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去找你的如意郎君了吗?怎么跑这来了?”
“嗯……想你了过来看看。”
“哎哟喂!我谢谢你。”木梓沐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吧,找我帮什么忙。”
“没有,我真的就是过来看看。”木梓湮拉着他的胳臂,浅笑,“你现在准备做什么去呀?”
“听说衙门捞了具女尸,去看看。”
姜梵打着认尸的旗号到停尸棚里溜了一圈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在路上碰到木梓沐,指着停尸棚的方向,“那个女尸是……是……”
“是那个恶灵?”
“对啊,原来你知道啦。”姜梵撇撇嘴,看到木梓湮眉开眼笑,“小姐怎么来了?”
“路过。”
木梓沐虽然知道是谁可还是到了停尸棚附近,给姜梵使了个眼色,姜梵走到胡杨面前一脸人畜无害,“大哥,跟你问个路,衙门怎么走?”
胡杨回头指路,两个人影闪了进去,木梓湮探着脑袋看,“这姑娘好可怜。”
木梓沐略有赞同地点点头,抬手敛去她身上的阴气,刚想将折扇里的恶灵放出来,却察觉到时间停滞,他迅速把木梓湮拉到身后避开破空而来的法力,同时一把长剑撞上了金属一样的东西发出叮当脆响。
那把剑被敲击一下瞬间碎裂,木梓湮喜出望外,“乜绾辰!”
木梓沐拍了拍手,“你怎么亲自来了?”
“帮两个人还阳,你有点过分了啊!”乜绾辰轻勾唇角,似乎并没有真的对这件事生气。
“不然怎么把你们引出来。”
“有什么事说吧。长话短说。”
“就是替我师父转交一封信。”木梓沐递过去。
木梓湮一脸懵,“你们认识?”
“认识,交情还不浅呢!”木梓沐双手环胸,调侃她,“他都来了,要不你跟他一起走?”
“好啊好啊!”木梓湮看向乜绾辰,带着征求的眼神,“可以吗?”
“这个……听说你去找过我了,所以我过来一趟,我此次来不能久留,还得回去,等你算出我在哪,我们就能见面了。”话音刚落,他留下一个笑容就离开了。
木梓湮拽木梓沐,“快算算。”
“被他封了,算不出来了,得靠你自己了,趁时间还没解封,我们先走。”
木梓湮有点失落,“好吧。”
姜梵按木梓沐交代的,跟胡杨说那尸体的女孩是白家的丫鬟,胡杨立刻回县衙去了。
白老爷看到忽然找上门的捕快有些慌,“几位官爷这是……”
“街上的告示白老爷可知道?”
“这个……不曾听说啊,实不相瞒,这几天府里乱的很。也没心情管外面的事。”
“是吗,昨天衙门打捞上来一具女尸,听说是你家的丫鬟,奉大人之命前来告知,白老爷最好让人去看一下,也别让我们为难。”
“是是,既然有人这样说了,去看看是应该的。”他叫来管家,特意叮嘱了两句,“你去看看到底是不是我们府上的,若是,可不许欺瞒大人。”
管家跟了他这么多年自然懂得他的意思,到了停尸棚一细看便断定是白府的丫鬟。
“嗯,如此说来那人没有撒谎,丫鬟死于非命,白老爷是怎么说的?”
“他说这丫鬟失踪有段时间了,这么长时间都没什么动静,恐怕也很难找到凶手,她自小进府,无依无靠,尸体在外面放了这么久,不好再放置府衙,所以想领回去好生安葬,至于杀她的凶手如果找不到相信会有报应的,一个丫鬟嘛!就不报案了。”
“好一个报应,他倒是心宽,他们家这几天没少出事,既然他不报案,就算了,让他把人领回去吧。”
“额……”
胡墨见他欲言又止,追问,“你可是有什么发现?但说无妨。”
“说起来有一事挺奇怪的,那尸体在河里泡了那么久,面相难以辨认,可是那管家掀开白布只看了一眼就认出那是他们府上的丫鬟,总觉得不太合乎常理。”
“可你不是说是旁人告诉你那女子是白府的人吗,他能认出来,刘管家和她更为相熟能辨认出也不足为奇。”
胡杨想辩解两句,又咽了回去,“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姜梵感觉自己一出门就被盯上了,每次回头看却又谁都没发现,忍不住算了一下,这才知道是衙门里的人,也不明白他盯着自己干什么,仍旧回了白府,胡杨大惑不解,那个认尸的竟然是白府的人,那他干嘛还要大费周章地第二次跑回去告诉自己呢?
