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本是形容月色美丽的诗句,在中秋这一刻更是合家团圆,幸福美满的时刻。
而在遥远的月球上,却在一个中秋节,又多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
高楼林立,四通八达的高架如长龙一般穿梭其中,太阳已经冉冉升起,早上九点正是城市全面苏醒的时刻,而在郊区一个不起眼的一幢民居里,正上演着和时间做斗争的一幕。
“叮…叮…”闹铃不停的响着,罗宇鲲在床上换了数个动作之后,瞪着双眼看着面前的小爱,数分钟后说道:“你他喵的,不看你是钱买的,早就让你体验一把飞一般的感觉了!”
“那你到楼下的时候,也要注意高空抛物哦!没钱还不早点起床挣钱!”
罗宇鲲满头黑线,最终敌不过小爱的智能语音,只能迈着丧尸的步伐,慢慢冲向了终点站-卫生间。
“阿西吧,又他喵的瘦啦!”这几乎就是他每天起来对着镜子的错觉。
罗宇鲲,一个180斤的大胖子,除了对钱感兴趣外,唯一的梦想就是瘦下来。
洗漱完的他,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挂钟,嘴里开始碎碎念:“我尼玛,才刚到9点啊,再眯五分钟。”
“呵呵!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哎!主人叻,琴棋书画你不会,洗衣做饭都嫌累,懒啊,要是有一双腿就好了,摊上这主人,不用你动手,小爱自己就去阳台奔向未来了!”
小爱的语音并没什么效果,需要在9点半到公司报到的他早已不在乎了。
一年前他独自一人来到有魔都之称的上海,怀揣着所有年轻人共同的梦想,想在上海闯出一片天地,然而一年不到的时间过去,他全身心的堕落了,在上海燃烧了大半年激情的他,毅然选择了离职,来到他哥的公司做业务,激情现在是没有了,唯一可以燃烧的就是他那一身肥肉。
今天如往常一样拿着公司样品和资料需要去是中心医院做推销。
他已经碌碌无为了小半辈子,好似上天并没有在乎他,所有好事都会忽略他,虽然行为上过分懒散,但心态也算得上豁达乐观,所以他会安慰自己,“我是一个好人,坚持做好事,总会行好运。”然而并没卵用。
但是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必定会给你留一扇窗,不过这一扇窗开得有点大,他的命运轨迹就在就这一天发生了改变。
一个经常见面又陌生的奇怪大爷,“大爷别看啦!我水都还没喝呢,等我回来再给你。”看着这一脸渴求的大爷,罗宇鲲也是摇摇头:“哎,都他喵的苦命人啊!”
和往常一样,上了地铁,即使有位置也不会去坐,虽然很累,作为年轻人的榜样,如果因为累就不让座的话,他做不出来,每过一站他都会看见门外有个佝偻的背影,竟让他有了相当熟悉的感觉,到了市中心医院,他再一次看见老头,转念一想可能是没睡好出现幻觉了,耸耸肩继续他的工作。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下午,拿出屏幕已经碎了好久都没修的手机,看了看时间,“两点了该下班回家了!”罗宇鲲自言自语的说着,刚出医院门口,本该忘了那老头的罗宇鲲,使劲揉了揉眼睛,他居然又看见了那个乱糟糟的老头子,“我他喵的,这老头一天挺利索的啊!”正准备上去打打招呼,这老头子却消失在人群中。
他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这是有蹊跷,但老头跟踪之事已成定局,心想是不是因为彩票的事,“不可能啊这彩票,就我那运气也不可能中奖啊,回去先去试试。”罗宇鲲突然向着空气开口道,周围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但他对此却是满不在乎。
怀着憧憬且又紧张的心情,上了回家的车,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先去老头子那里交饮料瓶,而是直奔彩票店,这是他这辈子最期盼的愿望,一夜暴富。
不过现在看着拿在手中的5块钱,自嘲的笑道:“傻缺,坑爹呢!”
