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梦中的徐野感觉脸上一片湿热。
“波波别闹。”
无意识抹了把脸,却发现湿热的感觉越发重了。
睁开眼,徐野吓了一大跳。
“你干啥?”
“睡不着,起来陪我喝酒。”
季遥清的脸凑在徐野面前,鼻尖与鼻尖仅有两指宽的距离,说话间却没有离开,反而紧紧盯着徐野。
“喝酒就喝酒,你别乱来!”
慌忙向后退去,徐野紧了紧身上的被子,“你先出去,我马上来。”
“哼!”
季遥清很不高兴,什么都没说离开了书房。
穿好衣服,徐野提着啤酒来到小院,季遥清正看着天空,他抬头望去,只见漆黑的夜空布满繁星,璀璨的银河如精心修饰过的照片一样动人心魄,他从未见过如此清澈透亮的夜空,也从未见过如此震撼人心的美丽。
“漂亮吗?”
季遥清小声问道。
“像你一样令人心动。”
“求生欲很强啊。”
季遥清没有转头,“波波是谁?睡觉你都念着她的名字?”
“额、波波是个妖怪。”
面对季遥清的飞醋,徐野认真地解释:“它就住在家里墙上的潮图里,昨天下午你被带走它还出来吃了一堆东西,吃饱就回去睡觉了。”
“编,继续编。”
季遥清打开一罐啤酒喝了起来。
“听着像假的是吧。”
徐野同样打开一罐,“不过放心,总有一天你能见到它!”
“未来会怎么样?”
季遥清小声问道,语气中透着些迷茫。
“不知道。”
徐野摇摇头,“但我知道进化者只是开始,相同的元能会增强进化者的能力,理论上讲进化者可以一直无限强化下去,到时候,或许我们也可以像神话中的人一样,飞天遁地,摘星揽月,一口气吹散整片银河。”
“你想变强吗?”
季遥清转过头来,语气认真,眼神清明。
“想,非常想。”
徐野毫不犹豫的点头,“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时代,唯有强者可以掌控的应对所发生的任何事情,也只有强者才有底气面对任何事情,我若不强,如何护你,如何护我的家人,如何护我所珍惜的一切。”
“好想法,可我呢?”
季遥清在问徐野,也是在问自己。
“这个问题三年前你就有答案了。”
“是啊。”
季遥清长叹。
曾经徐野是她人生中的灯塔,指引了她前进的方向,这几天世界的变化让她心中思绪难平,始终有些空荡荡的,这也是她主动找上门来的根本原因,只有呆在徐野身边她才会感到安宁,可如今,这个男人要飞了。
空着的易拉罐越来越多,徐野和季遥清也渐渐迷醉。
“你会娶我吗?”
看着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徐野,季遥清忽然问了一句。
冷不丁。
早已睡熟的徐野骤然坐起,如梦游般呢喃了一句。
“我会。”
咚的一声,倒下继续熟睡。
“哈哈哈。”
季遥清开心的笑了,“映冬,你说他到底睡没睡熟?”
“冬儿不知道。”
一个弱弱的女声忽然响起,却不见人影。
“我知道。”
季遥清得意道:“他肯定睡熟了。”
“娘说得对。”
女声附和道。
“既然如此。”
季遥清伸手抚摸着徐野的脸庞,温润,绵软,“我的男人胸有大志,我又岂能拖后腿,男人本就该顶天立地、志在四方,和你一起的平淡日子我已经享受过了,接下来就让我们一起面对这波澜壮阔的新时代。”
季遥清醉了,她伏在徐野胸口,耳听得真实有力的心跳声脸上满是幸福。
“你许我一世,我守你一生。”
轻微的话语声随着夜风飘离阳台向天上飞去,在满天群星的见证下向四面八方散去,融入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清晨。
“刚擒住……”
孜孜不倦的铃声终于惊醒了徐野,他摸索着拿过手机接通了电话。
“进化者啊,牛逼啊,你看新闻了吗,你……”
乱七八糟带着各种震惊的语气连续不断讲了十多分钟,期间徐野睡着两次,被惊醒后‘嗯嗯’的附和了两声,睡意这才逐渐散去。
挂断了电话徐野有些愣神。
孔玉茂是活在昨天吗?为什么现在才这么震惊和兴奋。
“走吧。”
季遥清打开了书房门。
“去哪?”
徐野一脸茫然。
“你不是约了你大爷吗?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啊?”
“走不走?”
“走走走,等我,马上。”
迅速起床,徐野在三分钟内完成洗漱,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将潮图取下一同带走,虽然已经有季遥清,但带上波波说不定会更加安全,毕竟是个妖怪,关键时刻也许会起到出乎意料的作用,只是不知道到时候醒不醒的过来。
“没事吗?”
行驶在路上,徐野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我已经申请过了。”
季遥清点点头,她确实已经打过电话,只是对方没有同意。
“你对我真好。”
徐野很感动,他不知道进化者短期内离开本地的申请会不会很容易,但新闻上正式提了出来,即便走流程也不会这么快,季遥清很可能说了谎,她没有进行登记就陪着他离开魔都,他不知道后果是什么,但他愿意一起承担。
“知道就好。”
季遥清将刀拿在手里,虽然进化者的出现极大提高了个人武力,但刀枪暂时还很有用,关键时刻总比光着两只手好。
一路上徐野的车速都很快,到达小凉山的时候还不到九点半。
“我们到了。”
给我是你大爷发了短讯,几分钟后便收到回复。
“来东门广场。”
问过路赶到东门广场的时候,徐野惊呆了。
小小的广场上站满了人,三五成群相互交谈着,离得近了听到的都是关于进化者的消息,而谈论最多的无疑就是觉醒。
“不会吧。”
徐野有些不敢相信,“这些人的目的难道都和我一样?”
季遥清同样很震撼,如果这些人都想要进入变异兽战场,那么得死多少人?只是粗略看去小广场上最少站了两百多人,更别说此时还有正在不断赶来的人。
“我到了。”
徐野给‘我是你大爷’发短讯,“粉红色G63。”
不一会儿,车窗被敲响。
“我嘞个擦?”
徐野转头看去忽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