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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功行圆满

“小单你不必如此。”

晴雪伸手拉过李小单的胳膊。

“白虎神君在你体内留下的力量,不足以和这黑羽对抗的。”

“即使你把自个而当成一枚药丸给他完全吃下去,那种神性物质也是不够的,毕竟,在保护你不被鹏王攻击时,大部分的力量都已经消耗完了。”

“即使是白虎神君的烁金之气是鹏王的魔气克星,可量的方面,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晴雪向李小单解释一番。

“诶,你的手臂……”

却是晴雪在拉回李小单的手臂时,李小单的手臂不慎在琥台露出的尖牙上划出了一道大口子。鲜血一下子就流出了好多。

“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小心。”

晴雪道歉道。

“没有来,这点小伤完全不必在意。”

李小单不以为意。这点伤不算什么。忽然就看到,那伤口忽然就肉眼可见的慢慢愈合。刹那间竟然就消失不见了,若不是还有鲜血淋漓着,简直都不能想象自己刚才真的受过伤一样。

“你这是……”

晴雪眼见着,这种治愈速度简直有些不可思议。若是妖怪的话有妖力护身自然没什么。不过李小单只是一个正八经的人类呀。

李小单看看旁边的净渡禅师,他的手中还在飘落着奇妙的光芒,也许正是净渡禅师正在使用的法术的效果。

“谢谢禅师。”

李小单向净渡禅师道谢。

“不是我。”

净渡禅师摇摇头。

“小单,你来这里后,是不是还碰到过其他的什么人啊?”

晴雪忽然问。

“其他的人?应该没有吧,嗯,之前在寺门前森林里曾经碰到过一个奇怪的渔翁,不知道算不算,现在嘛…想起来应该也是一位世外高人吧?”

忽然这大殿中的光就一阵摇曳。

“渔翁,你在哪里看到的?”

老禅师听着渔翁二字,不知为何忽然激动了一下。连带着施法的手都开始颤抖了。不过好在并没有停下救助琥台的光芒。

“……就,在门外的桃林啊,那里有一条小溪。当时我正在追一只…嗯…叫做寿雀儿的鸟儿。然后就碰到了那位老渔翁了……”

“老渔翁…寿雀儿……”

晴雪闻言不禁沉思,她好像是听到过这俩放在一起的名字。

忽然她抬头看了一眼老禅师,想起来了,这似乎是整个诸天万界中的一段及其隐秘的事件……传闻中……似乎与眼前这位老禅师有关……根据青空界的秘录上,眼前的,这唯一一位不能飞升的净蝉寺传人正与此事有关……

老禅师毕竟修为深厚,很快就保持住了镇定……

不过他也就是镇定了那么一小会儿,只见李小单从自己裤兜里掏出一个超级大的核桃……也不知道这核桃怎么这么坚硬…今天又是摔又是打的也没有坏……

净渡禅师见到后一下子站了起来,连去治疗琥台的法术也不维持了……眼见琥台就要摔落在地上。

那样子让李小单竟觉得有些可怕……他从未想过这么慈眉善目的老人的眼神中会迸发这那种……狂热……贪婪……的光来。

“老禅师……”

晴雪不仅担心的喊了一句,她看到老禅师的两眼开始赤红,呼吸开始急促……

但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知道,这枚核桃,是这位老禅师追求了一辈子的东西……

她摇摇头,一只手中发出奇异的光线来,点点光斑落入琥台的身体里,轻轻托起了琥台的身体,这让正要痛苦挣扎的琥台忽然没有那么挣扎了,似乎好受了一些……

“老…老…老禅师,……您…您…要是想要的话…可以就此…拿去啊……”

李小单快要被吓到了,一只乌龟模样的老和尚,若是平和些还好,但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的样子着实太吓人了。

老禅师浑身颤抖着伸过一只手来……慢慢的伸向那枚核桃,但好似内心又在深受煎熬的样子。手又颤抖退了回去,一会又想伸过来。一会又退回去。

搞得李小单特别想直接塞到老禅师手里……

忽然老禅师深吸了一口气,把手完全的收了回去,两眼一闭,站的稳了,之后就双手合十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似乎不思也不想,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好像完全失去了生命一样。足足过了半炷香的时间。

这到搞的李小单有些尴尬,递出去的核桃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该不该收回来,他此时也知道此物必是不俗之物……早知道,就该让那寿雀儿多拿几个砸他脑袋来着。

