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和雷斯垂德来到河边的码头，看着眼前的景象。
“看样子这起谋杀案早有预谋了，而且不止一个人，凶手还有一个帮凶，他们竟然还在前天来踩点做起了准备！”雷斯垂德分析说。
“你终于开窍了。凶手作案手法严谨缜密，而且过度自信，这不可能是临时起意的，他们事先考察环境，预备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对，字母案都是经过缜密策划的，所以困难重重。甚至近日这连续性案件的发生都可能是计划的一部分。”他的眼睛泛着智慧的光芒，直射向远方。
“你说什么？”
“华生，我现在有一个想法，只不过这个想法还很模糊。”
“你叫谁?”警官惊讶地看着他。
“抱歉，雷斯垂德。”他突然醒了过来。
一阵的尴尬。
“雷斯垂德，我还可以告诉你，凶手来作案时带了一个公文挎包，而且这包的长度至少有一英尺。”福尔摩斯主动开口对警官说，好像是想弥补刚才的口误。
“何以见得？”
“报纸是他带来的，可能还会有自带的擦血布。真凶肯定清理过现场，把带血的证据都打包带走，这是最保险的方法，就跟朱迪丝案一样。那叠报纸经过了两次折叠放进包中，那么包的长度肯定超过报纸折叠后的长度。”
“你怎么又知道报纸是他带来的？”
“你看到死者房内还有其他报纸吗？而且死者不懂文字，她会买一份报纸吗？”
“这么说凶手准备地真够充分的，几乎把一切不利因素都考虑进去了。”
“要不然怎么叫精心策划呢。”
“可这个线索有什么用呢？街上挎包的男人多得是，总不能一个个拦下来翻他们的包吧！”
“或许有用，或许没用。但至少这是凶手的一个特征。”
“我得去红月酒馆那儿打探消息了，说不定还能撞上那个看起来一表人才的华人。”
“没用的，我想他不会再去那个酒馆了。”
“那也能从酒保或者一些常客的口中打听到那个人的样貌啊。”
“酒馆里一般都很昏暗，大家都各喝各的酒，谁会在意一个男人的长相。”
“可他是个黄种人啊，肯定会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的吧。总得要试试啊，这好歹是一处可能的线索。怎么，你泄气了？要在以前，你早就行动起来，像猎犬一样四处奔走，搜寻线索和目标。可如今，琼斯的案子你还没有破，后来又有一个卡里事件，现在又多了这么个案子，你是不是也感到无能为力了？”
“是啊，这些案子竟让我分身乏术了。”福尔摩斯突然笑了一下，像是在苦笑。
“难道你已经无计可施了吗？”
“你说呢？”
“鬼知道你心里会想什么。”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什么？你竟然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你不是一直说食物消化会影响大脑供血吗？”
“就连机器也要不断地加注燃料才能不停地运转下去，更何况人。别这么教条，雷斯垂德。”
“好吧，不得不承认你终于提了个正合我胃的好主意。”
他们两人沿着泰晤士河向西步行。现在已过晌午，外面比早上的时候更加热闹了。他们穿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转弯来到了被称之为“中心街”的地方，这条街路面比其他的巷道要宽广许多，所以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这一带名副其实的中心街。很多小贩集中在这条街上，很多闲人也在这里凑着热闹，而且都是各种各样的不同种族的面容。你在这里就可以感受到不同民族的文化，中国的龙旗和阴阳圆圈，吉普赛的占星术，日本的寿司，非洲的草编，印度的开挂表演……他们虽然语言不同，但却不可思议地和谐共融着，这里简直是一条“世界移民街”。
整条街上都充满着叫卖的声音和各种美味的气息，但他们二人都无心去挑选美味的佳肴，更无心去欣赏各类热闹的演艺。他们看到不远处有个中国老妇在摆摊卖现热的一种小吃，浓烈的香味伴随着蒸腾的热气散发出来，让每个饿着肚子的人都陶醉其中。于是他俩走了过去。
“这是什么？”雷斯垂德问。
“Rougamo.”