立刻向着老头的方位走去,到了废品站旁边找到了老头。
“大爷,这是你要的瓶子!那啥……算了。”到嘴边的话此时却说不出来,罗宇鲲虽然神经,可毕竟不是神经病啊,这种事情虽然不可思议,但老头子本来就是收破烂的,去哪里也不用和自己讲啊,摇摇头,准备回去找兄弟们开黑。
“小伙子!”正准备走,突然老头子叫道。
“嗯?干嘛大爷!”
“小伙子,你就没什么话和老头子讲讲吗?今天快累死我这把老骨头了。”老头子揉揉膝盖,捶着腿。
“大爷,瓶子已经给你了,我着急回家开黑玩吃鸡呢!我说老头子你可别碰瓷我,我真没钱,”罗宇鲲看着扶着膝盖的老头子,瞬间紧张,“若非要碰瓷我,我可直接倒地抽搐了,来看看谁更不要脸。”。
“吃鸡!呵呵!小伙子,你叫罗宇鲲吧,你是个好孩子,我今天可是跟了你一路啊,把我这把老骨头可是累坏了,”说着说着这老头子的肚子叫了一声,继续说道:“嗓子有点干了,肚子也有点饿了,你可愿让我吃一顿饱饭,虽然我也知道你没什么钱”。
本来罗宇鲲想打断问问为啥要跟踪自己的,结果老头子说他没什么钱的时候就不乐意了,立刻回答:“谁说我没钱的,想吃啥我给你做。看你也怪可怜的。”
“吃鸡,那就来只鸡ba,鱼也不能少,再来只王八,随便炒几个素菜,再来瓶酒,哈哈哈。。。”
“停停停,什么鬼,你大爷的,真以为我家是5星级餐厅啊!”罗宇鲲立刻打断道。
“怎么一点诚意都没有,那就吃个鸡,炒几个荤菜和几个素菜就行,对了还要酒!”老头子不满道。
“等等,大爷,现在好像是我好心好意请你吃个饱饭吧,我都没嫌你怎么地了,你还谈起诚意来了,我就随便做做,你爱吃不吃,老头子别贪得无厌哈!”罗宇鲲心里不是滋味,但既然答应了,也没办法,谁让他真是个好人呢。
“那你先等着,我去买菜”。
去超市的路上,罗宇鲲心里却一直在嘀咕:“这他喵的什么情况啊,我愿意给他弄饭,已经是阿弥陀佛了,为啥还挑三拣四的,他刚刚说的那诚意是什么鬼,真他喵的是转运了吗?难道他是微服出巡的某位大土豪,看重小子我的人品啦,要给我在他公司安排个高职,呵呵呵,不对,除了人品,其他的我要啥没啥,都不行啊;嗯。。。。孙女婿吗,就我这长相虽然不丑,但也不帅啊,还是个大胖子,那他喵的说到头就积了善缘呗,我不会被这老头子给坑了吧。”
嘴上虽然抱怨着,手上却是一直没停,依然把该买的都买上了。
回到楼下,叫上老头子,开始走楼梯,虽然家住五楼,来上海一年了第一次走楼梯。
老头子问道:“咋不坐电梯呢,非要走楼梯,住512是吧”。
“大爷你今天跟踪我,我就不说啥了,阿西吧,我住几楼几室你都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要不看你是老头子,感觉你也打不过我,否则我立马报警,你最好是一五一十的说清楚。”罗宇鲲有史以来第一次面露凝重。
“小伙子,别紧张,该你知道的,我会娓娓道来,别着急,一会我边吃边说,哈哈,我看你那么胖,我们坐电梯吧,更何况我这老胳膊老腿的。”
爬上二楼,才开始坐电梯,幸好电梯里没人,罗宇鲲说道:“你这味儿有点辣眼睛啊,我做饭,你自己洗个澡吧,还有别把我的下水道堵了,找人通很贵的。”
老头子悻悻道:“哈哈,好叻好叻,还知道贵!”
