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事情露馅了怎么办?”躺在床上,看向躺在沙发那边的季安。
“不用太担心,没事的,赐安不是个多事的人,他只是有点为你鸣不平,平时看你们针锋相对的样子,看不出来他对你挺好的。”季安笑着说,以前两人的不对盘还挺搞笑的,却原来两人已成为朋友了,这样也好,不用再担心他们会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斐红瘪了瘪嘴,对她是挺好的,有点太好过头就是。还想着说些什么,结果他电话就响了,都几点了,现在来电的,怕是只有程丞了。
“没事,你接吧,我刚好睡不着,到阳台去透透气。”斐红从床上爬起来,这些天老躺着,腰早就躺酸了。走出阳台,细心地把门带上,本想问他跟程丞在一起快乐吗,根本不需要问吧,一看来电,他脸上那抹光彩跟怀春少女般明艳照人,想必他们是快乐的。
阵阵清爽的晚风拂动她的发,伸手把发拨到耳后。入秋了呢,中秋也快到了,可是白天的天气依然炙热,就算到了晚上,阵风也还带着太阳的味道,有种热热暖暖的气息。
阳台外面已没有什么风光了,只有一片看不见星星的天空阴阴暗暗。突然看到丝丝渺渺的轻烟飘上半空,向那边的方向望去,竟看到季赐安倚在栏杆上吸烟。房内没开灯,烟支上点点红光,似乎吸得很猛,原来他也会吸烟,第一次见到呢。表情隐在夜色里,感觉到他看向她这边,她急忙移开目光,不知道季安的电话会讲多久,进退维谷。
静静地,两人各看各的风景,心境也慢慢地沉淀成一份宁静。斐红想起,好几次在网上看到他在线的头像,也有这般感觉,就是有人在身边,即使不说话,也不会觉着清冷的宁静感觉。
又一阵风吹过,夹带着烟味,淡淡的飘散于空气中。斐红摸摸鼻子,她讨厌那种气味,有点呛鼻的辛辣,让人不适。
季赐安深深呼出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踩息。
不知道与她从头开始会不会太迟,无论如何,他不想退缩,亦不会放弃,就算之前自己的冲动已在她心中投下阴影,但她对他绝非全然无情,只是碍于身份,无法放开罢了。放不开就放不开,等他长成足以匹配她的时候再想办法让她放开好了。知道她与哥哥的关系复杂,但正好有这样一层关系,把她纳入季家羽翼下,哼,到时她想跑也跑不掉。
“斐红,还记得允过我一件事吗?”在静谧的夜里,他的声音清晰可闻。
允过一件事?有吗?她想不起来了。
“不记得。”目光看向远处的夜空,那里有一颗小小的星星,明灭难辨。
“木棉馆上头条那晚,有个人拍着胸口说,‘你是大功臣呢,你要我怎么谢你才好呢?不如就允你一件事吧,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一定上刀山下火海也给你办成。’记得吗?”
当时的她,眉眸水亮,笑得灿若星辰,他永远不会忘记。
斐红一愣,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说过,那么久了还记的一字不漏,看来他是时刻惦记着这事呀,想赖过去是不可能了。但他又想怎样?若利用这句话要求她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她理他才是大傻瓜。
“我,好像是有这么说过啦,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吗?事先说好,奇怪的事和色\情的事不作数的。”说这样的话,让她脸上热辣辣的。
“呵呵呵,我没有打算要求什么奇怪的事和…色\情的事。”觉得很好笑,可是同时却有种涩涩的苦感,被贴上黄色标签了。不过之前还真想过用这句话向她索吻的,还好,没那样做。
“我们,有很长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好好说过话呢。”网上见到她的头像,不敢主动打招呼。回到家里,她似乎被自己过于亲密的举动吓到了,对他戒备万分的样子,只要他看她一眼,她就马上变成僵木头一样,躲闪得那么明显,明显得都教他无地自容了。
“能不能不要再躲着我了?我保证,以后不会随便对你动手动脚和…动嘴的。”末了的几个字,被自己笑隐了。
斐红耳尖,还是听清楚了,翻个白眼,哼,连说话都要口头上占她便宜,他还能信吗?
“我不躲你,但有些事情我没办法当没发生过,所以你最好真的做到三不动。季赐安,虽然不能完全回到以前,但我还是宁愿与你和平相处,以普通朋友的关系,不掺杂其他乱七八遭的东西。如果你再犯的话,我真不原谅你了,我讨厌说话不算数的人。”最终还是信了他,这些天由他引起的紧绷终于放松了下来。
一个季安,已让她分神五六年,沉浸在无望的苦境。如果能再爱上一个人,她不要爱得那么无望,她想要爱一个可以让她正大光明地说爱他的人。
不讳言,她对季赐安心动了,只是,中间横隔着太多障碍,她没有勇气了,无奈的感觉她尝过,自觉爱不起。那就回到以前,即使心境已有了变化,但她宁愿忽视这种变化,也不要再把自己处于暧昧不明的状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