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末年,兵祸不息,天下大乱,动荡不安,统治者财政匮乏,国库亏空,杂徭繁税重征苛敛,更是让百姓苦不堪言,百姓田地商税纳供,多被殷富之家、当权官吏侵吞殆尽,可谓民不聊生。
唐中和元年,在安徽淮南的寿春镇当地有一个屠户名王绪,长得虎背熊腰,英武有力,性躁声大,宰杀牲畜利索果断,一头牲畜在他的刀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剐心剔骨,去首断蹄,不消片刻,就会大卸八块,在当地名声不小。此时,他正将两百余斤的猪肉,分摊在肉板上,准备一天的生意。
两个一高一胖的课税公差,在王绪的肉摊铺前吆起来:“王绪,今天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王绪哼了一声,将手中的剔骨刀,一把甩在肉砧板上,“啪”一下扎在上面。面对两个公差的吆喝声,并无应答,浓眉之下两个大眼珠斜视了这两个公差一眼。自顾自己分肉摆弄着买卖。
高个的公差拿起明晃晃的刀,往肉摊一拍,大声喝道:“王绪,可别说我没告诉你,市例钱不交,要没收钱物充公!”
“你动动试试?”王绪大喝一声!周遭其他商户被他大吼一声,也吓得大气不敢出。
王绪妹夫刘行全在边摊上卖菜,看到大舅王绪震怒的表情,也冲着公差喊:“现如今昏君当道,百姓疾苦,课税繁重,还让不让我们活?”
“是啊!让不让我们活!”众百姓也围了过来,一个个脸有怒色,跟声响应。
“闪一边去,官差奉命办事,敢忤逆者,小心我刀口不留眼!”胖公差刷一下拔出刀来挥舞道,凶狠异常。
百姓见状,退到一边,不敢大声。
“欺我无刀是吧?”王绪嘲笑,从案板两侧各抓了两把剔骨尖刀,“啪”一下,丢在案前,显示他的桀骜不驯。
“王绪,你这是要造反了吗?”胖公差怒色于脸。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王绪丢下一句。
“我们秉公办事,漏避赋税,犯者当罚,钱物充公!”高个公差收起刀来,上前抓起王绪摊位的钱袋,欲走。
王绪一把抓起剔骨刀,奋力一挥,高个公差的一段手臂在半空中飞舞,砸在猪肉上,血溅三尺,手指还在微微颤动。
“啊!”高个公差按压自己出血的手臂,一边大呼“反了!反了!”退了三步。
胖公差见状,赶紧挥刀朝王绪砍去,被王绪一把剔骨刀一挡,“当”一声!震得公差手臂发麻。
王绪怒睁圆眼一脚把肉摊踢开,对着胖公差又是一脚,胖公差飞出三米开外。
“娘的,今儿我王绪就反了!”王绪新仇旧恨顿时涌上心头,提起剔骨刀,飞奔到他面前,未等胖公差反应过来,已有三刀落在他的手臂和脑袋上,顿时,胖公差提刀的胖手落地,血流如注,带着耳片的脑门瓜,如半瓢一样落了地,挣扎之中,又被王绪补扎一刀,瞬间毙命。
高个公差见状,拔腿要逃,王绪冷笑一声,就着滴血的剔骨刀一甩,那铁刀如飞镖一样,在空中飞舞两圈,随即扎中高个公差胸口,高个公差也倒地身亡。
百姓见此情景,惊叫声四起,乱做一团,街边四处公差也赶来支援,将王绪逼到一个街角。
“避税杀人,忤逆恶行,王绪你命该决!”
“哈哈哈!好一个‘命该决’!今儿我已生死度外,命起命落,非你们这群狗辈来定!有种的,来取我性命!”
众官差扑过去,怎奈王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天生屠夫,未有几个近得了他身。他们随即采取了豺狼群战的做法,三五人正面攻击之时,两三人立即背后夹攻,王绪后背被划开几道口子,鲜血浸润衣背,势头渐有转弱。
那王绪的妹夫刘行全,夹杂在外围百姓群中,见此情景,早已怒血沸腾,从地上捡起胖公差手中的刀来,冲上前去,乘背后攻击王绪的三个公差不备,长刀三挥,三个人头落地,全部斩杀。随即贴在王绪背后,怒吼道:“行全我来了,要忤逆造反,今天也算我一个!”
王绪看了刘行全一眼,眼里冒出一丝慰藉,身边躺下的尸体血溅他一腿,他一动不动。
“杀猪卖菜,贱命逆匪!给我上,杀无赦!”一个公差头子喝道!
未等公差对王绪二人进一步下手,周边已有群众,手持棍棒、铁器等扑将上来,对剩余三五名公差一顿猛击,这期间就有刘行全的家人,刘德全、刘侍全两兄弟。
不消片刻,街边,尸首遍地,十余人公差全部毙命。血流进青石板的石缝里,很快被土地吸干,只剩下斑驳血迹,遗散在街头巷角边。
一脸鲜血满目杀气的王绪,从人群中走出,手提两个剔骨刀,滴着鲜血,看着这群一起打杀的百姓,他举刀向天,振臂一挥,嘴角喷着血星子吼道:
“杀猪卖菜,我们命该这样吗?诸位乡亲壮士们,饿死、困死,不如举大业、行大义而生!”
他一把拉住刘行全,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向着人群大呼:“今天,我王绪在此聚义,是王是匪,我们自己主宰!如我有龙虎天命,定不负随行义士!”
打杀群众先一愣,随即一阵高呼!“聚义,聚义!”
烈风如刀,寒气障障,黑云滚滚的天际,即将迎来一场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