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的太快,山上的强盗根本来不及支援。
“撤!”一个披头散发的独眼壮汉大吼一声,收起弓箭转身就跑,其他盗贼立刻跟上。
老赵开枪射击,但没能打中,十几米高的山崖让人望而却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强盗离开。
这时苏青羽忽然动了,她然开启了强化,整个人都化作一道青光,笔直地向着山崖冲去。
来到山崖跟前,也不见她减速,凭借着惯性在山壁上连踏五步,每一步都带动身体上升数米,在到达最高点的瞬间伸手抓住悬崖边生长的小树,一个翻身便上了崖顶,整个过程不比平地上慢多少。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苏青羽消失在山崖后面,不一会儿,她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手上提着已经昏迷的独眼盗贼。
将所有盗贼绑在一起,老赵又开始跃跃欲试,他用枪口抵着独眼盗贼的脑袋问道:“小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老瞎眼技不如人,今天就认栽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只求能放过我的这些兄弟们,他们都是附近农夫猎人,是受我胁迫才干起了这勾当!”
“老大!我们和你同生共死!”一旁的盗贼眼睛都红了,一个个像是慷慨就义的烈士。
啪!
一个大嘴巴子抽在老瞎眼脸上,打掉了几颗门牙。
“你……”
啪!啪!啪!
老瞎眼还想说什么,宁安连着几个耳光将他的话扇进肚子里,同时也也打熄了其他盗贼的热血。
“现在我问,你答,其他多余的话我一句也不想听,明白吗?”
“我……”
啪!
“明,明白。”老瞎眼捂着红肿的脸颊趴在地上回答道,一个流寇而已,终究是没有那么多骨气。
“这里是什么地方?附近有哪些城市?”
“这里是老鸦林……”
啪!
“具体一点儿。”
“这里是大明国浙江承宣布政司金华府武义县齐贤镇外西北老鸦林,离这里最近的就是齐贤镇,再往北是首县金华,我说得……”
啪!
“我还没问呢,闭嘴!知不知道兰若寺?”
“小,小人不知。”
啪!
“大王,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啊!小人本是海边的渔民,因被倭寇洗劫,最近才逃到这里,大王饶命啊!小人再不敢做贼了!”
“行吧,带我们去齐贤镇。”
“大人饶命啊!大王饶命啊!小人知错了,求大人放过小人,这要是到了镇里,小人哪还有活路!”
“呵呵,知错?知错就行了?那要法律有什么用?我可以放你兄弟们走,但你得和我们去城里,我很好奇你这样的到底是被杀还是被剐。”
老瞎眼脸色煞白,再一回头,他那帮兄弟们虽然没有说话,但目光中的期待却是藏不住的。
“罢了,罢了,让他们走吧,我和你们去!”
宁安说话算话,果真放走了其他强盗,只留老瞎眼给他们带路。
势比人强,虽然不认识轮回者手上的枪械,但苏青羽的身手和宁安的狠辣已经震慑住了老瞎眼,他老老实实带路,心想到了镇上摆脱这些人后再想办法脱身。
甄英雄和白洁两个新人都悄悄远离了宁安,显然是把他当成了危险人物。
宁安靠近华星剑揶揄道:“警察先生,对我的手段没什么意见吗?”
华星剑斜眼看着宁安说道:“这种人渣我比你熟,我能分清哪些是必要的手段,哪些是你的恶趣味。”
半个小时后,众人脱离了山林小道,走上了大路。这里行人渐多,但看见众人都远远的停住,不敢靠近。
“嘿,你小子名声不小啊!”老赵重重拍了拍老瞎眼的肩膀,羡慕地说道。
“不敢隐瞒诸位大王,小人哪有这般威风,实在是众位大王的服装发式太……太与众不同。”
衣服和发型?张小北打量了一下众人,穿着没什么好说的,确实和周围的人完全不同,但最大的差距还是发型,来往的路人都蓄着长发,或挽在头顶包上头巾,或用簪子固定。
再看轮回者这边,老赵的光头,其他男士的短发,苏青羽最近好像在留头发,但也不过刚刚及肩,在脑后扎了个单马尾,白洁的头发最长,夹着发卡披在身后。
“各位大王怕是刚刚出来,小人有认识的人家就住在附近,不如随小人去梳洗一番,也好少一些麻烦?”老瞎眼将众人当成了逃犯,隐晦地提醒他们不要进城。
于是众人随他来到镇外一户简朴的农家,竹编的篱笆围着两三间茅屋,一个农妇正在喂鸡,看见老瞎眼立刻变了脸色,慌忙招呼众人进屋,然后关上门责备老瞎眼不该白天过来,二人举止亲密,看来是个相好的。
“闭嘴!蠢婆娘,把家里的衣服都拿出来,供诸位大王挑选!”老瞎眼厉声说道,同时用眼神制止妇女说话。
妇女看出情况不对,于是乖乖照办,手忙脚乱地从柜子里翻出一箱衣服,新旧都有,款式不一,不像老瞎眼自己的衣服。
众人挑了几件袍子罩在身上,又用帽子遮住头发,不细看的话很难发现区别。这个时代女子出行不便,苏青羽和白洁便也换了一身男装。
在离开农舍前,农妇忽然跪地大哭,求众人放老瞎眼一条生路,老瞎眼表面斥责,暗地里却打量着众人的反应。
华星剑冷笑道:“放他一条生路?那些死在他刀下的冤魂怎么算?就冲这一箱衣服,这人死不足惜!”
