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感到脊背发凉,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地就停了下来。
额头上的汗珠顺着睫毛滑落而下,他嬉笑着转身看着一脸笑意的悦己开口道:“姐姐。我没想走。刚想起姐姐还有事情要问我嘛。我怎么可能走呢?”
非墨白无奈地走到悦己身后,推着轮椅向前走着,他看着小乞丐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个推轮椅的,姐姐还没问我呢?你开口说什么?”小乞丐见非墨白长的细皮嫩肉的,不免有些嫉妒。
悦己偷笑着,没有说话。
非墨白很无奈地开口道:“你能看出她是个妖精,难道看不出我是什么吗?小凤凰。”
“你,你,你。”小乞丐吓得后退一步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凤凰。”
“凤凰?”悦己止住笑意,不解地上下打量着他道,“起初我还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鸟妖,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凤凰。”
“还是个毛没长齐的凤凰。”非墨白扬起嘴角道,“只是你不好好在南海修炼,跑到这凡间做什么?”
“不告诉你。”小乞丐听自己被他称作毛没长齐,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了一团火道,“我不与你说话。我要和姐姐说话。”
悦己轻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苹果。”小乞丐扑闪着大眼睛道,“姐姐叫什么名字啊。姐姐你长的好漂亮啊。”
非墨白见他立马就要扑倒悦己的身上,立马将他拎到一旁道:“说说三生树吧。”
“什么三生树?”苹果装傻道。
“我既然知道你是凤凰,自然有办法对付你。”非墨白逐渐失去耐心,“所以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们。”
“那个。你们不是知道吗?”苹果抿了抿嘴唇道,“就在法华寺啊。”
“其他的呢?”
“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见苹果闪烁其词,眉宇间像是隐藏了什么,非墨白正要上前,悦己出声道:“算了,我们还是先去法华寺看看吧。”
“真是太巧了。既然你们要去法华寺,刚好和我不同道。”苹果打着哈哈道,“那么我就不送你们了。再见再见。”
“你与我们一同去。”悦己眨了眨眼睛。苹果哽咽了下口水,刚要后退的脚只好哆哆嗦嗦地超前迈了一步道,“那是自然。自然。这法华寺有佛光,我就是怕自己进不去。”
“只要你不是十恶不赦的恶魔。那么佛光绝不会阻挠你的。”非墨白道,“你要是想逃跑,尽管试试。”
“怎么可能。”苹果走到非墨白旁,讨好地开口道,“我来推姐姐吧,公子你一边玩去。”
“什么?”
“我说,您一边休息去。这种粗活我做再适合不过了。”
非墨白警告道:“不许碰到悦己。”
苹果凑到悦己身旁,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长那么好看,真是可惜了,这腿好端端的,怎么就瘸了呢?”
“还有这书生到底是谁啊?怎么那么凶。”
“姐姐,你说等到了法华寺,你们能放我离开吗?”
“……”
“你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让它与鸭舌头打架。”悦己发出冷冷的声音。
苹果觉得自己的舌头已经冻得打结了,他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这路上再也没开口说出一个字来。
到了法华寺后,悦己才终于体会到白言兮口中所说的门庭若市、人山人海的的队伍。如果老老实实地排着队,怕是排到明天也未必轮的到他们。
非墨白叹了口气道:“不如我们用法术吧。”
苹果立即拦在非墨白身前道:“不行,不行。佛门圣地不能用法术的。”
“那你说怎么办?”
苹果眼珠子一转道:“我知道有个地方。很快就能到达内院了。”
二人跟着苹果来到了法华寺的后门,悦己看着紧闭的大门道:“你有钥匙吗?”
“没有。”苹果尴尬地笑了笑。
“这院墙那么高,想要不用法术,怕是越不过去。”非墨白查看了这院墙的四周,心底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苹果将墙角处的野草拨开,露出一个不大不小,足以一个人穿过的洞,他摸着后脑勺笑了笑道:“我说的是这个洞。”
“这是狗洞吧。”悦己面色有些不好看。
“狗洞!”非墨白声音有些抽搐。
“也不能说这是狗洞吧。”苹果尴尬地笑了笑道,“这充其量就是个通道,比如那些山洞,桥洞。”
说到这的时候,一只猫刚好从洞内钻了出来。
悦己无奈地叹息一声:“不是狗洞也是猫洞。”
“就别计较那么多了。”苹果跺着脚道,“这可是有时间的,你们不是也很急嘛,若是这里被堵上了,你们就只有明天才能进去了。”
非墨白看了看悦己,又看了看墙洞,然后在洞口张望了片刻。还未说话,苹果上前抬起自己的脚,将他一脚踹了进去。
“真是的,废什么话。”
悦己微张着嘴巴,半晌后说道:“怕是只有你敢踹他。”
非墨白面色苍白地从洞内爬了出来,看着苹果,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对悦己道:“里面就是后院,现在没什么人,可以进去。”
“恩恩。”悦己应了声,然后在非墨白的帮助下钻进了墙洞。
三人都进入法华寺的时候,悦己奇怪地看着苹果道:“你不是凤凰吗?怎么不飞进来。”
“我不会飞。”苹果尴尬地笑了笑。
“翅膀都没,怎么飞。”非墨白不屑地瞥了一眼。
“不说这个。”苹果也回瞪了一眼非墨白,然后推着悦己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这前面就是三生树的所在地。”苹果指着前方道,“这三生树是由一名老和尚看守的,大家都叫他守缘人。”
三人到达三生树的时候,才终于见到这传说中姻缘特别灵的圣树。
只是守缘人三生树却不在此地。
悦己看着这棵巨树上的密密麻麻的三生石道:“这棵树的灵力果然很大,与三生石本是同源。只是……”
“只是什么?”非墨白问。
“只是这棵树没有魂。”悦己似有不解,“既然她已然修炼成妖,必然会有魂,可这棵树我却看不见任何魂。”
苹果眼珠子转了一圈,怯生生道:“既然二位已经达到了这三生树,那我可以走了吗?”
悦己眼神示意非墨白,非墨白立即拦在了苹果的身前道:“该说的你还没说完,怎么能说走就走。”
“我还要说什么吗?”苹果一脸委屈,“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你与炎帝之女……精卫的关系。”悦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