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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奇怪的灵

八福的里屋有个刘晓鸥从来没见过的工具,是一架……拼凑起来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串小的风铃挂在一个弯曲的L形铁杆,风铃看起来也不是什么高级货。铁杆的一头插在下面的一个破旧的ipad上……pad并没有被插出洞……而是插在一个橡皮的底座,一头吸在pad上面。铁杆和这个底座,像极了马桶搋子。

这个东西是八福自制的寻灵雷达。作为新一代画灵师,动手能力还是挺强,而且结合现代科技的思维,极大拓宽了这个行业的边界。比如传统的这个器具,往往都是依赖于罗盘,而罗盘只能指示大致的方位。八福祖传的罗盘搬家的时候不知道丢去哪里……去鬼市买一个新的太贵。作为抠门的八福,居然用现代科技产品自己做了一个。当然也请教了一些业内资深人士。八福还想等时机成熟了,去鬼市推出自己的全新产品,“寻灵PAD”。到时候估计可以大赚一笔!不差钱了。

八福的寻灵雷达是第一代试验品,配合高德地图使用,有灵出现的时候,已经可以在ipad上显示大致的位置,误差不超过1公里……相比罗盘的大方位,已经精准了很多。至于具体是什么原理,那只能去问八福。

八福昨晚睡得晚,上午风铃开始疯狂的动了起来,像是闹钟一样吵醒了八福。很久没听到了这么厉害的风铃声,九爷迷迷糊糊被吵的差点发飙。等一人一狗清醒之后洗漱吃东西然后出发,已经中午了。风铃的有效距离是方圆百里,而pad显示的位置在八福家西北方向不过5里的地方。

八福和九爷在一个写字楼的楼顶看到这只灵……这是一只恶灵,而且就快显形了,要是彻底显形,估计上面可要发愁,大规模消除记忆的成本很高啊。不过反正他们也干过……

画灵师原本工作中,拘灵这部分原本非常简单——用科学的语言可以这样描述:看到灵首先进行全方位观察,相当于肉眼3D扫描,然后在大脑中建立灵物的3D模型,根据画灵师身上空白的位置可以在脑海中对3D灵物的关节身体进行拖动,将灵物变成适合自己皮肤上某个位置形态后,进行二维化处理,说白了就是直接打印在皮肤上,拘灵的步骤基本就完成了。简单说三维建模,二维输出。也可以是一种降维打击。(用这个词汇写觉得自己好羞耻)

恶灵比较麻烦的点就在于3D建模的过程……当画灵师对灵进行扫描后,之后脑海中建模的过程就是驯服野马,灵物越厉害,脑海中的建模过程就越慢,因为这种建模要求的是完全一比一的还原。灵物身上任何一个细节建模不到位,都会导致整体建模失效。就像九爷那天说兔儿爷的故事,八福的祖先在脑海中只建了一个兔子的模型,谁知道人家是一大群一模一样的,当然要失败了。

今天这个灵,八福实行3D扫描的过程很顺利,而在建模的过程,遇到了极大的抵抗!这只长相丑陋,三眼四手赤足,皮肤长满疙瘩,骨刺凸出的恶鬼,实在是太抗拒了。八福几乎和它争斗了四五个小时,就在刘晓鸥视频通话响起的时候,八福刚建好最后一个疙瘩的模。可是费了老鼻子劲了。而且这个灵的反抗性非常大,在建模的过程中不断反抗,所以最终变成了刘晓鸥看到的那个样子。八福不开心的原因很简单,他原本想要把这个恶灵凹成身上空白位置的形状,但实在太难了,加上刘晓鸥电话打扰,只能弄脖子上这片空白的地方。不过八福相信要是再给自己两个小时,肯定搞定这个恶灵。现在可倒好,遣它之前,脖子上都会有这个纹身,八福很不喜欢纹身露在外面。

……………………………

刘晓鸥知道这个过程,已经是见到八福他们两个小时后。

这爷俩回来先是瘫在沙发上,听了刘晓鸥说了一些她的事情。相比起八福的今天的拘灵,刘晓鸥的事情有点不值一提。

无非就是从鬼市回来后跑去上班戴的那顶兔儿爷送的帽子。刘晓鸥当时要戴帽子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熬夜没洗头呗!

