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往事依旧静静地留在心底。记得珍惜,更不能忘记,我的人生越过一条又一条河,跨过一座又一座山,却总发现前面还有一座山,还有一条河。小小的年纪就经历着多次生命的考验,有时悄悄流泪,甚至更不知道,我的一生还要经历多少泥泞的道路。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最艰难的时候,可是我觉得自己确实艰难连连。姑姑是养母,我感到她比亲生母亲还要亲。在苦中想念亲人,那种生活很难熬。自从离开姑妈,我去了大娘家,生活环境变了,我感到很不随心。尽管努力好好表现,也得不到别人对我的爱。因为有残疾,在他们的眼里是个无用的人,没有人会疼爱我的。整天在白眼下生活,心里苦滋滋的。所以我特别想姑妈,晚间睡不着觉,趴在被窝里流眼泪。有时还在睡梦中大声喊妈妈。精神不振日见消瘦,大娘把此情况跟姑妈和哥哥说了,姑妈也天天在挂念着我,哥哥为了能安稳姑妈的心,能给他照看好孩子,同意把我接去和姑妈团聚。给我迁了户口,办了转学证。这件事我一辈子都感谢哥哥,他当时的一个决策,却给我人生铺了一条道路。户口由农村转为城镇户口,初中毕业,就业有了工作,也就是得到了铁饭碗,生活有了保障,退休又老有所养,这就是我一生的幸福感。
送人玫瑰,手留有余香。姑妈勤劳地为别人付出,却把余香留给了我,她播下爱的种子,而受益的是我,为我铺了一条生活路。姑妈的那种精神鼓舞着我的一生,把爱代给别人,是她给我的精神和力量,所以我永远感谢养母。在慢慢的生活中每走一步都是艰辛的。
姑妈回农村接我的时候,又经历了一道生死的坎。所谓的门槛,过去是门,过不去的是坎,是上帝的手又拉我闯过一道门。记得我小时候的天气特别冷,那年冬季雪是很大的,每迈一步都留下一个深深的脚窝。二十多里山路又没有交通,接我时是大娘叫她的哑巴儿子帮着送我们。哑哥是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背着我走的很快。见他的帽子上挂一层白霜还冒着热气。可我趴在他的后背上是越走越冷,因饥饿想妈妈心情上的压抑,身体很弱,经不起寒冷。三九天穿的是薄薄的棉袄和棉裤,那时因生活困难,孩子身上是不穿衬衣和衬裤的,只穿着空心的小棉袄,我趴在哑哥的后背上,抬起双手把着他的肩膀。棉袄显得更短了,觉得刮皮割肉的小风嗖嗖的往腰里钻。身上无衣愿天寒,不知走了多远,就觉得后背麻木了,小风刮着脸有点疼,真是寒风刺骨。走一段路姑妈就问我“冷不冷?妈妈背一会儿呀?”因为我跟姑妈分别了很久,如今她能亲自来接我很高兴,内心对姑妈也有着深深的爱,心痛她在那雪没脚脖的山路上,她自己走都跟不上趟,寸步难行。我懂的爱她,学会了吃苦,心想要忍耐。可是在实际当中,我是承受不了那么大的苦。走着走着,觉得心里有点儿打哆嗦,上颚打下颚。发现姑妈越落越远,我又无法跟哑哥说话,如跟他沟通必须是面对面的打手势。我只好忍着,盼望快点到地方。当姑妈在后边招呼我,发现我不回声,她急忙跑着赶上来,看我冻得不会说话啦,鼻涕眼泪冻成冰流,粘在哑哥的后背上。幸亏看见前边不远有一座房子,是一位住在那里给生产队看房的农夫。急忙进屋把我放在炕上,可是在后背上什么姿势,放下来还是什么姿势,胳膊腿都冻僵硬已伸不开。吓的姑妈泣下如雨,呼喊着说“姑娘呀!快醒醒吧”,求上天保佑,千万别把我姑娘冻坏了,妈妈对不起你,知道你受苦啦,以后妈妈再也不和你分开了,妈妈的哭声,呼唤声我都听见了,但就是说不出话来,差一点心脏停止跳动,就成冻僵的尸体。农夫说:赶紧用雪给孩子搓手和脚,连搓胳膊带揉腿,脸部已冻伤了。慢慢的缓两个多小时,才把我暖过来,遇上好心的农夫,拿来一件棉袄把我包上,套上一辆马车,专程把我们送到了哥哥家。等缓过来后全身疼痛,虽然肉体冻伤了,但生命还在。一场劫难过去,真是人不该死总会有救。
吃过黄莲苦才知道蜜更甜。失去亲人的人更懂得珍惜身边的亲人。回到姑妈的身边,更懂得我的存在是离不开她的。可是因环境的不断变化,生活也是不平静,日子过的如秋雨绵绵,纺织的都是愁云密布,自己深深的烦恼,认为老天不公平,玩弄我的命运。其实人没有完美的人生,都有缺陷,虽然我的缺陷比较大,伤痛比较多,只要振作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相信每个人都会有芬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