你说我记住什么?”
看见西门邪的笑容,王齐竟然愣了愣!自己揍了这么多次的人,第一次遇到被打了还这么冷静,竟然还笑得出来的人!不禁,王齐的心中竟然是泛起了一丝的寒意!
暗中的易长老倒是点了点头,望着一旁捂住肚子却只是躲在西门邪身后的西门念,心中倒是对两人的优良好坏有了进一步的认识!看来,二少爷恐怕即使是到了西门家也不会有太大的成就!三岁看八十!大少爷的心性倒是上上之选,如此年纪,胜败便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更加可贵的是,心中竟然对于自己不可战胜的敌人全无无惧之意!如此,在修道之路,大少的路会很远很远……只不过,眼前不认怂的话,只怕还要吃些苦头啊。
现在的大少爷倒是有资格开始接触西门家的武学了。
“臭小子,不见棺材不掉泪!”王齐喝道,更是冲上前去,想要再给西门邪补上一拳!
但不料身后却是传出一声呐喊!
“你们在干什么?!”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大夫!刘大夫今日本是应人之邀外出会诊,却是不料在半路上遇见了梅慧慧,而梅慧慧更是一脸焦急的向自己说明了情况!刘大夫暗叫不妙,便是立即朝着梅慧慧所说的方向寻去,谁知道,刚刚一个转角便是看见了这么一幕!
王齐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便是立即带着自己的狐朋狗友们逃窜而去……
刘大夫黑着脸,走向了西门邪的身旁,怒视了自己的孩子刘虎一眼,便是向着西门邪问道:“才刚刚去学堂的第二日,你便是闹出此等顽虐之事,怎么回事?!”
“王齐无理取闹,无事生非!”西门邪道,语气之中不乏抱怨之意,这刘大夫上来便是直接放跑了对方,还来质问他们兄弟,甚至是连自己的儿子也全然不提,心中自然是愤愤不平。
“你!”刘大夫见西门邪态度如此恶劣,顿时无言,“你兄弟二人先回家去,以后也不用再去学堂了!”
西门邪心中本是有些委屈,见刘大夫这么说,便是更加难受,也不多说话了,牵着自己弟弟的手,带着浑身上下的伤势,一瘸一拐的朝着刘家的小院子走去了。便是朝着刘大夫的宅子走去。
西门念含着泪不说话,他知道不光是自己,哥哥也挨了打,而且后面自己还被哥哥护住,大部分的打都被哥哥承担了,但这时候的西门邪咬着牙,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朝着自己的小房间走去。
寒风捶打在单薄的门扉上,还能够听见木头撞击时发出的砰砰声,西门邪单纯的心思之中,第一次出现了强弱的意识。今天,要是他能够比这群人更强的话,就能够保护好弟弟了!看了一眼西门念的伤势,西门邪的心中更怒了!
“哥哥,我没事……你的腿没事吧?”
“没事!”西门邪摇摇头,将西门念照顾好睡着之后,方才松了口气,顿时嘶的一声叫了出来!
这时已经是中午了,趁着门外的冰雪还没有完全划开,西门邪连忙是找了块布,包着几块碎冰,将自己的伤势一一冰敷一番。这还是往日自己摔倒之后,母亲这么教他的。只是这时候,除了自己,可没有人会再在乎他的伤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