“切!”罗宇鲲懒得搭理他,径直回到最边上的家里开始做饭,老头子也去洗了澡,运气霉,说啥来啥,下水道真给堵了,做完饭,罗宇鲲给老头子找了一些不用的衣服,让其穿上。
老头子惊讶道:“哟嗬嗬,小伙子不错嘛,香辣口水鸡、辣子鸡丁、小鸡炖蘑菇、川味回锅肉、鱼香肉丝、蒜泥白肉、毛血旺、炝炒空心菜,哎哟喂,国窖1573,哎哟小伙子,不错哦,老头子看好你哦!”
看着口水快掉地上的老头子,罗宇鲲心想:“哼,这可是我一周的伙食费啊,你要是让我不满意,我他喵的就报警,说你大爷是个跟踪狂,给你做吃的也算是消除戒心了,反正从楼梯和电梯开始,我就已经录音了。”故意开心的说道:“大爷,没事一起吃吧。”
“油光可鉴,清纯可人啦,有够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了,可得让我天天来吃。”老头子满嘴油腻喝着酒说道。
“大爷,咱们有事好商量,要真他喵的天天来吃,我看你把我卖了得了,我就想知道为什么要跟踪我。”罗宇鲲神色紧张的问道,心想:“一定要往好的方向发展啊!”
老头子眯着眼睛说道:“我先问你几个问题,我再和你说跟踪调查你的原因,记住,想清楚再回答。”
“你相信有仙人、特异功能、超级英雄,就是一些有不同寻常能力的人吗?”
“你相信宇宙有边界、而且存在很多个宇宙吗?”
“你相信在宇宙之上还有更大的空间吗?”
“你相信。。。”
老头子正伸出筷子准备捻最后一只鸡腿,罗宇鲲拍拍手还顺带竖起大拇指,打断道:“说的好,漂亮,这都他喵的什么鬼,你不会是刚跑出来的吧,还仙呢,超人呢,不带这么玩人的,再不讲我真报警了,等等,你不会是某个传销组织吧,来洗脑我的吧,不好意思,你来晚了,我早就被这社会给陶冶情操了——矮穷挫还带胖,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骗吃骗喝,还想天天来,我招谁惹谁了,怎么这么倒霉啊,老天没必要这么玩我吧,我是个好人,只想做做好事,攒点好运啊!”
老头子一脸郑重的放下筷子,罕见的用纸巾插嘴,并说道:“老夫骗你作甚,我一天没事干来骗你一顿饭,你又没钱又不嫩,还不帅,你说你有什么可以让我骗,让你想好之后再回答我,现在认认真真的想,给老夫个答复”。老头子迎面而来的气息让罗宇鲲愣住好半晌,这时候也只有老头子喝酒和拌嘴的声音。
然而罗宇鲲整个人处于震惊状态,也在真真实实的回想老头子的几个问题,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口酒喝完,
老头子的话音落下:“慢慢想,不着急,把桌子收拾下,我睡这里”。撂下这句话老头子竟然像一家之主一样出门散步了。
这时罗宇鲲从刚刚的愣神中恢复过来,心想:“这死老头子该不会是把我当凯子了吧!真搞传销的吗?报警吧!现在吃我的还要住我的,可是刚刚那个气息,和我以前遇到的灭绝师太班主任、金毛狮王年级主任、现在的老板,包括我老爸也没有啊,这种气息真他喵的像只大藏獒龇牙咧嘴的盯着我,还不是被拴住的那种,我靠,就刚刚那种状态我完全打不过啊!…嗯,忍他娘一晚上,明天不走,再报警不迟。”
不知不觉间已经将桌子和被子都准备妥当,不多时老头子也回来了,看着躺在床上发呆的罗宇鲲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