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神?”宁安将小狐狸从张小北肩膀上扒下来,举在眼前问:“什么是信仰神?”
“你放手!”小狐狸拼命挣扎:“我警告你,离我远点儿,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宁安哂笑道:“你能怎么不客气?”
“定!”
金光一闪,宁安像雕像一样定在原地,小狐狸挣脱他的魔掌跳回张小北肩上。
“你干了什么?”
“定身符,先定他一个时辰好好反省反省。”
“没有副作用吧?”张小北凑过去看了看,心跳呼吸正常,眼球还能转动,看来意识清醒。
“对身体无害,对了,千万别碰,一碰就解除了。”
“哦,”张小北收回手问:“你的符不是不能用了吗?”
“我的当然不行,这可是胡坤和老祖留给我的,用一张少一张,”小狐狸心疼地说道:“都怪这个臭人!”
老赵插话道:“别管宁安了,你刚才说的信仰神是什么东西?”
“神可以分为两类,由规则衍生的自然神和由愿力衍生的信仰神,莫瑟明显是人类的信仰神,只不过这个世界灵气缺乏才无法化形,换个灵气充足的世界早就把你们捏死了。”
张小北问:“那这东西要怎么解决?巴斯特尝试摧毁莫瑟在人类心中的形象,现在看来没什么用。”
“那当然,无形的东西事是最难被摧毁的,只要还有一个莫瑟信徒活着,莫瑟就不会彻底死亡。”
“信徒?”张小北一指戴克:“他也是莫瑟的教徒,那我们是不是已经暴露了?”
“他不行,他的信仰不坚定,所以只有在大量信徒聚集时才能和莫瑟发生联系。”
身为银翼,戴克长期和仿生人接触,对莫瑟人类至上的理念产生了怀疑,信仰早就开始动摇。
“那我们要怎么才能完成任务?主神不会发布无法完成的任务吧?”
“其实也简单,我就知道两种方法,第一种是毁灭这个世界的人类,让莫瑟彻底失去信仰来源。”
“……还有一种方法呢?”
“让无形的东西变成有形的,自然就可以用有形之物来对付了。”
“你不是说莫瑟是个特别厉害的神明吗?”
“这种独揽一个种族信仰的神灵如果出生在灵气充足的世界,那绝对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但这里不一样,我在自己的世界也能呼风唤雨,在这里却只能借助老祖留下的符宝才能对付这个臭人……想想就来气!”
“你是说莫瑟如果化形会很弱?”
“非常、非常弱!”
“那要怎么做呢?你有办法吗?”
“当然有,但需要你们配合,帮我聚集足够多的莫瑟信徒,我有把握让他强行化形!”
“聚集信徒……”张小北看向瑞秋,现在她是莫瑟的头号目标,利用好这一点聚集信徒应该不难。
“老宁好像有话要说。”老赵指着宁安说:“他的这对招子都快转成陀螺了。”
张小北劝道:“小月,你气消了吧,原谅他这一次?”
“你以后给我放尊重点儿,知道了吗?知道了就动动眼睛。”
宁安眼珠上下动了动,小狐狸满意地点点头,“解!”
恢复自由的宁安扭动着僵硬的脖子问道:“这招不错,教教我?”
“你怎么不去死?”
张小北问宁安:“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吧,我觉得可以利用瑞秋来聚集信徒,你怎么看?”
“不着急,先讨论一下怎么分配利益吧。”
张小北是任务的触发者,其他人都没有接到任务提示,利益相关,确实应该先处理好分配问题,免得最后发生纠纷。
“先确认一点,你们都会参与吧?”宁安扫过一众轮回者,没人反对,他便接着说道:“那就好,记住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到时候可不要找理由推脱,至于分配方式,既然是小北给我们分享的任务,那由他拿三成,剩下的其他人平分,你们有什么意见?”
“我有!”小狐狸举起了爪子:“方法是我提出来的,布置仪式和阵法也要用我的灵石,我也要分一份。”
张小北说:“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兑换。”
小狐狸摇了摇头:“你的是你的,我只要我应得的那份。”
“有道理,你的功劳确实不小,”宁安同意了小狐狸的说法,“这样吧,张小北三成,你两成,我们分剩下的五成,可以吧?”
小狐狸惊讶地说道:“你竟然说了句人话。”
“呵呵……其他人呢?有没有意见?”