忽然,李小单感觉身体一颤,肉眼可见的,似乎老禅师身上起了一阵气浪,顺着自己身边,这大殿中,寺院里乃至这方天地传播了出去。此后又是连续八道气浪……连续的传了出去……

发生了什么?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

老禅师仰天长啸。一阵以老禅师为中心的狂风吹过,这大殿里的东西,蜡烛的火光,神像的布帏,和殿内四人的衣衫都被刮的烈烈作响。

“九九归一……恭喜净渡禅师,功行圆满,飞升在即。”

却是晴雪一脸的喜色,祝贺净渡禅师。不过李小单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接下来看到老禅师的样子,却让他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净渡禅师原本是一位身材极为矮矮的,头上光秃秃,但雪白的眉毛和胡须却异常茂密的老和尚,或者是另外一种形象,一只看起来很苍老的秃顶老乌龟。

但此时的净渡禅师的身形发出了柔和而神圣的奇异光芒,那矮小的身形也慢慢开始增长,眉毛和胡须也在光芒中慢慢消失,而光秃秃的头顶却开始生长出了头发,脸上如同刀刻的皱纹也慢慢伸平……一阵更为强烈的光芒之后,原地显现出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只是衣服没有变过来,曾经破旧肮脏的僧袍还是挂在身上……就好像是一身紧身衣,上边的肩头和手臂,下边的大腿都露了出来……

这…是那位净渡禅师?

这位新版的净渡禅师看眉宇还有一些老禅师的影子,不过这人变年轻后,真是帅呆了……

看脸上那是标准的剑眉星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若是外面那群女同事们看到一定会尖叫,这可不比当红的那几个小鲜肉差。在看身材那叫一个棒,好像是漫画中的完美身材。如果说哪一点不是特别符合那群女同事的审美的话,只有那秃顶上生出来的头发都打着好多螺旋,好像有点像印度人……

净渡禅师忽然闭目念了几句佛偈。

这语言虽是完全听不懂,但李小单却似乎了解了其中的含义。

净渡禅师睁眼后看着惊呆了的李小单,微微一笑,他首先展开双臂,浑身上下一阵光芒流动,一件崭新的白色僧袍出现在他的身上,看起来特别的神圣祥和。

他看见李小单还伸着手递着那枚大核桃。便伸手接过来,来回抚摸着,像是抚摸一件绝世珍宝……

“果然是好宝贝哦,不亏为证道之物,本想此生再无缘再见此物,不想今日又能得见。”

净渡禅师把玩过后,就很随意的又塞到了李小单手中。

“既然那位,把此物给了你,那你就是那个有缘之人了。”

什么有缘人之类的,李小单是一点也没有听明白。

“您不要了吗?这个……核桃?”

“核桃吗?你说的…也对,不过它可不是普通的核桃……不过它可是属于你的,你可愿意忍痛割爱?”

这个核桃莫非不只是大一点,而是个什么神奇之物吗?

“这…老禅师您需要的话,在下就让给您呗,我又不懂这东西是做什么的……”

“需要?当然是需要的,不过在你那里,或者说在我这里,亦或者说在别人那里,都是一样的……”

“呵呵,这东西你要是明白它是做什么的,你肯定就不会那么的大方了……”

“老禅师,您还是留着吧……这东西我真是不想要……”

老禅师的话李小单没有听懂,他反而真的不想要这个大核桃了……嗯,总觉得,会是个麻烦的东西……

他也不想明白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免得听了忍不住想留下了。

他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的命运从此和那些生活在安安乐乐的人类可能不会太一样了。

这是一个崭新的神奇世界,他可能属于实力最为低微的人类,若是什么至宝他可保不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像是琥台接下来要接管的这所净蝉寺,不就引来黑手觊觎了嘛?

更何况这大核桃的形容词,听着有个词…证道之物……这听起来就像是会让各方大佬打破头的东西啊……

不过净渡禅师的下一句让李小单收起来推脱之心。

“此物…可以救琥台。”

“不过,需要你的配合才可以……”

“老……净渡禅师,您说吧,只要能够救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李小单撸起袖子露出胳膊来,急忙答应。

“此事,并非是需要你如此,你忘了,你刚才已经给虎太你的血了吗?”

李小单听了大感奇怪,自己什么时候给琥台自己的鲜血了呢?

晴雪指指琥台的嘴角,露出的小虎牙上还沾着些血迹。李小单才恍然大悟。不过这点够吗?

