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给做一点,一会开战了,谁也别跑。”
裹的像个福娃一样的许子虚插着腰,命令道。
“是,是,是,这次谁跑谁是小狗。”
“哼,谁跑了我就不带他进京,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给少爷我团一辈子雪球。”
“少爷,少爷,我多团一点,你一定要带我走啊,我老子娘都跟着夫人进京呢,留我一个在这里,我肯定活不了。”一个年纪最小的小厮,哭着向许子虚求情,手上团雪球的速度也不敢慢了,怕被人比了下去,真的被留在这里。
许梦君皱了皱眉头,以前她也和奶娘开过类似的玩笑话,当时她开玩笑要奶娘留在京城,可最后奶娘还是在青州的郊外挡在自己身前,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一股冰凉的冷意从梦君的头部,瞬间凉到全身,头部的疼痛惊醒了走神的梦君,自己又被许子虚的雪球给砸了,呵,醒脑提神啊!
“六少爷,别闹了。五姑娘,你没事吧?”
罗妈妈赶紧用手绢擦去梦君头上的雪,可毕竟不是自己真心心疼的姑娘,从脖子里进去的雪她并未在意。
“无事,走吧。”梦君摇了摇头,脚步只是停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罗妈妈心想,这个四姑娘果真是转性子了,以前如果碰到这样的情况,她肯定要和六少爷打一架才算了事,现在竟然吭都不吭一声,看来这小孩和狗一样,都是要仗着人势的。
“哼,丑八怪!”许子虚对着梦君做了个鬼脸,骂了一句,同时脖子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他虽不想承认,可自己还是有些害怕许梦君的,不过今天自己带了的人多,不一定吃亏,这才骂了一句最能激怒许梦君的话。可,今天怎么和往常不一样呢?许子虚望着梦君离开的背影心中疑惑的想。
看着罗妈妈和许梦君去的方向,许子虚心中思量半天,对着小厮挥挥手,悄悄的跟着也去了正院。
正院内,秦妈妈横眉冷对着坐在上座的许姜氏,一副菩萨脸面蛇蝎心肠,妾室得宠在大户人家是长有的事情,有几个像她这样手段如此毒辣的,也不怕京城的二哥儿知道了休了她。
“秦妈妈,你闹也闹了,难听的话也都说遍了,现在可该听听我说的。”
秦妈妈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双手和半个身子都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压在地上,梦君进屋看到就是这样的情景,她快步跑上前用尽力气拽了拽压在秦妈妈身上的人,可惜力气太小,一点用都没有。看着受苦的祖母,梦君脸上不知觉的已经满面。
“罗妈妈,这里没有外人,把事情全部经过告诉秦妈妈吧!”许姜氏一脸痛惜的表情。
“是。”
罗云佩走到大厅中间,垂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秦嬷嬷还有想要解救的她的小人,真是一副祖孙情深的好画面啊。
“正月十四晚上,五小姐端了一碟子红豆糕到了正院,说是孝敬嫡母的,夫人高兴的收下了,并且赏了五小姐一串珍珠手镯,五小姐带着手镯蹦蹦跳跳的离开。当时正是晚饭时间,晚膳也上了桌,夫人担心吃了糕点晚膳便吃不下去,于是让我拿着糕点下去温着,等睡觉前再吃一块,毕竟是五小姐的心意,夫人不想浪费。”
梦君搜索了记忆,事情确实是这样的,当天她是晚膳前送的糕点,走的时候手上还带着珍珠手镯。
“晚膳刚过不到半个时辰,芳姨娘身边的粉儿就哭着跑过来,求要名帖请大夫,夫人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边让人出门请城内有名的仝太医,一边先让府内的医师过去诊断,仝太医还未到,凤香苑那边就有了结果,芳姨娘中了鹤顶红,中毒不深却足以要了性命。”
梦君极力的回想那段记忆,好像是自己在屋内练鞭子,听到了芳姨娘房内有动静,等跑过去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却一点也想不起了,只记得当时她昏倒在地,等醒来的时候,里面的芯子已经换了。
“鹤顶红?什么鹤顶红?我芳儿怎么会中这么厉害的毒?”秦嬷嬷红着眼睛厉声质问。
许姜氏叹息了一声,罗云佩往前走了一步继续说道。
“秦嬷嬷,你可知这鹤顶红是谁带进府内的?是芳姨娘去城外的鬼市上亲自买的。你可知这鹤顶红下在了什么地方?想要的毒死的是谁?芳姨娘她亲手把鹤顶红下在了红豆糕中,让六小姐亲自端给了夫人。”
“怎么可能?”秦嬷嬷和梦君都大吃一惊,许梦君心中本就有这样的想法,现在被亲口证实了,心中的震撼并不少。
“是怎么可能,或许是老天有眼吧,夫人并未及时吃下那下了毒的红豆糕,而芳姨娘下毒不放心假手别人,亲自动的手,她平时爱美,留着长长的指甲,染着鲜艳的凤仙汁,指甲里面残留了很多毒粉也不知道,她以为事成了,高兴的亲手剥佛手吃,没想到毒粉渗进了果肉里,吃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秦嬷嬷听着罗云佩的话还是满脸的质疑,自己的芳儿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这样粗心,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呢?
“秦嬷嬷,我知道你不相信,当时那佛手的果肉,芳姨娘分粉蝶了一点,她也吃了,不过粉蝶吃的少,救了回来,中间的过程你可以问粉儿,人,夫人也尽力救了,过程你可以问府医田符,还有西城康安堂李大夫,南城安宁堂汤大夫,还有告老还乡的太医仝太医。”
“呸!骗子,许姜氏你这个骗子,用这漏洞百出的借口就想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你把这事情问问任何人,看谁会相信你这拙略的谎话,你害了我的芳儿,还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只要不是傻子,就没人会相信你的话。”
秦嬷嬷用尽力气狠狠向前吐了一口吐沫,双眼爆满血丝,她的芳儿虽不是绝顶聪明,可也不是傻子,怎么会做这么傻的事情,从小芳儿踩死一只蚂蚁都伤心半晌,自小是胆小的怕事的性子,即便得了宠也对许姜氏恭恭敬敬,怎么会想着用鹤顶红害人,并且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
“秦嬷嬷,从我嫁入许家你一直看在眼里,我可曾做过任何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即便芳姨娘霸者老爷,一个月不过初一十五来我院子里两回,可我也未曾亏待过她一丝一毫,没想到,她竟然生了这样的心思,幸亏老天有眼,否则明天过头七的就是我自己了。”姜文景眼中带着悲伤,无比痛惜的说了这一番话,这一番话仿佛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一样,话音刚落,姣好的面容上布满了哀伤。
“你们放开她吧。”姜文景挥了挥手让人放开秦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