“什么？”
“中式三明治！”
“好吧，来两份！没想到中国人也吃三明治！”
雷斯垂德逗趣地说，但福尔摩斯没理会他。他们静静地在那等着。
老妇的面前有一块很厚的钢板，钢板旁边是各种食材，板上泛着滚烫的热气，因为它底下是一个炉子，旁边有一个小孩则在不停地往炉子里添加小块木料。老妇娴熟地为他们做着“三明治”。
福尔摩斯伫立在那，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看似是在观摩老妇的手艺，实则他的思绪还在案发现场，这雷斯垂德看得出来。正因如此，他的尴尬症才又犯了，静静地立在那儿等候的漫长时光让他感觉异常的不自在。
雷斯垂德无聊地盯着那老妇一步步地将两个“三明治”做完了，老妇将用吸油纸包裹的‘三明治’递给他们。雷斯垂德举着那个奇怪的又热乎乎的东西叫道：“见了鬼了，这是三明治！”
但福尔摩斯仍然没理会他，只是接过它，大口地吞咽起来。尴尬的神情逗留在雷斯垂德的脸上。
两人又一并往回走着，但在走到路口时，突然有一帮子人窜了过来，把他俩包围住了！
他二人即刻站住了，前后左右都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俩。一共是五个人，三个身穿黑色中式褂子的黄种人，个个手拿着棍棒，不过看起来并不是很厉害；而另外两个是身材高大充满肌肉的白人，他们都戴着鸭舌帽，手上拿着短匕首！
最令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雷斯垂德。”福尔摩斯小声叫他的名字，暗示快拔出枪。
“玛的，午餐还没吃完呢。为毛跟你在一块连吃都吃不安稳？”雷斯垂德怨念着，悄悄将右手伸进了口袋中，然后迅速地拔出了一把左轮手枪。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旁边一个稍微矮点的中国人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警官一个飞腿，竟将他手中的手枪踢飞了！
看来这些中国人也不得小看！连福尔摩斯也未反应过来，只听到警官“伐克”一声大叫后，枪已经落在了另一边白人的脚边。那人弯腰捡起那把枪，露出了狞笑的表情。而他俩则近乎是赤手空拳，是瓮中之鳖了！
福尔摩斯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柄黑伞。伞，曾无数次地拯救他于危难之时。
周围迅速聚来一群人看着，没有人敢出来见义勇为，甚至都不敢挨得太近。围观的人把现场围得跟古代罗马斗兽场一般，那五人就是血腥残忍的禽兽，而福尔摩斯和警官则成了被迫要死里逃生的奴隶。难道这次真的要完了么？
“怎么办，福尔摩斯，你的拳击术能一打五么？”雷斯垂德低声问，声音都有些发颤，他已经惊慌失措了。
“恐怕对付一个都很难。你不是也会嘛。”
“手都被踢废了，还疼着呢。你说他们为什么要围攻我们，会不会是他们认错人了，要不要提醒一下他们？”
“他们要打的就是我们，你真是太啰嗦了。”
“别听不惯，这可能是我最后的话了，也是你最后听到的人话，你应该珍惜。”
“冷静点，听我说。看你后面的中国人，他的身后挤满了围观的人，就以那为突破口，闯过去，挤进人群中，只要我们跑得够快就能甩掉他们。”
“是个主意，几成把握？”
“闯得过去，五成，闯不过去，零。我说跑，跑。”
“好，听你的。”
说话间，他们也在慢慢地逼近。
“跑！”
“你都不数一二三的吗！”
他俩一齐将向着那个目标冲了过去，福尔摩斯将手中的“三明治”向那个目标砸去，并顺利地给了他一拳。但是，事情一点都没有想象中的顺利，福尔摩斯虽然闯了过去，但雷斯垂德却被对方一拳击中，粗胖的身体瞬间栽倒在地。福尔摩斯也被迫停下，他不可能抛下雷斯垂德不管！
