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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血之觉醒

许修佐闻言转头看去,只见那小男孩正蹲在香炉旁吹香呢!

那小男孩正是水生,他听了姐姐吩咐,为了让香更快熄灭,好尽快结束比赛。

颜甄出手如电,身形一闪,已在水生身后,五指一抓,像提小鸡一般,将他拎起。

布秋见状大急,叫道:“你快放开我弟弟,你们说一炷香定胜负,又没说不许取巧。你们分明是以大欺小,我们又没你们厉害,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掉,那我还不如直接认输算了。但我不会答应你们条件。”说罢,转停身来。

许修佐、颜甄听她这么说,虽带有几分无赖,自己反倒理亏,颜甄当即将水生放下地来。许修佐也立即将剑定住,心道:“要是伤了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可大煞风景的很了。”

水生这一摔却摔的疼了,他又是有脾气的人,登时大怒,抓住颜甄的手,张口便咬,颜甄吃痛,骂道:“小王八蛋!”扬起手臂,蒲扇般的大手便往他脸上呼去,啪的一声脆响,水生脸上登时红肿起来。

布秋心疼不已,哭叫:“弟弟。”冲了过来,却忘记身前横着柄剑。

许修佐大惊,但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施法收剑,已自不及,慢了半拍,他虽将剑往旁挪了半尺,却听得嗤的一声响,布秋袖子已被割开一道细长口子,裂口瞬间染成红色,布秋“啊”的一声,痛叫出声。但她顾不得自身安危,用另一只手捂住伤口,向弟弟跑去,将他和许修佐拉开。

水生见是姐姐,怒气稍减,又见她手臂受伤,更是怒不可遏,挣脱姐姐,向许修佐冲去,口中叫道:“你敢伤害我姐姐,我杀了你!”

许修佐哪将他放在眼里,待他跑近,又是依样画葫芦,和师兄同样的一招,“拂云手”,手袖一挥,许修佐满拟这次那小孩也会像先前一样,摔个筋斗,但水生心中虽怒,但他却也并非蛮牛一个,吃过一次亏,哪会吃第二次?水生见他一抬手,就知道他要发什么招。天生聪慧之人,往往领悟力比常人快的多。你一抬屁股,就知道你放什么屁。

水生出手如电,不待身子飘起,双手猛的抓住许修佐袖子,双臂弯曲,身子前探,张口便往他手臂咬去,却是用力猛咬,恨不得将他肉撕下来。

小孩力气虽然有限,但他如此咬法,许修佐也肉痛筋断,痛如火烤,惨痛不已。他登时心下一横,当真是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只见他怒目圆瞪,伸手便到背后拔剑,但却拔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和那女孩赌斗,长剑还在数米之外。

布秋见状,也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当即拔腿跑去,用双手死死将他宝剑剑柄抓住,不让他御剑伤害弟弟。

许修佐无法,心中恨意更增,扬起蒲扇般的大手,重重向水生脸上掴去,也将他另外半边脸打的一样红肿。

水生更是死不松口,使出毕生力气,往他手臂咬去。

许修佐疼痛难忍,边打边叫:“松开,松开。再不松口老子打死你!”当然,其中夹杂着“啊呼”“啊唔”的惨叫声。

周围人群看的又是好笑,又是气恼,有不少人出言喝止,却无人上前阻拦。

许修佐更不容情,噼噼啪啪,轮拳呼掌,往水生头脑一顿招呼,转眼之间,水生被打的不成人样。

布秋悲痛不已,哪还顾得了这么多?扔了长剑,跑过去紧紧抱住水生。

但却只听得水生喃喃自语道:“血,血!”

布秋见他满脸红肿,口鼻身上皆有血,心痛不已,痛哭道:“弟弟,对不起,是姐姐没保护好你。”

水生却聪耳不闻,只是盯着身上的血点道:“血,血!”

慕然,他听得自己心脏猛得蓬蓬跳动,就如被大铁锤重重撞了两下一般,心里忽然有个声音说道:“血,我要血,快给我血!”接着,只觉脑袋传来一阵巨痛。

布秋见状,还以为他伤的太重,所以才这样,哭叫着对许修佐道:“我弟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算我现在打不过你,将来我也一定会找你报仇。”她常听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便在君子前面加个“女”字。

许修佐心中郁闷,他第一次被人记恨,还是个女子。此时他心中也觉内疚,刚才一时冲动,失去理智,竟对一个小孩下如此重的手,实在不该。当即从怀中摸出金疮药,递给布秋,歉然道:“刚才我一时冲动,对你弟弟下手重了点,这是我师傅亲传的治伤圣药,不仅能治他的伤,还能增强体质,常人可是想要还得不到,快拿着吧!”听他话语之中,全无道歉之意,反倒是说,你弟弟能得我这灵药,是你弟弟的福气,别人想得还得不到。

布秋挥手用力一拍,将他手中丹药拍落在地,怒道:“拿开,我不要你的臭东西!”

