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不后悔吧?”我能想象到黑柴猥琐的表情。
“明人不说暗话。”
“爽快。想知道什么?”
“之前想找梁小薇的人,在哪里?”
“这是客户信息,我们还是要保密的。”
世界上最没有原则的就是商人,其中以“没有原则”为原则的就是信息提供商,我以1000元的代价买到了这个保密信息。
“梁小薇也过去了,没想到她这么艰难...”黑柴最后又补充了一句,“这条信息免费赠送。”
那傻x去做什么?果然不是靠谱的人。我气不打一处来。
根据黑柴提供的信息,时间装置的前任拥有者,就住在学校附近的城中村内,这也跟我掌握的两个信息对得上。其一是这个人会找梁小薇;其二是当时的梁小薇1号能够在9点半就行窃超市。
我跑了一路,最终也花了20分钟才到。
那是个普通的居民楼,大概有7层或者8层。我假装忘记了带门禁,顺利跟着一个住客进了大门,但进入这个楼并不是最终目的。我在内廊绕了一周,从后门出去,院子的那间一层小楼,才是我要去的地方。
我觉得我需要一个详细的行动方案,但在想到之前,我已经踹开了原本看起来就不是很结实的门。
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张床,确切地说,整个房间里面除了床和一个矮柜子,全然没有别的家具,想不注意到也很难。
然后我感到下腹一阵剧痛。
大约再过了快10秒钟,我才反应过来,我已经身处于房间里面,被我踢开的门已经重新锁好,而且我腹部被插了一柄小刀。
我有点后悔自己太小看拥有神器的人,上一集立的flag啪啪啪打得我脸上发痛。我小心翼翼地呼出一口气,惊喜地发现这似乎不是太致命的伤。
“小子,我故意避开了要害,你还死不了,我还要留着你慢慢玩。”
声音来自坐在床边的男人,大约40岁不到,头发看起来好几个月没有剪,昏暗的灯光映衬着他苍白得有点病态的脸孔。这个应该就是黑柴口中的那个李盛,一个“似乎暴发了的”街头混混。李盛身上只披着一条浴巾,露出从脖子一直延伸到手臂的纹身。胸前的肋骨能隐隐看见,但能看出这具身体曾经非常壮健,即使目前在走下坡路,我也可能不是他的对手,更不要说我身上还中了一刀了。
我环视了一周,在床的另一边发现了蜷缩着的梁小薇,头发散乱,身上穿的东西已经破烂得几乎不能被称之为衣服,她抬起头来看我,眼中泪水打转,脸色比李盛还要苍白,仅有的一点红色是咬破了的嘴唇。唯一庆幸的是,她似乎还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我松了一口气,感觉腹部也似乎没有刚开始那么痛了。
我大喝一声跳起来,用尽全力挥拳。时间装置的唯一破绽就是CD,假设李盛看到我踹开门之后马上启动装置,他思考了一下,恼羞成怒,从矮柜子里面抽出小刀,打算一刀捅死我,但继而又改变了注意,选了一个我还能承受的位置,然后将我搬进来扔到地上,锁好门,停止装置。或许有花了快10分钟的时间。在这CD期间,出其不意地攻击他,是我唯一的机会。
但我还是太天真了。
街头混混有很多种,有专门靠给大混混跪舔拍彩虹屁混口饭吃的、有欺善怕恶真要动手就抱头鼠窜的、有话不多但突然就拿玻璃瓶往别人头上招呼的、也有天生就是做大哥的料子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的。
李盛是最后一种。他一侧头就避开了我自以为猛烈的攻势,不紧不慢地往我喉咙招呼了一下。我重新跪倒到地上,险些窒息。比窒息更令人恐慌的是绝望,我清楚认识到我不是他的对手,即使我跟他的情况反过来。
李盛似乎很高兴,“嘿,你这小子,跟这婊子一样烈。不过我喜欢。你先看我们玩玩,等会儿我再好好教你怎么打架。赚爆了,今天是我这些天以来最刺激好玩的一天。”
5分钟?或者还剩下4分钟吧?我大脑飞速运转,绝对不能让他重新启动时间装置。
我咬咬牙,重新向他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