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第三日,睡在沙发上的华星剑一大早就被咔咔的声响吵醒。
睁开眼,发现戴克正端着酒杯坐在桌前操纵一台机器,机器的显像管屏幕上是一张放大后的照片。
华星剑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揉着脖子走到戴克身后,沙发太软,华星剑感觉自己落枕了。
他对戴克说:“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
戴克没回头,眼睛盯着屏幕说道:“厨房里有食物,自己去找。”
华星剑没有客气,走进厨房翻找戴克的冰箱,然后将唯一一块硬面包切片端了出来。
华星剑咬了一口面包,然后将剩下的面包片拿到眼前端详片刻,问道:“这是面包?怎么吃起来和木屑一样。”
“轮不到你这个吃白食的说话,”戴克也拿了块面包,随便嚼了两口就咽下去:“工厂合成的东西能好吃才真是见鬼了。”
华星剑看着屏幕问:“这是旅馆找的照片?原来还能这样用。”
只见在戴克的操纵下,照片被不断放大,清晰度却没有丝毫损失。
戴克专注地盯着屏幕,没有放过任何细节,经过半天的搜索终于从镜子的倒影里找到一个女人的影像。
“她叫左拉,刺杀型仿生人。”华星剑对照资料认出了这个女人。
“她在浴室里,那个鳞片也是在浴室发现的……”戴克起身说道:“走吧,该工作了。”
戴克驱车来到一条狭窄的街道,它隐藏在高楼之间,今天又是阴天,所以白天也看起来和夜晚一般。
街道上各色人种都有,人来人往,非常嘈杂,但最具特色的却是两侧商店贩卖的货物,都是活蹦乱跳的动物。
小到昆虫仓鼠,大到鸵鸟牛马,每一只动物都明码标价,而且价格不菲。
戴克将鳞片交给专业人员鉴定,确认这是电子蛇的鳞片,通过上面的编号找到了电子蛇的制作者,又从制作者那里逼问出了购买者——塔菲.路易斯。
几经辗转,戴克终于来到了塔菲的酒吧。
现在正是营业时间,酒吧里到处是衣着艳丽的女人和醉醺醺的男人,华星剑和戴克好不容易才挤开人群见到了酒保。
“我找塔菲.路易斯!”戴克需要高声喊叫才能让酒保听清自己的话。
酒保看了他一眼,伸手一指,塔菲正搂着女人坐在吧台前。
戴克挤到他身边,问道:“塔菲?”
“什么事?”塔菲懒散地反问道。
戴克掏出警徽放在他面前说:“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见鬼。”塔菲露出了明显的厌恶表情,但戴克不为所动,继续追问他是否买过仿生蛇,又掏出仿生人的照片询问他是否见过这个人。
塔菲敷衍了两句,让酒保给戴克上杯酒,然后告辞离开。
华星剑看着塔菲的背影说:“看来你不怎么受欢迎。”
“任何酒吧老板都不欢迎警察。”
“但他的反应太明显了。”
戴克看了华星剑一眼没有说话。
华星剑接着说道:“我去周围看看,你呢?”
“我还有事要干,”戴克端起酒杯告诉华星剑:“别离开太远,否则我只好回收你的尸体。”
“我知道。”
离开戴克的视线,华星剑神色一变,快步来到演员休息室门外。
敲门,没人回应,华星剑试着转了一下把手,发现门没锁,于是推门而入。
一把小刀无声地架在华星剑脖子上。
“不许动,”左拉从门后转出来,冷声问道:“你怎么找这儿的?”
“有警察在找你们,他就在外面。”
“你和人类一起?”
华星剑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项圈说道:“我现在为他们工作,不过我不想为难你,我没将发现你的事告诉他,你现在离开这里,我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左拉冷漠地说道:“也许我该在逃走前杀了你。”
“抱歉,”华星剑用左拉无法反应的速度抓住了她持刀的手,“你做不到。”
左拉试了两次无法挣脱华星剑的手,立刻用另一只手插华星剑双眼,但再次被华星剑拦住。
华星剑有些无奈地说道:“没用的,你杀不了我。”
“是吗?”左拉突然松开手上的刀,反扣住华星剑的双手,借力跃起,双腿锁住华星剑的脖子,用力绞紧。
“现在呢?”她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华星剑身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红光,带着左拉狠狠撞向墙壁。
一声巨响,墙壁上出现一片龟裂,左拉吐出一口鲜血,但仍在试图绞杀华星剑。
华星剑毫不犹豫地再次撞向墙壁,一次,两次,三次……直到左拉松开腿为止。
此时左拉已经奄奄一息,华星剑将她平放在地上,然后闭上双眼,调动内力平息体内躁动的血液。
过了片刻,华星剑睁开眼,修罗变产生的红光已经散去。
经过又一次强化,华星剑的内力终于达到了一个界限,能够短暂压制浅层次的修罗变,这样他至少不用每次启动修罗变都把自己搞个半死。
华星剑坐在左拉身边,一边忍受着修罗变后的剧痛,一边问左拉:“为什么不逃走呢?”