姜梵回去后看到白府的人忙里忙慌的安葬那丫鬟,但是好像又没有声张,府上议论的人不少,却没有几个知情的,连安葬的行动都是悄悄进行的,白老爷见到他也不刻意避讳,还让他和木公子说说替府上作法去去晦气。
“师父,这事接吗?”
“接,怎么不接,你去做,告诉他们得另收费用,白老爷不肯报案,我怎么可能让他就这么心安理得的睡好觉。”
作法相当成功,白老爷当天晚上就梦到那丫鬟来找自己索命,第二天一大早就来找姜梵算账,他解释说可能是那丫鬟死于非命,死不瞑目,已化成厉鬼,一次作法只是逼得她原形毕露,再来两次就可以解决问题。
“事不过三,如果两次之后你还不能解决此事,别怪我不客气!”
“一定一定,白老爷尽管放心。”
木梓湮从房间里探出头,“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话虽如此,可是没人报案,衙门也不管这事,我们知道白府有鬼也没用啊!师父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急什么,报案的人马上就来了。”
“话说我感觉我被衙门的那个人盯上了。”
“衙门哪个?”
“就高高瘦瘦的那个,好像叫……叫胡杨。”
“没事,盯就盯呗,有好处。”
“那我去准备法事了?”
“那个不急,你先去办件事。”
白荷闲来无事又来找木梓沐,却见她在。
“你找他有事吗?”木梓湮笑脸相迎。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白府好像没请初姑娘吧,你赖在这里不走不太好吧。”
“我赖……”木梓湮想反驳她两句又收了回去,人家这是明晃晃的下逐客令呢!“我走就是了,只是我走了,白姑娘所求之事可就解决不了了。”她冷冷一笑,抬步就走。
“你等等!”白荷不知她这话什么意思,她好像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可是叫她她反而走的更快了,她这便追了上去,小狐狸不知从哪蹿了出来挡在她面前,“哪里来的畜牲,给我让开!”
小狐狸抬头看了她一眼,转身跑了。
胡墨面对着堂下哭诉的一对夫妻,手扶额头,有点发愁,刚说白家不报案,这就来人了,“你们口口声声说是那个女子的父母,可有证明?”
“有路引,还有玉佩为证。”
“玉佩?”
那女子的身上并没有发现什么玉佩,但是路引,在籍证明这些只要费些时间查一下很容易就能查出来,也没有作假的必要,“你们是来探亲的?”
“对,许久没见了,来看看她,谁知道竟是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说着说着,那妇人又痛哭起来。
“可是据本官所知,那女子已下葬,你们说她不是白府的丫鬟,那怎么确定那是你们的女儿,又是怎么知道她的死讯,如何来报的官?”见他二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怒拍惊堂木,“从实招来!”
那对夫妻相视一眼,妇人微微点了点头,男子递上一封信,由官差呈到胡墨的手上,信上的笔迹很清秀,按信中所说是那死去女子的同乡好友得知女子死讯,书信回乡,还在信中暗表是白府的人谎称那女子是白府的丫鬟,此事和白府脱不了干系,这才有了夫妻二人到县衙报官一说。
“写信的人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的话我们自然信,只是我夫妻二人远道而来,又没有证据,所以不敢直接告那白府,只求大人替小女作主查出凶手,让她走的安心啊!”
“如果你所说属实,那我自然会严查此事。”胡墨暗自思忖,“那书信与你们的人何在?”
那男子神色有些为难,胡墨知晓信中言明那人希望夫妻二人能替他保密,不想招惹事端,也不再追问,“既然说是你们女儿,那就先去白府认一认。”他将胡杨叫到身边叮嘱了两句,便让他带人过去。
官差上门,白老爷也不敢推脱,只得让管家带他们去埋葬简秋的地方,那倒算是个风水不错的地方,只是一个丫鬟,如此费心,胡杨越发觉得白府有点名堂。
开了棺见了人,尽管面目已不同往日,可毕竟是亲生父母,自是能辨认出自己的女儿,妇人见了悲痛不已,在棺椁旁泣不成声,连那男子也是无声而泣,女儿客死他乡,死于非命,留下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胡杨见此场景不禁动容。
刘管家在简秋的身世上撒了谎,被带回衙门严审。
“大人饶命啊!我都是按老爷吩咐的说的,我与她素不相识,为何要编排她的身世啊!大人,我说的都是实话!”
“胡杨,你马上去白府带白昌石!”胡杨收到命令,立刻动身,胡墨忽然叫住了他,“等等!你先去带那日认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