可怜的雷斯垂德立即就被三个中国人围住拳打脚踢。而另外两个杀手也向着福尔摩斯逼近，手中举着锋利无比的刀子，看来雷斯垂德那边已经顾不及了，他紧紧地握着那把伞，随时准备着迎击。一个人先向他扑了过来，他赶紧竖起雨伞抵住了对方的刀子，被动地连连向后退着。但紧接着第二个人也拿刀刺了过来，他要招架不住了！在千钧一发之际，福尔摩斯拨动伞扣用力将伞往侧身一划，手中的伞“唰”的一声迅速张了开来，把那两人吓退了回去。趁那二人还没站稳脚跟，福尔摩斯趁势用伞去攻击他们。但两个彪形大汉并不是好对付的，他们显然也是练家子，一把抓住了他的伞身。福尔摩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对方又奸笑着，举起了匕首……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声声惨叫，是另外三个打手！他们都一下子跌倒在地，手捂着脖子，痛苦不堪。那两个大个子都停住了手，愣住了，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福尔摩斯赶紧往后退了几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看起来是有人用石子砸中了那三人的脖子，可到底是谁呢？
周围四处缭绕着淡淡的烟雾，给所有事物披上了迷一样的面纱。此刻，仿佛有一个很神秘的人隐藏在飘渺的烟雾中一般，让人感觉他就在身旁，却又看不透。
“谁？到底是谁！”两个大个子愤怒地叫着。
“是我！”
一种浑厚的声音从他们后面传来。他们转身一看，穿透过飞舞的白雾，只见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国人停留在他们身后。他留着三七开的发型，昂首挺立，充满着自信和说不出的威严，他身着一件深蓝色中式褂子，袖子卷到三分之一处，双手握着拳，青筋暴起，毫无畏惧地看着他们。
那两个人看了看对方，似乎达成了共识，他们调转了“矛头”，捏着拳头，向着那个不怕死的人逼近。他们一同举起了刀子，大喊一声，飞速地刺向了那个手无寸铁之人！
福尔摩斯不知是什么情况，他的视线中，那个人已被那两个杀手的身躯挡住了，就听到“啊”的一声惨叫，刀子双双落地，二人竟顷刻间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那个人毫发未损，居高临下地站在二人面前。他走到福尔摩斯跟前，说：“快带着你的同伴逃走，这里危险。”
我的朋友福尔摩斯这才缓过了神，连忙扶起躺在地上的雷斯垂德。他已被打伤，捂着鼻子，脸上青一块红一块，让人不忍直视。
“你怎么样，雷斯垂德？”
他咧着嘴，不断地发出呲呲痛叫声，两手抚摸着身上的疼痛部位。
“特玛的，下手真他玛的狠，不过幸好这几个家伙用的不是刀，要不然就要死在这儿啦！”
看来没有大碍。
“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我，拿刀的两个紧盯着我。”
“但吊轨的是你伤得还没我重！”
“别抱怨啦，好歹你刚刚的‘最后遗言’不做数了，我们俩没死就都是万幸了。”福尔摩斯又转向那个中国人，主动去握他的手，说：“谢谢你救了我们，先生。”
“没什么。如果我没看错，你就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吧？”
“是的，是我。”
“哈哈，久仰大名！你们赶紧走吧。”
就在说话间，那几个杀手爬了起来，灰溜溜地逃走了。
“玛的，我喊警察去抓他们！”雷斯垂德怒气冲冲地说。
“没有用了，等你喊来警察，他们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福尔摩斯劝阻他。
那个功夫了得的中国人也认同说：“是的。就算你能抓住他们也无济于事，不仅问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而且不出二十四小时，他们就会从警局大摇大摆地出来了。相信我，那个时候，你会气到牙根疼的。”
