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冷翔顿了顿,慢慢地说:“我这不是来了青春学院么?”说完,独自走出教室,剩下还在慢慢回味这句话的澹台启哲和被泼了冷水的东方栎昂。回头看了看北辰,澹台启哲拉着发愣的栎昂去追冷翔:“走啦!东方!别发愣了!”东方哭丧着脸跟了出去。
北辰站在那里,看着走出的柳语涵,心里有一阵愧疚,和宁雪说:“小雪,走,我觉得我应该为她的小提琴负责!”然后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朝教室门口走出去,宁雪也只有跟着走去,北辰边走边说:“怎么感觉我成了……这么优秀一个女生的琴,被我给摔了,我一定会给她和她的琴一个交代的!走,我饿了,咱们先去找点吃的吧!”宁雪在后面顿时晕了,本来听着北辰前半句话还有点崇拜她的,但是,听后面的话,还是算了吧……女生变男生还是本性不改,还是以前那个吃货德行,唉……
走在路上的冷翔一句话不说,澹台和东方都知道,刚才的女生和那些话触痛了冷翔,冷翔酷爱音乐,特别是小提琴,他是家里的独子,作为在上海可以屈指一数的冷氏企业唯一的继承人,他没有选择自己的命运,他选择了自己应当承担的那份责任,因为他知道,冷氏集团如果没有了继承人,董事会就会选举出新一任的董事长,冷氏集团将不再姓冷,父母大半生的努力就会付诸东流。但他一直没有放弃过音乐,没有放弃过他所热爱的音乐,初中高中都是寄宿,所以,瞒着爸爸妈妈,他偷偷学了小提琴,而且还在比赛上得了奖。比赛那天,他多希望自己的爸爸妈妈也想其他参赛同学的父母亲一样,会在台下拍下孩子比赛的每一瞬间,用微笑一直鼓励着孩子。站在领奖台上的他,除了台下的掌声和台上的鲜花,他更希望看到的是爸爸妈妈因为他而有的自豪和赞同。“柳语涵是方源教练的女儿,我怎么也没想到像方源这样强悍的女教练,竟然会有一个她这样有艺术气息的淑媛……”东方天生是个话唠吧,而且是个脑容量有点小的话唠,一脸狐疑地继续对伙伴们说,“如果说基因问题,难不成柳语涵根本就不是方源教练的…”“行了吧你!”澹台不知道这小子又会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话来,“你的思维是人的么?”冷翔依旧没有不言不语,听东方这样说,他更是想起:“方源教练为什么可以允许自己的女儿去追寻自己热爱的东西,而自己的父母却……不是不理解他们,只是,他真的想跟着自己的心去追寻一些东西,可能对于他来说,甚至对所有的人来说,这才是自己的人生了吧。即使不愿意,他宁可接受所谓命运的安排,对于父母,他有不忍。翔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
在上海,九月的天依旧闷闷热热的,只不过多了点对凉爽期待的气氛,走在街上,仍旧是熙熙攘攘。中午呆在宁雪的卧室,空调吹出来的凉风让人少了一些燥热,站在窗前,看着对面的外滩,刚刚回国,还有一大堆的问题需要解决呢。
“小雪,我想……”祎祎说到这里,故意停下来回头看了看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趴在床上看小说的宁雪。“恩”,宁雪倒是没有当回事儿,头也没抬,“怎么了?”祎祎也没有管她,继续说下去:“我觉得我应该养活我自己了。”宁雪抬起头,满眼呆滞,好像还没有听懂祎祎的话的样子:“什么意思?你们家在外滩不还有一处豪宅吗?”祎祎点点头,从国外回来的太突然,只是回去看过一次而已。在上海的房子是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她和爷爷一起生活的地方,那时候,爸爸妈妈在国外打拼,祎祎刚出生的时候爷爷已经是叱咤上海商界多年的大人物了,祎祎在国外出生,爷爷对孙女无比喜爱,加上那时北恒夫妇事业还在起步阶段,境地还很困顿,为了让祎祎有一个相对好的成长环境,所以,还不到一岁的祎祎回到了上海,回到了爷爷的身边。