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问门,事事皆可询,问问都有应。
是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不是它不出名,而是它家门主是个喜欢清静之人,所以关于它的事情只流传于所谓门主的有缘人的耳中。它的名号听起来像个某个江湖门派,其实不然,它只属于一人,那便是南裕国的官家。
太子殿下刚刚下定一黑子,便瞧着那个白色面具的古怪男人。“我们都相识那么些年,多少也有点情谊,为何不给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呢,闲徒门主。”
被问到的闲徒门主不急不慌,人如其名般气淡神闲地思索着棋盘中的棋局,下完一子,便说道:“我效命于官家,殿下您又是官家钦定的储君,有朝一日自会登上宝座,到那时殿下再看也不迟。”
说完,像是变脸一样。袖子拂过,下一刻在赵元赫的眼中,那人脸上原先的白色面谱突变成红色的。
这套说辞,推脱自己多久。还有眼前这盘棋……如果说跟江舒清下棋,虽说是自己棋艺不精赢不了,但好歹自己能下到最后,哪怕是自己输了,若是跟这人,且不说他雨里雾里的棋艺,最主要是他这人太没劲,明明自个在那装神秘,逗人发问,结果自己当个没事人一样变脸。以至于直至今日,这七年的棋盘还没下完。
“唰”的一声,长风不知从哪处冒了出来,跪拜在太子身后。
“人,带来了?”赵元赫放下棋子,准备起身。
长风默不作声点了点头,回应着赵元赫。
与此同时,闲徒门主身后也出现个白色面具上写着‘是’字的侍童,恭恭敬敬作楫说道:“禀门主,人来了。”
闲徒门主也撂了自己的棋子,起身脸上的面谱有变成蓝色。“看来今日我和殿下还是下不完这盘棋,遗憾啊!”
闲徒门主惋惜之余,也给赵元赫下了逐客令,“非,送殿下下山。”
另一个白色面具写着‘非’字的侍童,作楫答道:“诺。”
“殿下,请。”非字侍童正准备引路。
“闲徒,别忘你我之间的约定。她,绝不能知道那个真相。”赵元赫临走前嘱咐道。
“我说过的吧!我记得我说过,我只效命于官家,所以你、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吗?”转过身来的闲徒门主,脸上的面谱变成金色,即便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浓浓的戾气。
感受到威胁的长风,拔剑护主。可下一秒,却被给他们领路的非一把将剑收进剑鞘之中。
“悬问门不见刀光,不闻剑影,请太子殿下体谅。”‘非’字侍童说道。
听着语气是挺客气的,但字字句句都藏着刀子。今日倒让他见识到了,为何这偌大的悬问门只有这三人便够了。
“走。”赵元赫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只能罢休。
闲徒门主打开是非库,这个高达三十丈的楼阁,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成千上万个书柜,闲徒门主很是熟练地拨开一面又一面绣着黑字的黄色旗帜,这里面藏着可以让人免受冤屈的真相,也藏着让人跌落天坛的秘密,更有甚者可以威胁到一个国家生死存亡。
突然他停留在一本与周围布满灰尘的书本相比,较为干净的书簿。还未等翻开,书便顺着折痕顺利地翻到他想看的那一页。
“史顺十九年,子时,当朝丞相府走水,丞相夫人汪卿芝不幸逝世,丢失兰簪一支。”说完翻开下一页。
“哗哗”的声响,犹如雪花一般,各式各样的纸片纷纷落下,上面写着不少当时案情。
闲徒门主弯腰捡起一张女童的画像,正是七年前的江舒清,他冷笑道:“汪卿芝独女,丞相府第一位嫡女,江舒清。你又会如何选择呢?”
是真相?还是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