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您快看……”
广袤的西北大漠上,一望无垠的黄土风沙,一堆郁郁葱葱的小山丘,一名身披战甲飒爽英姿的男子在不远处的平地小溪边御马驰骋,一串串爽朗的笑声在万里晴空下显得异常协调而赏心悦目。
见小溪边有将士在唤自己,玉飞收起难得的放纵心情,微一拉缰绳,敏捷地调转过马,向他们奔去。
“何事?”磁性沉稳的男声里隐隐透着是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油然而生一股崇敬之情。
洗菜的火头军指指不远处溪面上的一捋白影,恭敬到道:“启禀将军,发现一具尸体。”
玉飞踌躇一下,欲要骑过去,却被身边的一名士兵拦下,揖身道:“小心将军,要是敌军的诈尸,我们岂不是中计?”
“要是一名无辜百姓,我们难道见死不救?”玉飞剑眉一皱,威严道。
“禀将军,我去。”火头军不等玉飞下令,已擅自奋勇跳入小溪中。
他们太清楚这位将军了,他宁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也不愿自己的士卒有一点伤。就因为有这样将军,才让这帮将士誓死跟随,赴汤蹈火。而曾受过玉飞救命大恩的伙头军此时更是自告奋勇前去,无它,只为那一颗赤胆忠心,只为他仗义相救。
“楚离——”玉飞快跃下马,试图拦住他,已是迟了一步。无奈站在溪边紧握着马鞭,凝神屏气地看着他亦步亦趋地走向那抹白色身影,炯炯有神的眸底有掩不去的焦虑。
楚离全神贯注地靠近那具身体,手中的剑握得越来越紧,额头上竟然沁出一些冷汗来。但是,他并不是为这般鲁蛮跳进溪水而懊悔,而是必要的本能堤防,因为近日来,他们军营已被敌军埋伏偷袭过很多次,谁会知道这次是不是他们搞得另一套把戏。
绵长的如墨青丝顺着溪水悠然飘浮,湿透的云罗白裳隐约映衬出一具玲珑有致的胴体,有一股莫名的熟悉和亲切感扑来,楚离内心狠狠一揪,颤抖地拨开掩在她面靥上的碎发,在露出那张熟悉的面部轮廓时,一怔忡!
怎会是她?怎会是她!
玉飞见楚离表情有些异常,大声吼道:“楚离,发生什么事情了?”
楚离回过神,忙一把激动地捧过那名熟悉而陌生的女子,回头向玉飞回道:“禀将军,是一名女子!”
“是女子。”相较前面的态度,冷漠了许多,甚至还带些不屑。
楚离知道他对女子向来厌恶至极,犯难地看着怀里生死未卜的人儿,却是怎么也舍不得放下。
玉飞量忖一下,复抬头去望楚离:“死了么?”
楚离用手指微探了她的鼻息,摇头。
“那就带回去给大夫看看,活了马上送离大营,军中有令,不得女子入内!”冷冷丢下这句话,威风凛凛跨上马背,马缰用力一拉,转眼独自奔入大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