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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有故事的男同学

“姥姥,我回来了。”

“啊,是柔柔啊,柔柔回来了。”

“恩,想我了没?”

“想啊,姥姥很想我们柔柔,可是我们柔柔都不回来看我。”

“姥姥,人家前一段时间军训嘛,都回不来,其实心里很想姥姥的,这不,一放假我就马不停蹄、急不可耐、风风火火的赶回来了,别生气嘛。”刘梦柔看得出来姥姥在假装生气,无奈只好撒娇。

“哎,姥姥给你开玩笑的嘛,军训肯定累坏了,看看,这小脸都晒黑了好几个度。这大中午的,跑这么久,累坏了吧?冰箱里有苹果、香蕉、牛奶什么的,自己拿着吃啊。姥姥再去给你做点饭,我们柔柔想吃点啥啊?随便点!”

“恩,蛋炒饭吧。”

姥姥去厨房做饭,刘梦柔就熟门熟路的来到冰箱前,搜刮里面的零食。恩,苹果、香蕉、酸奶……哇塞,还有半个大西瓜,太棒了。拿出那剩下的半个冰镇爽口的大西瓜来到客厅,随便找了个勺子,往沙发上没有形象的一坐,打开电视,边看戏边吃瓜,没有什么比得上这个了。

只是……唉,放肆的时间总是有限的,十几分钟后……

“柔柔,空着肚子吃西瓜对身体不好,会拉肚子的。来,先吃饭。”

“没事的,姥姥,你还不知道我啊,我从小没别的什么优点,就是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就你,从小瘦的跟豆芽菜一样,还好意思说,快点过来吃饭。”

“好啦好啦,来了嘛,人家乖不乖啊,姥姥。”冲姥姥眨眼,典型的装乖相。

在姥姥慈爱的注视下,那个装乖的人只好被迫放弃自己钟爱的冰冰凉凉、爽爽口口的大西瓜,乖乖的坐在沙发上,吃蛋炒饭。

在姥姥家舒舒服服的呆了好长一段时间,吃吃吃喝喝喝,撑得肚子好像要炸开了一样。直到下午5点左右,姥姥才舍得放开自己,不一直拿东西让自己吃,被使唤去村头喊姥爷回来,他在村头与刘梦柔师父下棋。

拿出手机,挂着耳机,打开音乐,刘梦柔就这样听着歌,哼着曲,走在乡村的小路上。途中遇到了一些熟识的人,刘梦柔就停下来打招呼、唠几句家常。到达师父家里的时候,姥爷正与其“厮杀”正酣,棋盘上黑白两子正处于胶着状态,谁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优势,看来这盘棋不好结束了……

“姥爷、师父,又下棋呢。”

“啊,我的小豆芽菜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什么啊,师父,我都长这么大了,虎背熊腰的,壮汉看了我都害怕,您怎么还叫我“小豆芽菜”咧。”

“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是姥爷的声音。

“下午刚到,姥姥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直往我嘴里塞东西,吃的都走不动了,才放我出来。姥爷,我师父这几年棋艺精进了不少吧,看,都能跟你厮杀到这种局面了。”

“还行吧,没事的时候就玩两局,打发一下时间。”

“老李头,你谦虚了吧,以前你怎么能跟我打成平手呢,都是几手就落败了。现在,你看看……这棋走得,多高明啊。”

“那是你这个师父教的好啊。”

“可惜,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啊。”

“哈哈哈哈哈哈……”三个人都放声大笑。

“行了,我的“小豆芽菜”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看在她的面子上,今天就暂且放过你,回去赶紧吃个团圆饭,改天我们再战。”

“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

““小豆芽菜”,改天来找你师父啊,让我看看我教你的东西是不是都被你忘完了?”

“好啊,还想让师父您再多指点我几招呢,明天我就来。”

“老李头,那我可就先走了,你就一个人再琢磨会儿吧。”

“老邓,你可别得意,下一次我一定要赢你一把。”

“我等着!”

乡村的夜景是真的很美,褪去了繁华都市的浮夸,倒显得宁静又朴实。满天的星星取代了城市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远方的虫鸣取代了嘈杂的汽车轰鸣,清爽的自然风取代了空调的冷风……刘梦柔坐在门前的庭院中,享受着这越来越不易得到的与大自然贴近的好机会,与姥姥、姥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感觉心情都变好了很多呢……

心情好了,睡眠质量不知不觉也就提高了,一夜无梦,一觉天亮,还是自然醒。

嗯,生活如此美好,何必庸人自扰!!!