无视了农妇的请求,众人带着老瞎眼前往镇上。
齐贤镇没有城墙,路上立了个高大的石坊,上书‘齐贤镇’三个大字,过了石坊就算进了小镇。
镇子离县城不远,又有一条南北走向的河流穿城而过,沾了水运和官道的光,发展得颇为繁华。
街道两侧有各色商铺酒楼,天气尚未转暖,农事未兴,农夫们便带着自家做的小食和手工来镇上叫卖,游人和小贩络绎不绝,很是热闹。
众人穿过繁华的主街,在老瞎眼的带领下来找了一间当铺,苏青羽假装将手伸入袖子里,实则开启了储物空间,取出一根金条交给老板,兑换了一袋碎银子,看得老瞎眼直流口水。
金条是跟主神兑换的,价格不贵,在这种人类社会里非常有用。
有了钱,参考电视剧里的经验,众人决定找一家茶楼收集信息。
老瞎眼现在老老实实,像个仆人一样忙前忙后,带众人来到一间茶馆,吩咐小二上茶上菜,待众人落座后便安静地站在一旁。
小二前来上茶,宁安随手扔过去两块碎银子,开口问道:“伙计,我们是外地来的,不知你们这里有什么名胜古迹值得一看?”
小二接过银子轻咬一口,然后飞快的塞进怀中,脸上堆着笑说道:“客官您算问对人了,小的就是本地人,这齐贤镇真就没我不知道的事儿。”
“您要是喜欢山水,这镇外有大峰山,留仙洞,飞壶瀑布,都是难得一见的奇景,可惜现在时节不对,去了恐怕不能尽兴。”
“不过镇东有一处棋盘山,也不远,山顶四四方方,像个大棋盘,听老人说这齐贤镇原本叫棋仙镇,意思是仙人下棋的地方,后来才改作齐贤镇,山上有历代名人题字,正适合春天游玩。”
“若是客官再留两日,便能赶上‘春社’,到时会请来各地戏班斗台,晚上还有灯会,绝对热闹!”
“若客官不喜欢热闹……”小二看了眼旁边的苏青羽和白洁,压低声音对宁安说道:“本地的花舫可是一绝!”
虽然两个女孩都穿着男装,但有心人不难看出来。
宁安猥琐地一笑表示明白了,然后貌似不经意地问道:“听说这附近有个叫兰若寺的地方?”
小二立刻变了脸色,话语间吞吞吐吐,只说那地方不吉利,不愿详谈。
老瞎眼抓住机会表现,他上前揪住小二的衣领,瞪着眼问道:“有什么不能说得,莫不是看不起我家大……主人!”
“客,客官您消消气,那兰若寺真不是个好地方,小的是怕您好奇,到时反而害了各位!”
“你这么一说我就更好奇了,仔细给我说说!”
听见宁安这样说,又有凶神恶煞的老瞎眼在一旁威胁,小二无奈道出了实情。
原来这兰若寺就在小镇南边,一处树林中央,这寺庙废弃已久,却不算破旧,原本常有外地人在那里借宿。直到寺里出了几次事故,来借宿的人莫名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官府派人来查了几次也没查出什么头绪,最终不了了之。
大家都说是妖怪吃人,于是镇上的大地主胡家便出资请来当阳山的天师,结果天师看了一眼便说自己无能为力,连香火钱都没要就走了,从此那里便成了小镇居民心中的禁地。
小二再三保证这就是他知道的关于兰若寺的所有消息,宁安才放他离开。
“怎么办?我们直接去兰若寺?”张小北问道。
“别了吧,这都快天黑了,小说里鬼怪都是在夜里出没。”甄英雄放下手上的糕点劝道。
华星剑赞同甄英雄的意见:“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反正还有三天时间,不必急于一时,免得造成不必要的牺牲。”
苏青羽开口道:“依照我过去的经验,主神不会随便定下三天的期限,一旦超过这个期限,必然会发生无法预测的变化,所以宜早不宜迟……明天吧,咱们明天上午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