禅师道,他随手挥出一道光华,那光华落到了琥台伤口中的黑羽上时,原本还有些颤抖的琥台顿时不在颤抖了,似乎那种可怕的疼痛一下子消失了…虽然还没有马上醒来,但像是进入了一种熟睡的状态,琥台的呼吸变得平稳,小脸上也不在冒汗……甚至,还小声的打起来呼噜……

禅师眉头一紧。然后摇摇头。

“不亏是白虎神君之力,如此稀薄的身形之力,竟然也能有如此神效。”

“只是,这神性力量远远不足,加上我此时的力量也只能做到压制这鹏王黑羽的力量,而无法彻底驱散……”

“连禅师的飞升之力也没有办法吗?”

晴雪也皱眉道。

“没有进入上界,是无法感受到神性的力量的,而我飞升之后,却无法轻易的来这玉皇界了。不过,好在有这枚证道珠的力量,加上小单体内剩余的神性之力,应该可以祛除那几枚黑羽了。”

净渡禅师说。

“既是禅师所言,必定能成功。”

晴雪喜道。

然后,净渡和晴雪就那么站着不动了,俩人一起……望向天空……发呆……

李小单有点傻眼……不是有办法了吗,咋还不开始呢,他都撸好袖子准备割肉了……在这里发什么愣啊……

“禅师……晴雪……”

李小单不禁出声询问……

“你刚才…是不是有吓到一跳?”

晴雪听见李小单询问的声音,立即会意他想要说什么。

“琥台已经暂且无事了,想要让他彻底好起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证道珠不是那么容易使用的,况且还有……”

“待会,就是这诸天万界最大盛事之一了,你等会可能会更吃惊……待会你会沐浴在诸天祝福之中,对你,还有琥台来说,可是万古仅有的了。这种机会,可不是随随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好好珍惜吧……”

“若是看到发生了什么,都无需害怕。”

晴雪说完点点头,就又看向净渡禅师望向天空。

诸天祝福?盛事?什么盛事?

忽然,他发现忽然有些冷。他抬头看向大殿的屋顶,却不知何时变得极为广大,那殿顶黑洞洞的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蓦然之间,四周变得一片漆黑。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远方,似有东西快速飞行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李小单这一生中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幕就发生了。

一道道流光从远处不知何处飞来。进入这黑暗的大殿之中后就绕着净渡禅师绕行了几圈,然后化作一行发光字符,凭空立在眼前,同时还发出一道低沉的男性声音来,虽然李小单是完全看不懂这字符的意思,不过净渡禅师却解释了一下。

赤阳道长的祝福,真想不到,他会是第一位传来祝福的那个人……

随后这道祝福就重新化为一道流光闪入净渡禅师的身体里。

紧接着,是第二道流光第三道第四道……分别是属于某一位仙子,佛陀,天尊,大帝,圣人,妖怪,或是魔王,那一道道的光芒不住的往这里飞来,汇集成一道真正流淌着的银河,而净渡禅师已经完全看不清他的样子,他的身边,已经被无数发光的字符星点包围了,仿佛身处银河身处,化身成为最亮的那一点银心……而无尽的祝福与贺喜喃喃的低语,仿佛让净渡禅师成为了一尊真正的仙王,接受万物众生的祝福与祈祷……

李小单难以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不时有光点和低语穿过他的身体,仿佛他不存在一样。每一枚都带一种说不出的神圣的力量。在穿过他的身体时,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光点的主人原本的姿态,是某一位大能、或者是某一位圣者,带着衷心的祝愿来到此处。

仿佛是似乎带走了所有他心中的纯洁和不纯洁的部分。每一道流光在穿越他的身体的时候都让他有一种像是上瘾般的畅快感。让他忍不住伸手去追碰着那些流光……

当他追到之时,他的眼前,仿佛有一幅幅的画卷蓦然展开……

一颗苍凉枯寂的星球蓦然爆开,一只浑身充满赤红烈焰的火鸟出现,那身姿刹那间横跨整个宇宙……顿时整个宇宙之中都充满了耀眼的红色光辉……在宇宙尽头的光芒之中……却出现了一小块是栅栏的地方……那火鸟一头撞过去,顿时整个宇宙崩裂……

