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台风过后,街上满地狼藉,被风吹倒的大树和被吹折的树枝树叶铺满地上厚厚一层,看来环卫工人得加班清理了。L市每年的夏天总会刮几次台风,风力有大有小,但同样都会带来不同程度的破坏。
四季屋的院子里,那棵大榕树有很多枝桠都被吹折,落了满地的树叶和小树枝,假山上的石头也被吹落满地,看来得大肆修葺一顿了。
斐红指使着季伦搬这搬那的,在整理被台风扫过的院子。不然,家里都是老人家,让他们弄还不知道会不会闪了腰或者什么的呢。
“小姐,你好歹也动一下手吧,只会动嘴皮子有什么用呀,快来帮忙,不然我不干了。”
季伦也着实气恼,季安约他过来是为了商量老爷子八十大寿的安排事宜,偏偏被这女人逮住了。她不去找她那个亲亲老公,偏要来指使他,好过份。
“什么呀,一个大男人做这点事就啰里啰嗦的,以后怎么挑大梁呀。”呵呵,这句话是学季妈妈的。
“喂,人不是这样做的吧,平时我都够忙的了,难得休息一天,你就物尽其用,到底当不当我是朋友呀?”真是够了,利用他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当她是自家人就不跟她计较那么多,可是这次他真的有点累。
“好了好了,剩下的我来就行了,你去休息吧,看你虚得,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虚,日后怎么娶老婆呀。”拂了拂手,把他赶离场,她也不是在利用他啦,难得见到他,又想问问程晴工作得怎样,才把他拉出来的,只是怕问出口让他对程晴有了负面印象,不好开口就是。
“我娶老婆的身体还是有的,不劳你费心,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的‘幸’福吧,季安都忙得没空理你了。”也挺为她担心的,这两人最近还真没什么时间相处的样子。
“切,我的事也不劳你费心,肾虚的男人。”回他一句,气死他。
“喂,你别在那诋毁我。想问就问吧,躲躲闪闪的一点都不象你,昨天季安看到程晴了,有告诉我她是你的好朋友,我很确定她不是你推给我的,是我自己面试满意才招她的。”见她那一双眼明明想问什么的,却又躲躲闪闪的,哼哼,什么时候跟他客套起来了。
他也是经季安提醒才记得,这个程晴他的确是见过的,怪不得那么面熟。想起那个半夜哭得像鬼叫的女人,全身疙瘩就冒出来,平时见她人模人样的,怎么一喝酒就变得那么恐怖。不过,哭得那么伤心,也挺让人心疼就是了。
那晚她留给他最深的印象就是她的眼泪,似乎流不尽的眼泪,漫过他的手掌,那流淌而过的伤心连他这么粗心的人都感受到了,什么事让她那么难过?知道了那晚的人是她,挑起了那么点对她的好奇。再看她在公司里优哉游哉的,就是有点不顺眼了,像戴副面具在那演舞台剧似的。
“呵呵,季伦,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太喜欢你了。”斐红高兴道,“怎样?她工作还行吧,我不是说要你特别关照她的意思,我是说她工作的还投入吧,没有发呆呀什么的吧。”
上次见她,好像还是没复原的样子,斐红也知道,要忘记一个爱了这么多年的人,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只是程晴…似乎陷得过深了,有点难自拔罢。想拉她一把,却无从入手,她太傲了。
“只问工作的话,还好,挺能干的,其他的,发呆什么的,我也不清楚,哪有那个美国时间老看着她。喂,八卦一下,你们那晚喝那么拼,为的是什么事?”放低声音,怕别人听了去似的。
斐红见他那样,也故意放低声音靠在他耳边,“嗯哼,告诉你也无妨,她呀,那晚呀,就是为了,关你什么事八公。”最后几个字,用力吼了出来,把季伦的耳朵都快震聋掉了。
季伦按着耳朵跳开一步,直哆嗦着另一只手指着她,“死人,你,你以后还让我帮这帮那的,我,我理你我是龟蛋。”说完气呼呼地走掉了。
看着他那样,斐红是笑得直不起身,可是慢慢地,慢慢地笑意从她嘴角消去。摸着下巴,眼里一抹算计,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两人挺适合的,嗯,非常适合。
一动一静,一个人前爱装酷(季伦),其实就是孩子脾性,一个爱装不在乎(程晴),其实挺专情,挺母性。得想想办法,好好想想办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