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她侧耳倾听一下无人,这才拨出了一通电话。
“喂喂,是我啊,老公,有人欺负我。”
“谁呀,敢欺负我家蕾蕾,说——”
“陆思月。”
“她呀,不太好搞,你忍忍吧。”
“你不许挂,我有办法能收拾她,上次你不是说,和嘹亮歌声的张不落导师一起吃过东西吗,刚才啊,我听说陆思月要托关系把一个同学绕过张不落的民族选拔赛初选,你说……”
“好老婆,真有你的,这事交给我了……等下,好像还是不行,陆思月人家有自己的工作室,别说张不落,就算是民族嘹亮歌声的海选总赛季,人家都不放在眼里,咱们整不了人家。”
“我不管,我一定要她好看……”
“是真不行,你冷静一点,千万别得罪陆思月,她的影响力在国内能轻易摧垮一个企业,我这边刚站稳,不想得罪她惹上大祸。”
“这么严重啊,那你答应我以后有实力了,一定整她。”
……
女卫生间里,只剩韩蕾蕾在倾吐不快,虽然她可以肆无忌惮,但却不知道男洗手间里,有人吐了一口唾沫起身走出。
包间内,桦南冲赵德打个响指,后者跟了出去。
另一个包间内,俩人点了香烟,烟雾缭绕中各自抒发苦涩。
“她四十八了,能生吗?”
“桦南你不知道,珍姐人很好,别人眼里她是霸道的富婆,可是她这辈子,估计只有我懂,那时候,她老公给她买了天价保险,结果煤窑塌了把她砸在里面,后来挖掘队给救了出来,事后,才知道是她那个黑心老公干的,珍姐说这辈子都不想爱了,可是,还是跟了我,她说想给我生一个,哪怕是死,也要给我留个孩子。”
“她挺年轻的,看着像是三十几岁,反正你自己的事自己掂量着。”
“你买房那事怎么说了?首付也要六十多万,不行,和你女友好好商量一下呗。”
“她爱我,我也爱她,不能被现实打败,我一定能能攒够。”
“靠洗衣机厂的加班?对了,我有个事求你,我自己有点私房钱,你帮我存着,就先垫付你个首付,十年以后记得还我就行。”
“我擦,你这么干就没意思了,可怜我?对了对了,正事给忘了,韩蕾蕾特么的挺缺德,刚才思月说帮汉高绕过民族嘹亮歌声初选那事,我在卫生间偷听到韩蕾蕾托人在告状破坏,怎么办?”
“我擦,她这人,没救了,你等着我去叫班长。”
没多久,隔间的门被重新开启,灯光没有开的太亮,柳青进门后一脸凝重,她比较成熟稳重,此刻,也有些控制不住的愤怒。
“桦南,你听清楚了?”
“我都听半天了,是打给她那个未婚夫的,人家和张不落聚餐过有关系。”
“韩蕾蕾太过分了,哪有这样坑同学的,汉高现在可是在追求理想,对了,刚刚思月和我说,她有一套正在处理中的幸福里小公寓,已经挂给了恋家,知道你正好要买那边的房子,想转手给你,桦南,你什么意思?”
桦南脸上泛滥喜色,随即,又有些忧心忡忡的,想必是为了钱。
赵德用胳膊一碰:“犯傻是不是?听不懂班长的意思?人家思月是想送你。”
桦南一愣,抬头看向柳青,班长柳青点头微笑:“她就是这个意思,但是担心你自尊心太强不好直说,让我套一下你的意思,前阵子,她家跳进去个粉丝,思月一个女生就害怕了,加上房子多不打算要了,索性挂给了中介,要不要,趁着还没售出。”
赵德一拍大腿:“当然要啊,里面的装修肯定都是现成的,估计物业费都预交了几十年,思月真特么够意思,桦南你还犹豫个屁啊。”
“我……我不知道怎么谢谢人家。”
“都是同学,你至于吗,看看人家孙倩,同样都是明星,脸皮就比你厚,跟着陆思月被带飞了,再说,你刚才不是也替思月揭露了韩蕾蕾的阴谋吗,班长,他脸皮薄,你帮着回应一下,别给中介卖出去了才好,对了对了,幸福里几号?”
“13号。”
“黄金地段啊,我擦,你不要我要了,我为了房子明天就去找女友。”
柳青白了赵德一眼,“四十八的还不够你喝一壶的,还想找一个,疯了吧,对了跟你俩说个事,思月喝了点酒,我看秦晓光总围着她往胸口里瞄,还说一会儿他要送陆思月回家,你俩帮忙看着点,别出什么事。”
“呸,当妇科天天看,还这么骚。”
“班长,你放心我俩送陆思月回去?”
“你俩看着秦晓光,我看着你俩,满意了吗?”
俩人耷拉头,勾肩搭背走出,进了同学们包间……
嗨到夜晚十点,陆思月在洗手间用冷水冲把脸,清醒后,给顾霆珅挂了电话,告诉他不用担心自己很清醒,让后者放心。
孙倩比较有酒量,此刻,庄丽丽也从第一波酒醉清醒过来,睡醒的她按着陆思月在卫生间等,尿完一起走。
把啤酒香槟和红酒一起送给了卫生间,三女唱着扭着走出,赵德和桦南一起上来,感激陆思月便宜“出售”的房子,至于卖房的二十块钱,班长柳青干脆帮着掏了,塞给陆思月。
这钱是同学桦南的脸面,陆思月当然要收起,抓着放进自己的女式包里,让对方松口气。
包里还有厚厚一沓钱,是她随身带的现金,有时候保镖助理不在身边,身上带一些现金能打发绑架的小鬼,总好过什么都没有让对方恼羞成怒给一刀的好。
赵德伸伸舌头,“带这么多钱,跟我那死鬼老婆一个德性。”
陆思月挂在肩上,“羡慕吧,不带钱我没有安全感,万一碰上打劫的正好打发人家高兴。”
“跟你们一比,我穷的和孙子一样。”桦南脸色有苦难言。
孙倩撇嘴:“着什么急,慢慢就会好的,以后有难处就找同学们,大家一起帮把手就会轻松许多。”
庄丽丽也眨着大眼睛,笑道:“桦南,你上学时挺帅的,怎么这两年被女友这么的老气了,话说你肾还行不行?觉得我咋样?我不要房,给房。”
桦南人穷罢了,但是很幽默,“我吃不惯生鱼片,如果你急,等我安抚好家里的,去你那接济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陆思月咯咯笑:“这就对了嘛桦南,别气馁,都会好起来的,当年我还啃过馒头呢,一袋榨菜就是我和老妈的主菜。”
“谢谢你啊,思月,我可能是这几年压力大。”
“不聊不开心,班长怎么说,去唱歌还是回家?”
“说是回家吧,安全到家再群里知会一声,同学聚会家里人都反感,咱们不能出幺蛾子。”
“那也好,行了我们走吧,桦南,中介我通知了,你明天来我工作室拿钥匙就行。”
几人正说着,韩蕾蕾脚步紧张朝着洗手间这边走来,身后,跟着两个女同学,手里提着班长柳青人手一份送的人体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