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们被推开,一个瘦小的身影走了进来。
老板皱了皱眉,呵斥道:“哪里来的小孩。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个小孩东张西望了一眼,注意到瘫在桌子上的年轻人,然后指着他对老板说道:“那是我父亲,妈妈就知道他又喝醉了,让我把他带回去。”
“又?”凤凰城开酒吧的人可不多,老板对这个烂醉的年轻人可没有什么印象,他摇了摇头,不再纠结字里行间的小毛病,柔声对眼前的小孩说道:“你爸爸是个不错的人,他的酒钱已经付了。你这个小身板,背的动吗?要不要我叫人帮你。”
“不用,不用。”小孩忙不迭地答道,背起年轻人半拖半拉的出了门。
看到飞毛腿成功的把烂醉如泥的侍卫从酒吧里弄出来。一旁埋伏的徐智几人喜不自胜。他们三下五除二,把侍卫捆了个结实,急急忙忙地回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
杜鹃正在房内休息。墩子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拉住她就往外走。杜鹃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定睛一看,一个陌生男人满身酒气,被捆成粽子似得绑在地上。
“杜鹃你来了。看看他是谁?”
杜鹃定睛一看,正是上午狠揍了自己两拳的侍卫。
“哼,我们每天都在为糊口挣扎,他倒好,还有心思去喝酒。来啊,把他弄醒。”
冷水淋头,突如其来的刺激,让醉醺醺的侍卫酒醒了大半,意识在慢慢恢复,他觉得自己浑身难受,仿佛全身都被紧缚着似得。并不是好似,而是自己真的被死死地捆绑了起来,躺在冰冷的地上。这一发现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他使劲用力挣了挣,牛皮绳索固定起来的绳结丝毫不为所动。
侍卫放弃了自己徒劳的努力,眯着发红的眼睛看了看周围,那儿站在几个人影,似乎自己还有点印象。
“善恶终有报,正义必胜。”徐智摆了张凳子坐在正中央,其余四个人分列左右,一副审讯犯人的模样。
“臭小鬼。快把我放了。”侍卫终于认清楚了,这些人是之前上午想要抢夺粮食被自己赶走的那帮孩子。
“怎么可能,你会放掉抓到的俘虏吗?大家都在忍饥挨饿,你却在喝酒吃肉。你简直就是草原人的败类。”
侍卫冷哼一声算是默认。这一点上没什么可反驳的。不过,花自己的钱喝酒吃肉怎么了?从外面流亡到凤凰城的难民很多都在饥饿的边缘挣扎。但是圣城的原住民,还有跟着蒙清池可汗一起迁移到凤凰城的牧民生活还算安稳。
“你有罪,但是我们草原革命卫队宽宏大量,只要你认识到错误,愿意改正也不是不能放你离开。”
“草原革命卫队?”年轻侍卫很不屑地打量了一眼徐智和他身边的一群小屁孩,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你作为帝国傀儡的爪牙,自甘堕落,我要你弃暗投明。大祭司莉娜这个蠢女人已经没救了,我们必须反抗。”
“你敢辱骂大祭司?”侍卫的怒火一下被点着了。
“要不是因为她,我们会活的这么艰难?”
年轻侍卫反驳道:“要不是因为大祭司,你们早就死在帝国的铁骑之下,要么死在流亡的路上。若不是大祭司,凤凰城哪有你们的安居之所。”
徐智狠狠吞了吞口水,厉声道:“哦?是么;听起来蛮有道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造成帝国入侵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又是谁,是莉娜,是大祭司莉娜这个蠢女人。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她的错吗!”
年轻侍卫顿时哑口,半晌才开口:“不允许你侮辱草原神殿,不允许你们污蔑大祭司,一群乳臭未干的臭小鬼,大祭司所承受的压力岂是你们这群小屁孩能理解的?”
“那就解释清楚啊!为什么草原神殿要卑躬屈膝地向帝国的寻求庇护?为什么草原神殿对帝国军队的暴行无动于衷?为什么那群可恶的帝国侵略者就在外城,你们不去把他们杀得干干净净,反而谄媚的讨好他们,你们不是草原的战士吗?难道你们连提起刀剑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徐智眼光带着仇恨,胸膛起伏不定,他几乎是一口气,把心中的愤懑都喊了出来。
侍卫无法回答,这也一直是他心中的结,他的声音已经小了很多,但语气依然坚定不移:“大祭司,她,她一定有什么苦衷,你要相信草原神殿,相信大祭司……”
“被我戳到痛处说不出话来了吧。退一万步讲,即便没有凤凰城,没有她大祭司莉娜的庇护,我宁愿在战场上被帝国人杀死,也绝不苟且偷生。”
侍卫看到徐智口出狂言,心里有气,冷笑一声道:“就凭你们,一群乳臭未干的孩子,有本事解开绳索,我能打你二十个。”
听到对方话题的嘲讽,墩子一万个不服气:“小孩子怎么了?况且我们已经不小了。至少我们比你们这些软骨头要有勇气。”
“勇气?你们怕是连血都没见过,还说上阵杀敌,可别尿了裤子。不信,我单手,就能打得你满地找牙。”
墩子被对面一激,便要上前去给侍卫解开半边绳索。
“墩子!”徐智一声呵斥,制止了他冲动的行为,他自然不会中激将法。刚才自己一番怒吼之后,终于稍稍冷静了下来。
他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侍卫,道:“最后问你一次,背叛草原神殿,弃暗投明加入我们,你就自由了。”
“你要我背叛草原神殿,背叛大祭司,背叛我的信仰,这不可能。”
“即便以你生命为代价?”
年轻侍卫盯着徐智的眼睛,背脊一阵恶寒,他从中感到了杀意,但是回答却没有犹豫:“绝不背叛,即便是死!”
徐智长叹一口气,起身转过头看着站在他身后的四名小伙伴,似讲话,又好似传教一般,缓缓开口道:“革命先烈们说过,‘对待朋友和同志要像春天一般温暖,而对待敌人要像寒冬一般冷酷无情’。他是我们的敌人,一个执迷不悟,被大祭司莉娜完全被洗脑的可怜人,他已经无可救药。”
“但他有句话说得没错,我们还太幼稚,连血都没见过,根本成不了大事。革命先烈也说过类似的话,‘革命者无不从流血而成’,我们是立誓要还草原人蓝天白云的革命者。既然如此就从他开始吧。”
徐智慢慢走到墙角,拿起了一把半锈的砍柴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