许修佐讨了个没趣,掉在地上的丹药自然是不能要了。

颜甄拍了拍许修佐肩膀道:“师弟,走吧,办正事要紧。”

许修佐嗯了一声,对布秋淡淡说道:“歉我已经道过,是你不领情,可就怪不得我了,小姑娘,就此告辞,后会有期。”说完,两人转身便走。

两人正要离去,忽听得身后传来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道:“站住,你们谁也不许走。”声音虽然不大,其中蕴含的内力却是不小,在场众人登时被震慑住。

两名道士听得声音是从那两个小孩位置传来,转头望去,又无第三人在场,心中一凛,心道:“难道大白天见鬼不成?”其实他们是道士,怕什么鬼来着,有鬼还不是该他们抓?只是刚才他们随意伤人,这才心虚。

两人转过头去,环看四周,见无年岁较大,又无功力较强之人在场,更没有拥有独立气场之人在场,而那些能隐藏自己气息的世外高人,通常不会在市井中出现。

而气场则是修道之人独有的气息,又被称之为领域,可以看作是无实体的包围圈和保护罩。(效果:震慑对手,实际没什么卵用)

只听水生开口说话道:“你们两个杂碎,今天休想走,敢惹我姐姐生气,我要你们的命!”话音未落,只见一道红影电光火石般,飞速朝两名道士撞去,速度快极,肉眼难辨。地上卷起一阵旋风。

围观人群见变故陡生,都是一声惊呼,布秋只觉手上陡轻,水生便已消失不见,而下一刻,已出现在两名道士面前。

许修佐、颜甄两人惊疑不定,虽没看清来物,但他们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颜甄不待那物飞近,反应神速,拉着师弟许修佐的手,向后猛然一拉,两人身子瞬间跃开五丈开外。他们速度快,那物速度更快,紧随其后,两人双足还未落地,忽听空气中响起破空之声,只听蓬的一声,许修佐突然仰头向后倒飞出去,颜甄更是拿捏不住,嗤的一声响,扯掉他袖子上一块布片,否则,连他一并甩将出去。

颜甄这时才看清楚,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小男孩水生,只是此时的他头发如火,根根竖起,发丝摇摆,犹如火舌乱舞,双眼如红豆,精光耀眼,犹如从火堆里走出来的火魔。

颜甄心中一凛,心道:“这人莫非就是掌门所说的血魔,竟如此厉害,我们岂是他对手?”这原本踏破铁鞋无觅处,自己要寻找的人就在眼前,只是对手太过强悍,要是自己命都没了,拿什么回山禀报掌门?

布秋也是惊疑不定,她将水生从河边捡来,从小将他养大,从来没见过他这幅恐怖模样,不知他到底是人是怪。心中不由得对他有些害怕起来,心中不由想道:“这还是我认识的弟弟吗?我以后还能疼他爱他吗?”

她回想起与弟弟在一起的日子,每日同吃同住,相濡以沫。

而如今,眼前这个弟弟竟有些陌生起来,这种陌生之感,让她对水生开始有了忌惮与隔阂。她本想开口叫他,却又欲言又止。

颜甄稳住身形,抢到许修佐身前,想将许修佐扶起,手还未触碰到他身体,红影晃动,身下已多了一人,却是水生,水生冷笑一声,一记“气冲云霄”,空气中蓬的一声响传来,一拳从下往上,笔直袭来,往颜甄下巴打来,劲风呼呼,隐隐有破空之声。

颜甄却是反应神速,眼见红影窜来的一瞬间,便知不妙,又闻劲风袭体。他心念电转,只眨眼功夫,右掌下击,一记“八卦封魔镜”,掌心处登时凝聚出一个半透明的金色八卦印,有铜镜大小,同时身子拔地而起,右脚一记“伏虎腿”,膝盖弯曲,撞向水生腹部。

突听得喀喇喇几声响,颜甄手上八卦印却是被水生一拳打的龟裂开来,如同玻璃一般,掉落在地,碎成千百块,叮当乱响。

颜甄脚下也被什么东西抵住,低头一看,却是被水生另一只手用肘锤挡住。只这一照面之间,颜甄的两下招数便同时被破。

颜甄便知自己不是他对手,他倒也不着恼,冷静应对,他右脚突然弹起,足尖向水生小腹点去,紧接着,右脚紧随其后,双腿连环,左起右落,右起左落,转眼之间,接连踢出九脚,风声呼呼,劲风袭人,却是用的武林中的体术“幻影连环踢”,而并非法术了,却仅用于近身肉搏。

水生冷哼一声:“雕虫小技,米粒之珠也敢和日月争辉?看老夫的吧。”他一个十岁大的孩童竟自称老夫,任何人看来,无不笑掉大牙,但颜甄却丝毫不敢大意,脚上猛然加劲。

但见水生十指成爪,双手翻飞,左上右下,右上左下,快速无伦,霎时间,他身前好似有千百只手一般,令人眼花缭乱,目眩神迷。

忽听扑的一声响,伴随着颜甄的一声惨叫,水生身前的千百只手慕然消失不见,只见水生手上已多了一块鲜血淋漓的肉,而颜甄右腿已被鲜血染红一大片,腿上也凹进去一大块,森森白骨露了出来,形状可怖之极。

显然,水生手上的肉,正是他的。

围观人群又是一阵惊呼,四散奔逃,转眼之间,便已只剩水生、布秋姐弟和那两名道士。

水生冷哼一声,将肉随手丢弃,一条黄狗过来,将肉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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