祖孙两人一直住在那里,二十年过去了,和爷爷在这里一起度过了十七年的时光,在异国的这三年,对爷爷的怀念,对这里的想念,不曾停过。从小便跟着爷爷一起学习网球,奇怪的是,当时对于祎祎的将来,爷爷似乎比爸爸妈妈还要开明些吧,也或许当时爷爷只是觉得祎祎还很小,还没有必要过早地去担负起这个责任吧。在祎祎的记忆里,爷爷是很对自己很慈爱的,几乎不曾发过脾气,即便对小时候经常在学校淘气,把同学欺负哭的祎祎,也并没有太多的严苛;相反,看着同样是被同学抓伤却不会哭着去找老师家长告状,却是想办法为自己讨回公道的祎祎,爷爷倒是会觉得祎祎骨子里那份斗性和到自己倒很相似,其实本来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也是常事。对祎祎学习网球这件事情,爷爷同样,很宽松,或者说是放任,祎祎还会记得十岁那年,第一次拿到网球拍,爷爷告诉自己的话:“你喜欢的话爷爷就教你,你不喜欢它就告诉爷爷,爷爷也不会继续让你打网球了。”是的,爷爷就是这样一位讨人喜欢的老人,但这又不同于老人对晚辈的溺爱与顺从,爷爷的想法一直都是,真正喜欢的东西肯定会竭尽全力去达到自己想要的高度,不喜欢的东西也不去勉强,究竟这样逼迫到最后也是无果的。爷爷本身就是这样喜欢跟着自己的心活着的人。还在对爷爷和过去的美好时光的回忆里,宁雪一把她拉回到现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宁雪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喂,发什么呆呢?!”祎祎一下回过神,愣了一下:“哦,我想,我可以先搬回家里去住,然后再找一份不错的兼职……”宁雪一口打断她:“北辰祎你有没有长大,你的思维是不是一个二十岁正常女生应该有的啊?!搬回去?!还要自己找工作,拜托,你还打算自己打工啊?!真搞不懂,像你这样这么有优越感的孩子是不是想过一下这样丑小鸭的生活来寻求一下刺激啊?!”“哎呀当然不是啦!还有,我现在都二十岁了,在国外不早就应该独立了吗?我还白白赖了我爸妈两年呢?!”祎祎调皮一笑。“滚回你的国外去吧!”宁雪不是一直是这么粗鲁的女生吧,“现在是你刚刚回来,要我何用啊?北辰祎同学?!还有你要搬回去?你自己?你忘了你刚刚回国的那一晚啦?!真有你的!”“嘘……”祎祎一看宁雪嗓门越来越大,赶紧说,“好啦,这个以后再给你解释,你放心就好了,别这么大声,会把叔叔阿姨吵醒的。走走走,赶紧滚回床上睡午觉,晚上还有迎新晚会,要不你都没有精力看帅哥啦!”边说边把宁雪推回床上。宁雪一边白她一边说:“别嬉皮笑脸,问题很严重!今天先饶了你,改天给我好好说明白!不知道你这个丫头脑袋里装了什么?!”
躺在床上,祎祎已经下定决心,一定会按着自己的心去做的。自己决定着,笑了笑,睡了。
晚上,青学大礼堂坐满了新生。宁雪拉着祎祎跑去礼堂,边跑还边埋怨祎祎:“北辰祎,要不是你非要下了课非要去图书馆,咱们至于在这么大个校园里迷路吗?!这么多年了还是个超级无敌大路痴,一点都没有变!真不知道你怎么在国外呆的,要警察叔叔帮了好多次忙了吧?!一点长进都没有啊!”宁雪这个样子好像个大妈在训斥打碎自己家玻璃的孩子一样。祎祎也是很无语了,唉,无语眼前这个“大妈”,无语自己是个路痴。激情高亢的宁雪正说到兴头,没看前面,在礼堂门口竟然出了“人祸”——一下撞到对面的人身上。“啊!”宁雪整个人像是被弹开了一样,向后猛退几步,一下坐在了地上。“哎呦”,疼得宁雪面部扭曲,祎祎赶快过去扶她起来。对面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高速物质撞得不轻,向后打了个趔趄,扶住了门。“祁迹,没事吧?”旁边的学姐也赶忙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