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视频,刚刚跟爸爸确定回国的日期,机票也订好了,想回去,不想回去,都得回去了。
手指点着鼠标,在电脑屏幕上绕来绕去,犹犹豫豫,最终还是停在一个文件上,点击,一个密码条跳出来,手似乎有自己的意识快速键入密码,确认,打开。
是一个图片收藏夹,里面只有一张相片。
是斐红穿裙褂的样子,鼠标点在她大红的裙褂,划上黑亮的头发,移至光洁的额头,下行至紧闭的双眼,滑过酡红的脸颊,最后停在她半开的艳唇上,手移动着鼠标的箭咀在她的唇上一圈又一圈地滑动着,想起这地方被含在嘴里的味道,想起由这里溢出的声音,那般地让人情难自禁。
本以为已将她藏得足够深,深到不让自己随便就能想起来。连放相片的文件夹都随意设置一个密码,不常用的密码以为自己会很容易就忘记。结果…
意识里就像已有了一个叫斐红的系统装置,心里只要闪过她的画面,就能自动启动程序,根本由不得他自控。
不能自控就不能自控吧,隔水千里隔山万重,想她念她不用再掩饰,反正不会有人知道,那么一大段距离,爱她不用再自持,反正她听不见看不着。
偏偏,她来了,从那么遥远的地方,来到他身边。对他倚重对他依赖,他的距离他的自持,顷刻溃不成军。
撇开伦常,撇开所有关系,在别的国度,把她只当作斐红,一个独立的个体,爱她吻她。对她就像上瘾一样,碰触过一次,便会忍不住想要碰触第二次。想要借醉酒掩饰对她的情动,却在听到她的暗泣后,明明白白地表露了心迹。之后,不敢看她的眼睛不敢确认她的表情,暗然,放她远离。犹如梦一场,梦醒后如被挖空了心境。
以为有了狄娜会多多少少能忘掉她,起码会不常记起她。但他似乎料错了,错的离谱,不同的存在,不同的个体,根本无法取代。
再看相片里她那一身的红,如此适合她。从第一眼的清纯无伪,第二眼的暗恼古怪,一幕幕,到满脸泪痕的落寞,以及笑而泣的狂喜,醉倒的媚态,所有他记得的她的表情,都还那么鲜色,不用看相片,依然能一一描绘,那唇角的翘起,那微蹙的眉头,眼里的眸光,一颦一笑,全都烙印心头,怎么遗忘?
却不能不忘,不得不忘。想起二叔,难道要重蹈他覆辙,让一家人都陷入错置的关系?恶心,二叔让他恶心,更觉得自己恶心,难道连这个也有遗传?是的,他毫不怀疑自己是二叔家的孩子,那样的眸色那样的轮廓,不可错认。所以,当他已长成足以独立的时候,他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四季屋,能不回去绝不回去。可是,中间插足了一个斐红,一个让他挂在心头,想卸卸不下的女人。
那他对斐红的念想,跟二叔的作为又有什么不同,根本同源吗?呵呵呵,可笑又可悲不是?
心头涌起的苦涩,混合一股浓浓的无奈,那便是他的爱情?爱情,原来如此涩味。
斐红,我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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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盘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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