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蓓被送回房间,家庭医生来看看后摇摇头。
头上的伤不严重,只是这么小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患有贫血症,营养不良,瘦弱的让人心疼,可是他只是医生没资格对雇主的家事发表评论。
医生看完开了药就走了,佣人们也散了,舒安蓓就这么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头有点晕肚子也很饿,翻身下床,打开抽屉拿出一只手表,表面上有一条裂纹,这是她妈妈的遗物,也是她唯一保留下来的东西。
指针显示时间已经九点了,估计苏翎哥哥已经回家了,她今天失约了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不理她了?她难道要失去这个唯一的朋友了吗?
房间没有灯光,月光透过玻璃照亮了一片地,她就坐在地上,头上围着一圈绷带,弯曲蜷缩着腿,眼神呆呆的看着手表一圈圈的走,心慢慢变冷,变得麻木。
‘咚咚’,有轻微敲窗户的声音,舒安蓓的精神有些呆滞,不想去管发生了什么,直到有人有人小声地喊着“安蓓,安蓓……”
谁?谁在叫她?在这个家里从来没有人认真的叫她的名字,是她幻听了吗?
敲窗户的声音又大了一点,她终于意识到窗外有人,迅速的站起来,清楚的看到窗外背着书包的苏翎,她赶紧打开窗户让他爬进来。
外面太冷了他的脸和手都冻红了,卸下书包,从里面拿出面包和果汁,递给她。
舒安蓓眼睛一下就红了,他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以外唯一对她好的人,他大概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吧!
月光倒影出少年和女孩的影子,她接过食物对着他笑得灿烂,有些天真的问:“苏翎哥哥,你可以永远陪着我,永远不离开我吗?”
苏翎低头看着可爱的小姑娘,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认真的回答:“安蓓,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永远陪着谁,但是我发誓以后不管走到哪儿都一定不会忘了你,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一定会找到你。”
一语成谶,在未来的许多日子里他们都活在找寻彼此的旅途中。
“好了,快点吃完,我们要上课了,昨天讲到了这里,加减法的运算……”少年捧着一年纪的数学课本,认真的讲着,好在小姑娘聪明一点就透,他讲起课并不费劲。
现在的他简直把舒安蓓当成了亲妹妹,放学后也不出去玩了,也不跟同学一起去踢球了,怕她饿着把所有的零花钱都省下给她买吃的。
他一眼就注意到了舒安蓓头上的伤,询问下来终于知道她是被佣人欺负了,并且又是她后妈授意的,他让舒安蓓乖乖待在房间,悄悄溜到了女佣房口,从门缝下把几只蟑螂放进去,又把剩下的几只放进了杨雪姣的卧室。
这个点人基本都待在房间里但是还没睡,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女佣们频频尖叫,一阵嘈杂。二楼主卧正在梳妆台前擦着护肤品的杨雪姣,突然一只蟑螂爬到了她鼻子上,她最怕的就是虫子了,吓得不敢动,蟑螂又一下子跳到她头顶,她尖叫一声后直接晕过去了。
外面的骚乱舒安蓓听得清清楚楚,她知道都是苏翎搞出来的,有些担心想出去找他,他就已经回来了,还洋洋得意的诉说着战绩。
“苏翎哥哥,谢谢你!”
“谢什么,哥哥保护妹妹是应该的。”
两个孩子对视而笑。
另一边,杨雪姣一整晚都没睡好,整晚都在做噩梦,梦见成群的蟑螂往她身上爬。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命佣人们好好打扫房间,一只蟑螂也不能放过。
舒日兴被她神经兮兮的样子搞得没什么好心情,早餐都没吃就去上班了,舒双双一大早被吵醒,生气的朝着母亲抱怨,没什么好气的吃着早餐。
杨雪姣被整晚噩梦折磨的精神紧绷,面容憔悴,也顾不得丈夫和女儿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