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不敢避得太远,从小到大,方块二惹是生非的本领,他是深有体会,这一身的功夫,百分之八十的实战经验,都是为了帮他收拾烂摊子练出来的。
同一件事,可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一听这话,白虹眼睛都亮的发光,照的这间屋子都亮堂了几分。
要知道,这芊芊姑娘的大名,它刚到这地儿,就听当地的兽族提起过,香味扑鼻得很。
它一直很想去闻一下,奈何自己的老大是个宁肯不吃不喝也不肯踏足半点脏污之地的人。
每次看他那么龟毛,都觉得,他人生的乐趣都少了大半,不过碍于那人小气且实力强横,白虹跟在他身边那么久,愣是半句真言都没敢暴露过。
方块二一看它开始发光,生怕暴露了,立马伸手捂住它的眼睛,说:“祖宗诶,收敛着点儿您的色心,也不知道谁家的宠奴,蠢成这样还放出来到处溜达。”
捂住白虹眼睛的同时,两个人对视一眼,多年的默契,都知道对方猜到了什么。
这世上掌狐数量虽是不多,但也不算太稀罕的训奴。可是一般品种的掌狐,发的光都五颜六色,并不纯粹,或是某一种单一的颜色。
而这只掌狐,居然发的是白光,越白的光,掌狐的血统越是纯正,这只小家伙,发出的光,看起来竟没有一丝杂质。
小家伙也没在意方块二说他蠢,一心想着去见那个香味扑鼻的芊芊姑娘。
一听他的话,收敛了眼里的光,恢复之前的样子。
方块二有些惊奇,所有的掌狐,要想敛芒,都需要时间,慢慢收干净,并非一下子就可以打开或者关掉。
而这个小家伙,居然一瞬间就做到了,而且敛芒敛得如此彻底?
他们俩就算捡不到这个宝,也得抱紧它,它的主人,非富即贵,如果能在那人身边混个差事,他们俩在这儿还不得横着走?
有好处的事,方块二跑得比谁都快,立马把白虹收进袖子里,去到楼下,结了账,直奔芫花城最大的花楼,品香坊而去。
要说这芫花城,晚上最热闹的地方,还得属这品香坊。
听起来像一个香料坊,实则是一个花楼,只不过这里卖肉生意没有卖艺生意更知名。
这坊间绝大部分的姑娘都是不卖身的,可是依然高朋满座,因为她们才色双绝,新花样层出不穷。
许多达官贵人在这儿都会吃闭门羹,方块二与这里的老板颇有几分相熟,如果有人来闹事,只要是方块二在,方怀明就是品香坊不用给钱的打手。
所以,只要方块二得了钱,想来这儿听哪个姑娘唱曲,她也会关照几分。
方块二虽然时而有钱,时而无钱,不过做人相当识趣,有钱的时候,知道该往哪儿去,没钱的时候,也知道,销金窟不是属于他的地方。
今日也同往日一般,门外络绎不绝的宾客,有的被恭敬的请进去,有的被无情的拦在外。若你想看这世间的冷暖沉浮,这儿是再合适不过了。
或许今日,你是被恭迎的座上宾,明日就是被驱逐的流浪汉。
门口的伙计看到方块二过来,立马迎过来,说:“哟,方兄今日看来是春风照拂啊,芊芊姑娘可是想您想的打紧,赶紧上去吧,若是再背着条子出来,可别怪小的不心疼您的皮肉。”
方块二一脸贱笑凑到伙计跟前,说:“她今儿,心情还行吧?你不心疼我的皮肉,我得自己着点儿紧,疼在我自己身上呢!”
伙计把他往里一推,说:“快去吧,今日心情尚佳。”
方怀明站在门口,犹豫良久,看着方块二的袖子一直东动西动的,终归还是不放心,抬脚跟了上去。
一走进这个地方,白虹就很激动,本以为它会在这儿混得很开心,香气扑鼻的地方它都喜欢。
可是奇了怪了,这里的香味它觉得刺鼻得很,还是自己待着的袖子好闻。
方块二感受到袖兜里不太平,立马收紧袖口,一只手抓住,另一只手伸到下面,抓住白虹,藏在外袍下,不让它再动。
大厅的声色犬马,让他一下有些眯了眼,脚步虽在朝着楼上走去,眼睛都快长到台上的舞娘身上去了。
他兹要是把他的眼睛从舞娘身上移开一眼,就知道自己这顿花酒不容易喝了。
二楼楼梯口,站着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穿得与这品香坊的万紫千红格格不入,素净得有些简朴。
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吭。”
方块二一下僵在原地,这种声音没听过一百,也听过八十次。
可次次都没能平安的离开过品香坊,破皮留口,那是小事,指不定还得伤筋动骨,那可就好一阵不好玩儿呢。
他眼珠子转的飞快,思索着怎么解这个困境?能少挨一下子,绝不多挨一指头。
想了半天,准备把袖兜里的小东西送出去,可念头一过脑袋,就被否决了,这小家伙的主人非富即贵,到时候如果以为是芊芊扣留了,怕是要给她招祸事。
楼梯上的国色天香看到他丝毫没有悔意,还摇头?气不打一处来。
揪着他的耳朵,就进了二楼的一间厢房。
熟悉的客人一看到这个场景,已经先笑开了,似乎是为待会儿的喜剧做铺垫。
方怀明进品香坊就看到这幅场景,也不好去阻止。只能守在门口,一只手还摸了摸怀里,似乎金疮药带得挺足。
房间里一下响起了:“轻点儿,诶哟。
谋杀亲夫。
宝贝儿,轻点儿,疼,宝贝儿。
我错了,千不该万不该,哪儿哪儿都不该。
错哪儿了?
我错了嘛?
错了错了,浑身上下都是错,呼吸都是错,你不开心,我活着就是错。
啊~
还没完啊?半条命都没了,一口没香着就算了,又得躺半个月。
芊芊,我的心肝儿诶,你可真舍得,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