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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出发吧 伊泽瑞尔

葛叔的课已经换了别人来上,新来的教授确实很有文化,讲起课来各种引经据典,典型的殿堂风,同学们好像都很喜欢。但伊泽除外,他更喜欢葛叔讲课的风格,那种充满着生活的厚重,总让人听着可以若有所思,很值得品一样。伊泽也不知道为什么曾经天天上着葛叔的课时毫无感觉,现在回想来却感触颇深。或是这就是人们说的失去了方显珍贵吧。被高雅的殿堂风吹了半天,头晕眼花,伊泽像脚感觉踩在棉花上。好不容易熬到放学,赶快撤了。

回到房间,正在整理桌子的伊泽,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插着卡牌的空烟雾弹。这是哪次,他在跟踪葛叔和崔斯特时留下来的,这烟雾弹救过伊泽两次了。想着葛叔好像并没有东西留给自己,就想把这空的烟雾弹擦一擦,收藏起来,就当做是对葛叔怀恋的寄托把。说着把那卡牌抽出,把烟雾弹仔细的擦拭了一下,然后用干布包好,放进了盒子里。

回身拿起卡牌,牌一面是空白,一面写着抉择。伊泽又想起那日葛叔说的“这是我的命运,那是他的抉择。”葛叔确实将命运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可能他走出学院的那一刻便会遇到无数危险,面临无数强敌。但是若他选择一直蜷缩在这小小的学院之中,纵使他保的性命,那他也不再是格雷福斯。

那我的命运应该是怎样的了,我伊泽瑞尔要活成怎样才是真正的伊泽瑞尔。虽然以前无数次的设想着自己长大了要成为一个怎样怎样的人,但如今自己已经长大了,却还是不知道如何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伊泽一遍遍的问着自己,他想听听自己内心深处最自我的回答。可惜,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伊泽的问题,却听不见回答的声音。就这样,伊泽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了,但他明显的感觉的到自己是在梦里。

这个梦和之前那些都不一样,因为他第一次看到了父亲的容貌。那个模糊了近十年的面孔,父亲面对着自己,一动不动。伊泽伸出手,想去触碰一下父亲,他想更真实的接触一下父亲,那怕是在梦里。当他的手越抬越高,离父亲越来越近时,他发现父亲也想自己伸出来手。兴奋的伊泽在两只手快要触碰到的那一瞬间才明白,面前的这人不是父亲。而是他自己,他像站在一面镜子前,只是这镜子里的人是多年后的自己罢了。

但伊泽并没有停住,指尖触到镜面时,镜面如同水面一样荡开,镜中的人消失了,随后,镜子也消失了。孤零零的伊泽的一片黑暗中站着,他努力的向前试探摸索。慢慢越走越深,也越来越黑......。在梦中醒来的伊泽,在一片黑暗中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他要去追寻父亲的脚步,也是去追寻自己。

第二天,天刚刚亮,伊泽就已经起床了。他迫不及待的收拾着,虽然不可能说走就走,但是他依旧很兴奋。想早早的准备好,然后尽可能的早点出发。看时间差不多了,伊泽便直奔学院,虽然自己已经想好要开始自己的探险之旅了,但是那只猫咪如果不同意的话,他是肯定没办法走的。伊泽站着办公室外许久,考虑着等下怎样应对猫咪校长的各种刁难,才能顺利的说服它让自己离开学院。

“快进来吧!喵”这边伊泽还没敲门了,但他也只好怂怂的进去了。“校长,我想离开学院,出去探险,和我父亲那样。”伊泽说完,设想着猫咪校长接下来可能会说的话,然后在脑海中飞速的寻找着可以应对的方法。“喵,我知道了,行李收拾好了吗?喵”伊泽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在他刚才模拟的各种情况中恰巧没有这类。因为在他看来,猫咪校长不可能简简单单的让他离开的。

“额,嗯,那个,收拾的差不多了”伊泽吞吞吐吐的答道。

“哦,出去注意安全,利用好手套,千万别让它落在坏人手里喵”