左拉吐出一口鲜血,露出了笑容,断断续续地说道:“我被……被发现了,我……回不去了。”
“就为了这个?你不用死的,我可以帮你们保密。”
“你……人类,不值得……信任……”
左拉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最终完全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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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线任务:狩猎:进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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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星剑叹了口气,伸手合上左拉的双眼。
“不许动!”一个人踹开房门,用枪指着华星剑喊道。
“戴克,你来迟了。”华星剑说道。
来人正是银翼杀手戴克,他看清现场的情况后走到华星剑身边说:“你不该杀了她,活着的仿生人能提供更多信息。”
华星剑苦笑道:“是啊,她不该死的。”他站起身来说:“我现在有些理解你的感受了。”
“习惯就好,”戴克拍了拍华星剑的肩膀说:“也许你想喝一杯?我请客。”
……
霍顿将飞车停在路边,顶着雨跑进对面的大厦,冲柜台前的接待员小姐抱怨道:“这该死的天气预报,明明说今天是晴天,结果一出门就下雨。”
“先生,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接待员脸上挂着营业用的笑容问道。
“哦,对了,”霍顿掏出证件说:“我是警察。”
和一般人的反应不同,接待员接过证件仔细查看后才归还给霍顿,然后礼貌地说道:“霍顿先生,请问你找谁,有预约吗?”
“这里是老友巴斯特的录制现场吧?我想见你们的负责人。”
“抱歉,先生,史密斯先生去火星出差,前天就出发了。”
“总有人在吧?”
“请稍等,”接待员拨通了内线电话,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对霍顿说:“请稍等,人一会儿就到。”
“什么人?”
“请稍等。”接待员重复道。
霍顿耸耸肩,找了个靠近窗户的沙发坐下。
雨还在下,天空阴云密布。
其实霍顿不讨厌下雨,比起晴天灰蒙蒙的让人烦躁的天空,他更喜欢这种彻底黑暗的天空。
那片天空是战争的产物,核爆将大量微尘被送入平流层,最严重的时候曾持续数月见不到太阳。
当时霍顿还是个孩子,他和家人待在家里升起火炉,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向上帝祈求光明。
光明最终还是来了,大部分微尘在几个月后降落,少部分将天空染成黄色,直到今天。
有生之年能再看一次蓝天就好了……
“你好!霍顿先生!”
霍顿回过头来,有些惊讶地说:“巴斯特?”
巴斯特笑道:“是我,听说警察对我们的工作感兴趣?”
“不,只是手头有个案子可能牵涉到你们,”霍顿说:“为了你们的安全,情配合我们的调查。”
“你是银翼吧,是和仿生人有关的案件?”
“我见过你在警察局的备案,巴斯特先生也是仿生人。”
“所以你怀疑我?”
“不不不!”霍顿笑道:“我可是看着你的节目长大的,怎么会怀疑你?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其他家伙不相信你,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帮你洗清嫌疑。”
“非常感谢您的支持!来吧,来吧,我带你参观大厦,相信事实会打消你们的疑惑!”
巴斯特一只手背在身后,一支手向前伸出,像个管家一样微笑着邀请霍顿。
霍顿站起身说道:“求之不得。”
砰~
霍顿面前突然出现一面棱形盾牌,没有准备的霍顿狠狠撞了一下,摔倒在地。
“妈的,什么东西?”霍顿揉着额头抬起头,然后看见了一面棱形的半透明盾牌,和盾牌后面的枪口。
巴斯特手中的枪口还冒着青烟,他抬头对空气说道:“这可不是一个见证者该干的事。”
情况不对!
霍顿将手伸进了怀中,但还没等他掏出武器,一颗子弹打爆了他的头颅,血液和脑浆把盾牌涂成了红白色。
接待员放下手枪问巴斯特:“我们被发现了,需要提前开始计划吗?”
“不用,计划不变,但是放弃这里,准备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