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逐渐覆盖他眼中的世界,脚步也越来越慢,越来越软。
“呼呼”
难忍之下,王焦扶着墙壁稍微的休息了片刻。
“那群家伙居然还没跟来?”王焦可不相信他们会放过自己,一个值得‘玩’的猎物是他们最爱看到的。
“叔叔,叔叔。”
怀中的小女孩呢喃的看着远处,王焦晃动头部顺着小女孩的方向看去。
一具破碎的身体正努力的朝他们走来,而他那值得骄傲的身躯上布满了拳头大小的破洞,正不断滴落银白色血液。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来的。”即使眼中近乎一片黑暗,但王焦还是能区分出那道身影的身份,又是一个被欲望蒙蔽住的西罗星人。
“叔叔”
“叔叔”
小女孩挣扎着想要从王焦的怀中出来,但枯瘦如柴的身体哪还有什么力气,没多会就软软的趴在胳膊上,布满泥迹的小手颤抖的伸出来,似乎要抓住那道身影。
这女孩认识那人?
王焦感到不可思议,他当然不会认为这个怪物会可怜人类,低声说道:“丫头乖,那不是你叔叔。”
“我带你去找真正的叔叔好不好。”王焦的意识收到毒素的影响开始模糊起来,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喉间一股热血止不住的溢出。
咚!!
又是一辆车被远远的掀开,落在了王焦身后。
“有意思,我可怜的仆人你居然又出来了。”出乎王焦的意料,那怪人居然没有对他们出手,而是看着路一旁的那个人。
“放...放了他们,我愿意...愿意成为你的...你的利刃。”那人喘息着,断断续续的说出:“可...可以吗,我的主...主人。”
“哈哈”
“真是可笑,我最倔强的仆人居然叫我主人了。”怪人大笑着抬起胳膊,水盆大小的拳头中银光闪烁,一颗血珠蓦地出现在手中。
“你要知道,你不过是我的一个卑微的仆人罢了,我身后的这些家伙那个不比你听话。”怪人将血珠举起放在高处。
“想要它吗?
想要就给我把那两个人类带过来!”冰冷的语气中带着不可置疑的命令。
血珠的出现让所有的子裔都露出一丝狂热的表情,那颗小小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至宝。
就连墙角的那人也不可避免的抬起头直溜溜的看着,一股莫名的力量用到身体里面,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受自己所掌控了。
挣扎的离开墙面,一步一步的走向二人。
王焦经过了短暂的调整,也慢慢适应那股毒素,看到来人,手起一缕火焰。
“叔叔...不要...叔叔。”小女孩似乎知道王焦的意图,又一次的伸出手去抓王焦的手臂,炽热的火焰中,小女孩感到了温暖,但更多地是难耐的灼痛。
“丫头你...。”王焦熄掉火,不解的看着小女孩,难道她不知道眼前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她所认识的叔叔了吗。
女孩的眼中只有那道踉跄的身影,干涸的泪痕上很快浸湿。
后方的怪人和他的子裔们都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越来越近了,是杀还是逃?
逃肯定是逃不掉的,杀难道又能安然离去?
那人走到了王焦的正后方三米处,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受控制的抬起胳膊去抓二人。
“快...快跑...我帮你...们拖...拖住。”没有声音,但王焦看似从这人的口中猜出了他想要说的,这让他更加不解。
“叔叔。”女孩的声音中带着哭腔,稚嫩又沙哑。那人听到叔叔二字后紧绷的面孔艰难的挤出一丝笑意:“丽...丽别怕...怕,这位叔叔会带你离开的
“一定要听他的话,好吗?”
女孩嗯了一声点点头,那人终于走到了王焦的身前,漆白的身躯上只有零星一点的衣物遮挡,浑浊的银色和血色凝成血痂固在身上。那几处空洞上血肉淋漓。
“离开这里,去警示楼。”
低沉的细语在耳边回荡着,王焦只感觉虚弱的身子被一股巨力向前方推去。
“你这该死的家伙又干什么!”繁血族怪人愤怒的咆哮,双手挥动,数道触手往那人甩去。
嗤咚咚!
胸口再次添了几个洞口。
这人似乎忘记了疼痛,笑着看着离去的二人,嘴中低喃着:“丽丽,叔叔说要带你一起离开这里,抱歉叔叔可能无法应现承诺了。”
触手将这人的胸口撕裂,只留下左侧的小半边身子。
受到怪人的影响,身后的子裔疯狂奔向这里。
破碎的身体很快被撕成一片一片,而他的脸上已然挂着那个笑容。
“丽丽,对不起”
轰!!
怪人手中的血珠被他捏碎,而这个从未说出过自己名字的男子彻底的离开这个世界。
黑暗、血色。
离去的王焦爆发出从未有过的力量,如实的火焰疯狂的划着地面。
黎明将至,也许他们会安全。
......
望庐市
墙上的石英钟,指针停在了四点半。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宁树沉着脸看着对面的人,面前的茶水早已冷却,正如他的心一样。
谁也不想有一天和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落得这般面目。
“哦,我的身份,你不是早就查清楚了?”木子踢开一旁的狗爷,翘着腿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既然都已撕破脸皮了,何必再支支吾吾的遮掩呢。
正如木子所说,宁树在旧城和木子见过面后就一直试图查探木子的身份,无论是木子口中酒吧老板还是他早已知晓双亡的父母,他都一一核实的清楚。
但望庐市的见面还是另他吃了一惊,老同学怎么变成了议员?
“你真是木子?”眼前人的说话方式和他认识的那人不同,宁树有些担忧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对方掌握,试探的问道:“你来我望庐这边有什么目的?”
木子随手一指宁树身旁的张娴文,嘟着嘴说道:“囔,你问问她,我来这干什么。”
张娴文?
宁树错愕的看着身旁的女人,自己这是又要栽在了女人手中?
听到木子的质疑,张娴文低下头,眼中的神色多变,她在思考是自己哪里出现问题,还是说只是在试探。
“木议员,你大晚上的来到我们的家,不会就是来吓唬我们的吧。”张娴文很快想好了对策接着说道:“你刚说问我,我一个女人又能知道什么
“难不成我成了绑架那些失踪人口的罪犯?”
看似轻佻的话语,其实是她驳斥木子,而且背在身后的通讯器的录音也在悄悄的打开。
源力社会,议员的身份的极为尊贵的,抛开一些诸多禁止的行径外,每一名都是都到了合法的制约和保护。
没有人可以凭空诬陷一名议员,即便他们存在上下级的关系,而张娴文其实就在赌,赌木子对她的了解。
女人的行为在木子看来太过于幼稚,她严重的低估了木子,联盟中的条条框框殊不知对木子来言基本是形同虚设。
“看来你这人是不见黄河不死心啊。”木子淡笑道,拍了拍一拍苦着脸发呆的狗爷,“狗子你去把外面的那个家伙给我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