“我的牙根现在就已经很疼了！”可怜的警官忍着痛叫道，“我怎么可能那么早就放了他们，我当然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当然不是你主动放的，而是非常合规的程序性释放。这些人的确没什么背景，就是社会上的打手、杀手，受雇于任何人。但也因此，他们经常与上流社会人物打着交道，人脉很广，总会有人通过关系保他们出来的。你既然是警官，就应该懂的吧。”
他无法反驳，只能气急败坏地骂了两句脏话。
“那请问你是谁？”福尔摩斯问。
“一个中国浪人。”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哈哈，我说出来你也不会听懂的。”他掏出一块小木牌，递给了他，说道：“这上面刻着我的名字，送给你吧！”
他接过木牌，巴掌大小，十分的轻盈，红棕色的牌面，一面很平整光滑，什么都没有；另一面则有很多复杂的图案包围了中间的三个龙飞凤舞的象形文字，把它们临摹出来就是：霍昇甲。
很遗憾我从未见过这人，我非常地感激他，要不是他临危相救，我就要失去两个朋友了。但从这个事件中，我已深深感受到“中国通们”所传说的中国人的侠士风度和侠义之气，他们和我的朋友一样，执著地追求着公平与正义。其实，这并不是福尔摩斯与他唯一的一次邂逅，一年后，福尔摩斯便在中国西藏的旅行中又偶遇到了这个中国人，并和他在拉萨经历了一次难忘的历险。当然，这是后话。
福尔摩斯和雷斯垂德迅速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福尔摩斯，你说他们是针对你的，你觉得是谁想要害你呢？”雷斯垂德问。
“当然是本案的凶手。不过，他们并不是想置我于死地，只是想给我点颜色和教训，顶多是让我卧床不起，使我不能再插手这个案子。”
“这么快，你才着手调查这个案件！”他停了一会儿，揉了揉自己带血的嘴角，继续说，“看来这件案子真的跟朱迪丝案有关联，而你肯定掌握了什么，所以已经被凶手视为威胁了！”
“不，正是因为他不清楚我到底掌握了多少，所以才感到害怕。但有一点你说的没错，这两件案子是一个凶手犯下的，那么卡里事件他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是连环犯罪！而闹出这一次的刺杀事件更加说明凶手是个有背景的人，但这是他犯下的严重过错，他会感到后悔的！”
“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们并非想置你于死地呢？”
“如果光天化日之下打死两个人，那这个事情就真闹大了，显然，凶手不会蠢到这么做。而且刚才那二人在用刀袭击我的时候，我注意到他们都避开了我的要害部位，有两次很明显就是对着我的手臂刺过来的。要不是他们有顾虑，我相信凭他们的能力，恐怕我俩瞬间就去见上帝啦，压根等不到那个中国人来救我们。”
“这恐怕是你想多了吧，你知道，这片地区是出了名的混乱区域，那些外来移民的存在把这片地区搅和的复杂而又难以管制，毒品，妓女，甚至打人谋杀，无处不在。这里就是罪恶的聚集地，即使我们被打死了，大可以解释为被当地拥有暴力倾向的不安分的移民袭击致死，然后也就不了了之，这不正是凶手选择在这里袭击你的原因么？只不过我也跟着倒霉！”
“或许你说的对，但你别忘了，我也是有背景的人。”
“你是说你的哥哥迈克罗夫特？”
“没错，凶手肯定不会愿意把我的哥哥逼出来‘亲自下山’的。我说的‘闹大’是这个意思。”
“这么说就有道理了……”
“我劝你不要费尽心思找什么黑发人了，那根本就是障眼法。”
“什么，障眼法？”
“是的，那几根黑头发就是凶手故意留在那边迷惑你，使你误入歧途的，而你偏偏就爱往他设下的圈套里钻。”
“你怎么知道？”