“宝石本身就是能量的集合体,不需要用什么技巧来利用,喵”伊泽刚想问如何使用这手套,想不到这猫。它竟然......。伊泽虽没大听懂,但看见校长又在魔典上假寐了起来,便不好再问,静静地退了出去。见伊泽已经走了出去“魔典,这基兰老头看人准吗?这小孩他可以吗?”见魔典微微闪了一下,猫咪就又趴下睡却了。

伊泽万万没想到,这猫竟然这么好说话啊。以前怎么从没觉得啊。但不管怎么样,校长已经同意了,自己离开学院已经没有任何阻碍了。他觉得从来没有像今天这开心的日子,他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拉克丝。一回教室就看见,那拉克丝在那发呆傻笑。他真不知道为什么拉克丝这么爱笑。“呦,什么事开心的口水都快留下来了”伊泽取笑拉克丝道。拉克丝回过神儿来,连忙擦了擦嘴角。“我再跟你说个高兴的事!”伊泽继续说着“你能有什么高兴的事啊?”伊泽低下头,伏在拉克丝耳旁小声的说“我要离开学院,开始我探险之旅了。”

拉克丝好像并没有跟着伊泽一起开心起来,相反她的神情变的凝重起来。“离开学院”她小声念着。

“你真的不想在这呆着吗?”

“不是不想待,只是我觉得我不能一辈子生活在这学院里,我要开始属于我自己的生活了。”

“自己的生活?这里难道就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

“有啊!比如说你、和其他同学们啊。放心我会想你们的。”

拉克丝只是低着头,没再说什么。伊泽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点都不高兴,可能是怕自己走后,没人再陪她玩了。伊泽转身准备走开,

“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伊泽回头看时,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他总想再和拉克丝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静静地离开了。

夜色渐浓,拉克丝呆坐在床边,红红的眼眶还湿润着。她曾想过伊泽有一天会离开学院,但她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快到她还没准备,快到留给她的时间只够一个别离。想到这,那些曾经和伊泽一起的场景像潮水一般涌现。她看到小时候一起骑着竹马打闹、一起在晚上抓萤火虫、一起躺在草地上数着头顶的星星。她还看到那天在泡泡里倚着看夕阳、看到面对恶狼的时候躲在他身后、看到他喝醉之后抱着自己久久不肯撒手。拉克丝伸手去碰,去抓眼前的这些熟悉的画面,却怎么也抓不住。在一顿挣扎之后,她狼狈的低下头开始抽泣,白色的月光落在她眼角,再顺着脸颊流下,最后滴落在了衣衫上。

伊泽在学院门口等待着,同学们都一一和他道过别了。但是,拉克丝还没来,以前类似的事情拉克丝都去的很早很早的,今天却不知道怎地了。日头高上,伊泽看着院里的人越来越少,想着这都快要上课了,拉克丝可能不会来了。伊泽整理一下喊着“出发吧!伊泽瑞尔!”

“等一下”那熟悉的声音终究还是出现了,伊泽转过身去,远处一袭红裙,飘飘而至,伊泽有点不相信这是拉克丝。因为他从未见过拉克丝这样的打扮,待走近时,确实是拉克丝。只是拉克丝画了别样的妆容,比平日里要美丽百倍千倍,可能唯一的败笔就是那红肿的眼眶。“来,这个给你”拉克丝一脸微笑的递过一个黑陶埙,然后上下打量了伊泽一番。看着头顶歪歪的护目镜,拉克丝嘟着嘴,便开始给伊泽整理,伊泽微微俯身,方便拉克丝可以够得着。那一刻两人距离好近好近,以至于身后的两人影子看起来像在拥吻,但可惜没人看到这暗的影。整理好了,拉克丝后退半步,边笑边对着伊泽挥手,笑的依旧是那样的开心。

伊泽也笑着挥挥手,然后转身而去。“伊泽!.......要想我.....”拉克丝终究没有把“不要走”三个字说出来。这如果就是他的梦想,我就应该尊重他的梦想,我也愿意为他的梦想等候。虽然这话是拉克丝内心的想法,但这春日的风太过急,刮的那泪竟落不到地,顺着发丝就飞走了。

这边伊泽听见拉克丝所喊的,他只是高高的举起自己的右手猛挥着,没有再回应,也没有再回头。这个时候他哪敢回头,毕竟身后是生活了十年的城和陪伴了十年的人呢。何况,这春日的风太过猛,猛的让人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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