吃过早饭,刘梦柔就迫不及待的去找李爷爷了。小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刘梦柔的身体并不是很好,看到的人都说,像……小豆芽菜。说的夸张一点,街上的风稍微刮得大了那么一点,姥姥就担心,那小身板可别给大风刮飞了去。后来,李爷爷看到了,就收她做了关门弟子,教授她武术,以强身健体。

说起李爷爷,用现在的话说,那可不是个没有故事的男同学。

李爷爷从小痴迷于武术,家境富裕。年轻的时候,也是活得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的像一只在天空中飞翔的鸟儿,带领着学校的一帮小弟,其实也就是一群小混混,整天打群架、翻墙、逃课、逛酒吧、泡妹子……进过监狱,蹲过少管所,在鬼门关前走过几遭,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18年。可是,生活往往比晚上八点档的电视剧狗血的多,突然有一朝,李爷爷的父亲突然去世,紧接着公司宣告破产,留下了一大笔债务。突然的变故,让当时还很年幼的李爷爷措手不及,经过最初的挣扎,他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不得不背负起整个家庭的责任。但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18岁少年,能干点什么啊。李爷爷说,当时,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没用,很痛恨自己的无能。后来,他开始拼命的参加比武大赛,无论什么等级,无论什么对手,只要有钱赚,他就会参加。几年下来,家里欠的巨额债务终于还清了,李爷爷却落了一身的伤,不得不宣布退出。他用剩下的为数不多的资金报了一个技术培训班,学了一门手艺,挣钱、娶妻、生子,像所有普通人一样。那些曾经的年少轻狂就只留在了他的记忆中,偶尔喝醉了絮叨几句。

路就快要走完了,快要到达尽头了,刘梦柔已经可以看到李爷爷的家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加快了步伐……

“师父?在家吗?”

“小豆芽菜来了,吃早饭没?”

“放心啦,就算我不吃,我姥姥也会往我嘴里塞的。何况……对于一个吃货来说,不吃早饭相当于严厉惩罚,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干什么惩罚我啊?”

“那我可就要开始考你了,把我交给你的招式都打一遍出来,让我看看。”

“得咧,你老可瞅好了。”

在太阳温暖到有点炽热的照耀下,刘梦柔将师父教的那些招式认认真真的耍了一遍,竟然觉得有点累。

“恩,不错不错,看来平时还用了点功,招式都还没有忘完,只是力度不够,要多多练习啊。”

“谨遵师命。”装模作样的模仿着以前看的武侠剧主人公作了个揖。

“哈哈哈……你上大学了,时间就会稍微宽裕一点,参加的活动、见的人、做的事也会变多,今天我就再教你几招,给你以后防身用,可要好好学啊。你可是我唯一的关门弟子,以后不能给我丢脸的。”

“师父,您以为我们还在古代,我需要出去闯荡江湖啊?”

“总之,练不好不许说是我的徒弟,想当年,我也是……”

接下来的话,刘梦柔替他说了:“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高大威猛、迷死万千少女的小蛟龙”。

“……”

整个一上午,刘梦柔都在跟着师父学习新的武功招式。开玩笑归开玩笑,一旦开始学习,刘梦柔马上就收起了平时嘻嘻哈哈、玩世不恭、不学无术的态度,认认真真、勤勤恳恳甚至拿出了感动天、感动地的姿态去学习。一方面,她知道武术作为防身的一种能力,未来肯定能有大的作用,至少能够保证自己不受欺负;另一方面,她也是真的很喜欢武术,她从小就有一个英雄情结,经常幻想着能够像古龙、金庸武侠小说中的人物一样,以天为盖,以地为庐,劫富济贫,过着潇洒恣意的生活。

两人一直玩笑练习,甚至忘记了时间,直到姥爷的电话打来,刘梦柔才恍然惊醒,啊,已经该吃午饭了,怪不得这么饿呢。

“师父,我姥爷打电话叫我回去吃饭,你也来吧,师母不在家,你一个人做饭,再一个人吃饭,多孤单啊”,刘梦柔抬手,假意用手指抹去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做出一副同情“空巢老人”的姿态,“我想想都难过,好歹咱们师徒一场,徒儿实在不忍心看到您这样啊。”

“小兔崽子,你可滚一边去吧,你才“空巢老人”呢,你自己“单身狗”一只,没人惦记,我可是有的!!”说到这里,师父脸上的笑更明显了,浑身上下透漏着甜蜜,“你师母昨天晚上就给我打电话了,说她想我了,今天中午提前回来。这会儿,我估摸着也快到了,我得给她做饭”,然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刘梦柔。

刘梦柔直觉不好,转身就要告辞,却是晚了一步,只听将近耳顺之年的他师父就像是个青春期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近乎得意地炫耀自己的甜蜜:“你师母啊,现在越来越像小孩了,整天黏着我,离开一天都不行。你是没谈过恋爱,等你谈恋爱了,你就知道理解你师母的心思了,真的是每时每刻都想跟我黏在一起,也是,我这么帅气的人,她不赶紧看着,被别人拐跑了怎么办?那她可不得着急死了!”。

师父微微笑了一下,接着放大招:“不过……你……还没有人追过你吧?”

刘梦柔:“……”

“这年头的人眼光都这么好吗?”

刘梦柔:“……”

师父似乎是出完气了,大手一摆,吩咐道:“唉,走吧走吧,别杵在这了,耽误我给你师娘做饭”。

刘梦柔咬牙:“那三好先生,我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

“啊,师父再见。啊,师父再见。啊,师父,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压低嗓门,模仿着《啊!朋友再见》唱出来。

师父摇摇头:“还是那么闹腾,一点都没变”。

刘梦柔回到姥姥家,远远就看到了门口停着的一辆黑色小轿车,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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