“那几根黑发早已干枯，不像是才从人的头上落下的。当然，你可以说有些人的发质就是这样。但更重要的是，它们长短不一，粗细也不一，我想它们根本不是一个人的头发，而是凶手随意从当地理发店收集来的，以此嫁祸当地的华人，而那个华工留下的的脚印正好给他锦上了添花。其实，是凶手把头发随意地洒在床头和枕头上就离开了。人一次会不会掉下那么多的头发还很难说，但床上竟然又没有一根女主人的头发。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可是凶手要强奸她的话总不会在冰冷的……”
“不要再想凶手的性生活啦！我说过凶手根本就没有强奸她，不然留下什么线索就划不来啦。爱丽丝是个妓女，凶手只是等到她脱光了衣服才对她下了毒手。”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得这么残忍？难道是他痛恨妓女？我听说那个朱迪丝生前也很放荡，是吗？”
“或许吧，或许是他在侮辱她们，亦或许这是他挑衅我们的一种表达方式，以此向我们暗示自己就是朱迪丝案的凶手。”
“你口口声声说凶手是在挑衅我们，但其实他的动机还是要劫财吧。”
“四百多英镑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但你说有人会为了这些钱而去大费周章地计划谋杀一个妓女吗？这不有些小题大做了嘛。我问你，如果你是一个高智商犯罪者，你要冲着钱去犯罪，你会这么做吗？你会选择一个妓女吗？要知道，她们往往挣的快，挥霍的也快。”
雷斯垂德摇摇头说：“的确不会。”
“所以，我觉得那四百多英镑只是他额外的收获，也是他转移犯罪动机的一个方式。我估计他在和爱丽丝交谈时多少听出了她有不少积蓄，凶手也注意到了那个上了大锁的黑箱子，于是杀了人之后便用钥匙打开了箱子盗走了里面的钱。”
“天呐，福尔摩斯，你又推翻了一切！两个动机都被你推翻了，强奸也不是，谋财害命也不是，那凶手的动机到底是什么？精神病患者？喜欢施虐？嗜血?难道他也被吸血鬼附身了？”
“或许，他真的被吸血鬼附身了……”
“什么？福尔摩斯，这可不像你说的话！”
他没有再回答。
“看来你没辙啦？”
“不。”他突然笑了笑，“恰恰相反，我现在有了一个方向，一个明确的方向。只不过，今天这个案子的进展，你要保密，不能透露给任何人，就当没有进展。”
“这么严肃，包括你的朋友华生吗？”
“对！”他十分认真地回答（他始终觉得我是个门外汉），“咱们还是兵分两路，你继续按照你自己的思路派你的助手杰斯追查下去，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呢。还有，在这里死了一个妓女记者们是不会太过关注的，你要以警方的名义主动向他们爆料，而且把近来有关字母卡片的线索通通爆料给报社，目的是让所有市民引起防范和注意。”
“为什么？这么做反而会引起很大的骚乱！”
“正是要这样，凶手在千辛万苦地完成一件件艺术品，而我们当然就要满足他，让他看到他想要的轰动效果。好让他骄傲，让他膨胀，让他在下一个案件中犯错！”
“你说凶手还会继续作案？”
“犯罪也是会上瘾的！你可以理解为凶手的内心已经扭曲，没错，他已经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吸血鬼！你可以派杰斯先往《新闻晚报》上透露一下这个新闻，好让记者们感兴趣，争取在今晚的报纸上能够印出来。”
“好吧，那你自己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呢？”
“去找卡罗·马德尼上校聊聊天。”
“你疯了吗？你找他干什么？而且你觉得他会见你吗？他一下子把你给毙了我都不会惊讶。”
“放心，他会见我的。”
“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你伤的不轻，你也可以请几天病假回去休息啦！我记得你喜欢和琼斯一起在西城酒吧一起喝酒对吧，找他一块去享受一次生活吧，并代我向他问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