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回来?威叔呢?”珍嫂打了电话,本来是叫威叔回来送她去医院的,结果却是季赐安开车回来了。
“有客人喝醉了,妈让威叔候着,可能要提前送客人回去。”才开席没多久,怎么可能会有人喝醉,只是听到季妈妈讲电话的内容,让他有点担心才中途离席回来的。
“快上车吧。”额头上的绷带红红一片,让他看了很不舒服,虽然知道那不是血的颜色。
“哦。惨了,被辣椒水一泡,伤口肯定会留疤的,还好有浏海遮着,不然就难看了。”对着他还有点紧张,但没了之前的僵硬,试着平常心对待吧,斐红,不用紧张,她给自己鼓了鼓劲。
“正好,以后就叫斐疤子好了,手上是疤,头上是疤,嗯哼,很贴切不是。”季赐安冷哼,这女人跟灾难跟本就是太有缘,让人担心又对她没辙。
“死刺猬,就不会说句好听的,你真讨厌。”斐红撇了撇嘴,人家都痛死了。
季赐安一愣,为她这句话激动在心,那个外号听起来该死的顺耳,她有点像以前那样对他怒嗲打骂,让他郁卒的心情霎时阳光了起来。
“切,说好听的你配听,一天到晚这里伤那里痛的,三岁娃儿都没你会折腾人。”嗯哼,还真是呢,三岁娃儿都没她那样让他操心。
斐红气不过,伸手重重用力捅他一下腋窝,那是他的软肋,叫你说得那难听,活该。
“死女人,没见我在开车吗?想死自个儿去报到,不要找我作陪呀!”痛死他了,痒死他,这女人什么时候知道他怕痒的?
“扑哧”斐红笑着看向他,“刺猬,我喜欢这样跟你相处,我喜欢这样自自在在的。”她不想担负着什么秘密什么隐情,如果跟他之间的相互吸引不能放在太阳光下正大光明,那就不要爱情好了。高高兴兴,想笑就笑,想闹就闹这样就好,真的,这样就好。
季赐笑了笑,伸出右手想在她头上揉揉,却,被她闪过了,心里划过一丝难过。但他还是更伸长了手,硬是碰上她的头顶,揉了揉。
斐红有丝丝紧绷,闪过点点抱歉,她太过敏感了,“小心别弄到我伤口,真的还在火辣辣地痛呢。”故意撒娇,忽略掉两人间突然出现的紧张气场。
“知道痛就好,往自己伤口撒辣椒水,真是千古未闻,你是第一人呢。”赐安知道她的紧张,暗叹一口气,慢慢来吧。
“你真有气死我的本事,不是我自己撒的,是不小心弄到的。珍嫂走路没有声音的,我压根就不知道背后站了人,所以她一出声,把我吓得真的离了魂呢,手上刚好拿了盒泡辣椒,一吓一抛,然后就泼了我满头满脸的了,你都不知道那玩意弄进到眼睛里有多难受,我眼泪都快流干了才没那么痛,可是,我的眼睛还红得像兔子眼似的。”对着车后镜看了看自己的眼睛,果然还是很红。
听她复述过程,挺好笑的,让他想那个早上,她到四季屋的第一个早上,她莫名其妙地被拔了头发的那个早上,带哭意的沙哑声线,复述着尖叫的原因,还说,‘没心理准备身边会躺个男人,好惊吓’。呵呵呵,真的,为什么这个女人就这么可爱呢。
“对了,季赐安,说起珍嫂…。”突然打住了,这事要不要说出来?虽然事情未必如她所想,可是一想到他把季妈妈想成会乱来的那种女人,心里就不舒服,说?还是不说?
“珍嫂怎么了?”
算了,暂时不说,以后有机会证实了再说好了。
“没什么,她是很好的一个女人呢,你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到四季屋的吗?”她在四季屋已经很久了吧。
“确切的年份,我也不清楚,反正从我记事开始,珍嫂就在了,怎么了,对她这么好奇。”
斐红一听,从季赐安很小很小就在了,可能性在增大。
“嘿嘿,想让她当后妈嘛,你觉得呢?”咦!如果珍嫂真是季赐安的妈妈,再如果爸真的把珍嫂追到手,她和季赐安岂不是变成姐弟关系?
用力挠了挠头,这什么事呀,乱七八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