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了癌症治疗中心,门前的马路一片狼藉,还留着几具焦黑的夜魔尸体,张小北闭眼张开了精神领域。
足足过了一分钟左右,张小北才再次睁开眼睛,脸色铁青。
“里面什么情况?”宁安立刻问道。
“有非常多的夜魔,但是……”
“不怕,咱们的子弹也不少!”老赵插嘴道。
张小北摇摇头:“不是,有很多夜魔,但没一个活的。”
“咦?你确定?不会看错了吧?”罗伯惊讶地说道:“我们昨晚没在大楼里发生战斗啊!”
张小北再次闭眼确认:“没错,我仔细看过了,只有尸体。”
众人带着疑惑小心地接近大门,宁安让张小北反复确认没有陷阱后才缓缓推开了大门。罗伯点了一根燃烧棒扔进大厅中央,红色的火焰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果然满地都是夜魔的尸体,他们有的身体残缺,有的浑身浴血,大多到死都纠缠在一起,像是经历过一场殊死搏杀。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铁锈味,张小北感觉胃部一阵蠕动,亲眼看见这一幕比通过感知看见的更有冲击力。
其他人也都皱起了眉头,华星剑检查了几具尸体后说道:“有撕咬的伤口,应该是死在其他夜魔手上的。”
“怎么回事?夜魔集体发疯了吗?”张小北强忍住呕吐的冲动问道。
“夜魔王……在我们来之前夜魔是没有王者的,他们应该是以族群为单位狩猎和生活,但那只夜魔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忽然发生变异,有了远超其他夜魔的实力,所以能够在一夜间统合上千只夜魔,他死后群龙无首,必然会为了首领的位置发生争斗,但又没有哪只夜魔拥有绝对碾压的实力,最后发展成了乱战,直到天亮后才各自散去。”宁安一边说一边朝上楼的通道走去:“楼梯里没有夜魔吧?”
“没有……”张小北接着追问:“你刚才说得是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猜的?”张小北感到一阵无语:“没有更靠谱的结论吗?”
“呵呵,你是来当侦探的?”宁安招呼老赵将堵在楼梯口的尸体挪开,头也不会地对张小北说:“谁在乎这些他们是怎么死的?也许是病毒烧坏了脑子,也许是为了争夺王位,还有可能是举行什么仪式,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只要能安全地进入实验室就够了。”
好吧,还是争夺首领这个解释更靠谱一些,张小北不再多问,接受了宁安的说法。
整栋大楼果然再没有发现活着的夜魔,众人顺利打开了实验室的大门,里面漆黑一片,罗伯给发电机加油,然后重新启动了电源。
“不用担心,实验室有备用的直流电源,不会影响疫苗的生产。”罗伯一遍打开照明一边解释道。
打开实验室旁边的房间,女夜魔仍然被绑在床上,见有人进来立刻挣扎起来,但她已经失去了夜魔强悍的体质和嗜血好斗的本能,很快便安静下来,用恐惧地眼神盯着这些人。
“她现在是什么情况?”苏青羽问罗伯。
“生理上已经回复了人类的状态,但只有成为夜魔后的三年记忆,”罗伯一边换上白大褂一边说道:“所以精神年龄大概只有三岁。”
苏青羽皱眉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她?她现在也很难融入人类社会,也肯定无法回归夜魔群。”
“我会帮她安排好的。”面对苏青羽的追问,罗伯简单地答道,然后便走入了实验室。
接近下午三点时,罗伯从实验室里走了出来,他脸色疲惫地说道:“成功了。”
之后众人一一接种了疫苗,一直困扰众人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虽然知道疫苗不可能这么快起效,但众人都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
“再观察一晚,看有没有异常,没有异常状况,又没有发病症状的话应该就成功了。”罗伯提醒了众人一句。
当天晚上在游艇渡过,毕竟还不能完全确认实验室的安全。
值得一提的是罗伯将夜魔少女也带上了船。
开始时夜魔少女一被放开就想逃跑,但一个普通少女的体质,身体还很虚弱,哪里是众人的对手,老赵付出胳膊上多了个牙印的代价后将少女制服。
罗伯无奈地想要使用麻醉剂,被苏青羽制止。她掏出糖果递给夜魔少女,对方先是警惕地嗅了嗅,没敢碰这东西,苏青羽将糖果塞到自己嘴里,然后掏出另一颗糖果递给对方,示意她吃下去,也许是饿极了,也许是理解了苏青羽的善意,她接过糖果小心的舔了舔,这一发就不可收拾了,她脸上带着惊奇又幸福的表情,很快就舔完了这块糖,然后眼巴巴地瞅着苏青羽……
有了食物作为诱饵,众人顺利将夜魔少女拐上了船,而有了苏青羽的示范,罗伯晚上拿出自己多年独居练就的厨艺,作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成功刷爆了夜魔少女的好感度。
毕竟她的精神年龄只有三岁。
第二天一早,众人决定出发寻找人类聚居地,罗伯却告诉众人自己要留在纽约。
“罗伯,疫苗已经有了,你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一起去寻找人类聚居地吧!”安娜劝说道。
罗伯笑了笑:“我曾以为我选择留在纽约是为了研究疫苗,是为了有一天让夜魔重新变回人类……”
“对啊!你已经做到了!你身边的人就是证据!跟我们走吧,你的成果会拯救全人类!”安娜指着夜魔少女说道,少女则疑惑地歪了歪头。
“不,研究实际上已经失败了,她并没有康复,她已经变成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这是我的失误,所以我会留在这里照顾她。”说着罗伯掏出一份文件:“这是疫苗的研究资料……”
他神情复杂地对宁安说:“经历了这么多,我不得不承认,夜魔也是有智慧有感情的,他们是与人类完全不同的物种,他们欠缺的也许只是时间的积累……”
“我不知道将夜魔变回人类到底是一种治疗还是一种退步,这不是我可以独自判断的事情,毕竟可能关系到人类未来的命运,所以宁安,如果能找到其他人类,将资料交给他们吧,也许他们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罗伯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城市说:“而我会继续留在这座城市,这里埋葬了我一生的挚爱和上一代人类最后的繁荣,我想留在在这里,永远守护着他们。”
众人劝说无果,只能给他献上祝福。
“再见,愿上帝保佑你们,欢迎你们以后来纽约看看,我会用美味的烤鹿肉招待你们!”
游艇驶离了港口,罗伯和夜魔少女站在岸边注视着他们,罗伯挥手告别,夜魔少女也学着他的样子挥手,这把罗伯给逗笑了。
这里又变成了一个人的城市,额,也许再加半个人,一个半人的城市。
但罗伯却不再感到孤单,不光是因为有夜魔少女的存在,也是因为他知道了还有其他人类活着,他们还在为复兴人类而奔走。
是啊,人类并没有灭绝,即使没有聚居地,即使面对无尽的苦难,还是会有人坚强的活着,就像自己,就像刚刚离去的伙伴,每个人都在延续着人类的火种,每个人都在创造自己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