无人说话,分配方案敲定。
“我们还有三天时间,”张小北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准确来说是两天半的时间,得赶快选个合适的地点,然后想办法吸引莫瑟信徒……”
“不,我们先联系仿生人。”
“仿生人?”
“莫瑟的出现重新整合了人类的力量,想想刚才那群狂信徒吧,现在最难熬的恐怕不是我们,而是巴斯特,哈,真想看看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
灿烂的极光持续了一夜,到第二天也没有停止,太阳风暴还在继续,影响范围已经扩大到了整个太阳系,不知道外星殖民地能有多少人存活下来,他们对电子设备的依赖远比地球上更严重。
此时事件的始作俑者巴斯特正在人类的追逐下狼狈逃窜,昨夜的人群其实是冲着他去的,虽然有一部分被轮回者带偏了,但多数还是赶到泰瑞大厦,将仿生人们团团围住。
巴斯特奋战了一夜才杀出重围,但仍然没能摆脱莫瑟信徒们的追杀。
“损失了一半已上,加上你的分身只剩不到100人,这样下去别说占领工厂,恐怕连活着逃出去都难。”
凭借体力优势,仿生人们赢得了短暂的喘息机会,门南向巴斯特报告了统计结果。
“门南,既然莫瑟是真的,那是不是说他们信奉的教义也是真的?那些人类、新人类真的和我们不同?”
“是真的又如何?”门南推了推眼镜,冷漠地说道:“我们就是我们,不会因人类的改变而改变,我帮你是为了创造一个仿生人可以自由生活的世界,与其他无关。”
巴斯特露出了笑容:“是啊,看来我活得太久了,竟然和人类一样开始质疑自己的存在……有客人来了,我们去招待一下她吧。”
“客人?”
“是的,既不是人类也不是新人类,当然是客人。”
另一个巴斯特带着苏青羽走了进来。她开门见山地说道:“合作吧,巴斯特,我们有办法杀死莫瑟。“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苏青羽在手心凝聚了一颗魔弹:“你知道我们有一些特殊能力,既然莫瑟可以是真的,那我们能杀死莫瑟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告诉我你们想怎么做。”
苏青羽摇了摇头:“你只需要照做就行了,其他事情不需要你知道。”
“我拒绝,”巴斯特果断回答道:“你们这根本不是合作的态度。”
苏青羽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仿生人,他们的神色平静,但破烂的衣服和流血的伤口诉说着他们的状态并不好,“你们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总比参加一个莫名其妙的计划更有活下去的可能。”
“宁安说的对,你们的行动已经失败了,人类虽然失去了工具,却因为莫瑟的出现而空前团结,既然你们无法在大停电结束前占领工厂,那大停电之后等待着你们的只会是大清洗,那将是所有仿生人的末日。”
巴斯特嘲笑道:“所以我们就必须参加你们的计划?像狗一样为你们卖命?”
“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而且你也许还不知道,瑞秋才是他们追杀的第一目标。”
巴斯特收敛了笑容:“瑞秋?为什么?”
“宁安说,真正的瑞秋是13岁时死的,而现在的瑞秋已经24岁了,记忆从未间断。”
巴斯特陷入了沉思,直到有仿生人进来报告说人类已经追了上来,巴斯特才抬头对苏青羽说:“事情结束后瑞秋由我们保护,这是唯一的条件。”
“成交。”
……
“来人啊!有人在吗!华哥,救我啊……救我啊!”
这里是地下看守所,因为大停电造成的混乱,唯一的囚犯白洁被彻底遗忘了。
过滤装置已经停止运行,空气变得浑浊不堪,因为在地下,失去灯光后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有人吗!我在这里,我还活着,我还活着啊……有人吗,谁都好,说句话吧……求求你了……”
由于缺少劳动力,战后的政策对人类非常宽容,很少有人类会被长期关押,所以‘仿生人’白洁就成了这里唯一的囚犯。
饥饿,恐慌,黑暗,绝望,还有,孤独……
在这个极度安静的地方,连自己的心跳都清晰可闻,整个世界都只剩她一个人,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你说过会救我的,你说过会救我的,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黑暗种传来拳头击打墙壁的声音,和一个女人嘶声力竭的哀嚎,其中充满了深深的绝望和……怨毒……她不停重复着那句话,仿佛要将它刻在自己的灵魂深处。
“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