两座横跨无尽时间与空间的银河之间……忽然传来了美妙的情歌……两个原本不属于同一星系的物种在相隔数亿年之间相逢……

真正意义上为无的某处,忽然一双手凭空合在一起……当这双手分开的时候,那两手原本交汇的地方,出现了一缕光……那光芒越来越强……直至照亮的时间空间的尽头……

四周都是灰暗的一片…但不是完全的漆黑一片……下方是黑洞洞的水面……水里却泡着一个一动也不动人影……这人大半部分都被水淹没着……只有半个脑袋和一边肩头露在水面上……那人头挽着一个发髻,插着一个看起来像是骨头或者石质的钗子,而额角上却生着一株快要枯死的树苗……只有一只枯黄卷曲的叶芽。那叶稍上有一点露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随即滴下…落在那个人的脸颊上……那人却全无反应……那滴水便顺着脸颊滑落水中……一道轻轻的波纹便在水面上四散开来……

不知不觉中…李小单清醒过来……他忽然发觉,自己的眼中不知为何又滑落了泪水……

这诸天祝福并没有结束……还是不时有道道流光从天际而来……

他的眼睛的余光看见,那些道道祝福像是视一切为无物一般,不管是大殿的本身,还是佛像桌子椅子,还是正在浮在地面上方熟睡的的琥台,那些流光一道一道的都穿了过去……只是,好像,只有……那流光在经过晴雪的身边时却没有选择直接穿了过去,而是像碰到岩石的溪流一样绕了过去……同样的现象,还有他自己手中的那枚大核桃上也一样……

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只是看晴雪的脸……在这周围的黑色之中看不清什么样的表情……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李小单看到最后一道祝福之光闪过,那是一只尾巴上有很长两道羽毛的神雀的流光……李小单注意的到,这道流光停留的时间最长,最后才隐没到了净渡禅师体内……

这一切结束时,李小单感觉…神清气爽…他原本身体还非常的酸痛,是在晴雪给他解毒之后留下的一些后遗症的感觉,而此时,这些感觉都完全消失了。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的年轻,有力过……想来跟刚刚那些光点有着非常大的关系。而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在其中得了其他莫大好处……

不知何时,大殿恢复成了之前的模样。站着的三人都非常的沉默。

净渡禅师双目紧闭,或许还在感受什么。

“阿雪姐…你也在啊…还有……你好臭……还有这是谁?”

却是琥台不知何时已悠悠转醒了过来,不过上了就一句你好臭,直接让一听到动静就扑过来的,笑脸相迎着的李小单笑容凝固……

“琥台儿,你醒了,你醒来的正是时候……伤口……想必已经不疼了吧。”

净渡禅师微笑道。

“这诸天祝福之力还真是神奇,原以为还要在加上证道珠的力量帮助下你才能醒过来呢。”

琥台却盯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僧袍男人有些疑惑,忽然他好像是感知到了什么。

“你是…师尊?这力量?你得证心道了?”

琥台又惊又喜。虽然净渡禅师的身形面貌与平日大不相同,但这股熟悉的却远比往日更加醇厚强大的力量,让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恭喜师尊,贺喜师尊……”

说完琥台眼中流出了喜悦的泪水来,他挣扎着站了起来,虽然还站不稳,但还是想给自己师傅行一个祝贺的大礼……李小单犹豫了一下,还是扶了一下这个小家伙。

“师尊……这么多年了……终于得偿所愿了吗?”

“正是,琥台,开心吧。我净渡作为净蝉寺第三十七代传人,幸不辱众位师祖所传,今日得证大道。不日,即将飞升无极大道。”

“师…臭…臭老头!死老头……我…呜呜呜……就知道你能做到…呜呜呜……你真是害我担心死了,我一直以为都你就要抛下我一个人去死了……你知不知道啊……”

说完琥台就挣开李小单的手扑到了净渡禅师身上,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抓到净渡禅师崭新的大僧袍上……

咳咳……

净渡禅师一阵尴尬的咳嗦,他的眼睛也红了,只好轻抚琥台的小后背安慰着……

“琥台…你看看你小子…怎么又哭了…这里,还有别人看着呢……”

“我不管我不管……老子忍了好久了…呜呜呜……今天我就要哭就要哭给你看……我才不管有谁看见了,佛祖也不行……大鹏王也不行……呜呜呜呜”

晴雪和李小单见了不禁一笑,相视一下,没想到这师徒俩还有这么一面呢。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李小单提议,在这里看见大小俩和尚抱着哭也太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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