而当天她就发现了帽子的功效……“被忽略”。

经过一天在办公室的实践。刘晓鸥发现,戴着这顶帽子,只要自己不和别人说话,别人就会忽略掉自己,不是隐身,就是完全的忽略掉自己,仿佛这个人和自己没关系,甚至也完全不会提起!

刘晓鸥周一在公司的时候,坐在工位上不说话,几乎没有任何人来找自己,而且就连每天查岗的绿茶HR走过的时候,也一句话没说。要知道这个绿茶HR每次路过刘晓鸥,都会忍不住要咳嗽甩眼色,谁让刘晓鸥每次请假都刚好撞见她呢。不过如果刘晓鸥开始主动和人家说话,人家也不会露出“哎呀原来你在这里”的表情,都是很自然的搭茬,仿佛前一秒刚和你聊过天的一样,所以隐身是被排除了。

刘晓鸥带着帽子问了一个自己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刚才怎么没搭理自己。人家想了想说没有啊,就是自己心里有别事分心了。刘晓鸥拿掉帽子,一切都恢复了平常。

所以今天刘晓鸥过来就是想拿回那个帆布包,回去研究下那些说明书。听到这句话,八福从沙发上迅速翻起,从里屋拿出帆布包交给刘晓鸥。然后拿出手机,和九爷挤在一起叫起了外卖,对她叙述的故事一点都没有兴趣的样子。

刘晓鸥捧着帆布包,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索性从随身背包里拿出那顶针织圆帽,套在了头上。九爷楞了一下,看着刘晓鸥,在他的视线里,刘晓鸥明明就坐在那里,可是感觉周围的空气开始波动,像暴雨天汽车前挡玻璃的效果。九爷拍了一下八福,让他看看刘晓鸥,八福扫视了一眼,似乎明明也看到了刘晓鸥,但眼神又迅速的收回来,他脑海里忽然想起刚才的外卖好像没叫米饭,匆忙的拿出手机加订,顺便又加了两个菜。

刘晓鸥一动不动就这么坐着。“臭小子,你忙好了吗?你看刘晓鸥还在吗?”八福头都没抬,“九爷,你先别捣乱,我这帮你加菜呢。”

刘晓鸥戴着帽子和八福说,“多加个菜,我也没吃呢”,刘晓鸥来了食欲,刚才选择吃沙拉真的太傻了。“好嘞”八福抬头冲着刘晓鸥笑了一下,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刘晓鸥摘下了帽子,九爷的视线恢复清晰,八福也加订好了外卖。抬起头来问,“咱们刚才聊哪了?”

两人一狗吃好了晚饭,有过几次共同经历后,刘晓鸥已经完全不把九爷当狗了,所以同桌吃饭,就算九爷是站在餐桌上的,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吃饭前爷三儿研究了有关帽子的玉片,没太大能耐,就像刘晓鸥推测的一样,戴着帽子会转移周围人的注意力,从而忘记对面还有个人。这种感觉其实人人都有,比如满屋子找手机,出门找钥匙,都是在注意力不集中的情况下随意摆放了手机和钥匙。或者通俗易懂的话,帽子极大减弱了使用者的存在感。这点其实不太适合刘晓鸥这个普通的小白领,她几乎每天的工作和展示都是在提希望自己的存在感,所以她在内心已经把这顶帽子打入冷宫。

至于鞋子作用,更简单,就是可以跳高点,走路没声音没脚印。鞋子,帽子配合那个变色衣……这不就是藏匿套装吗?八福心痒痒的,好希望这些东西是自己的。刘晓鸥觉得这些东西对自己完全没用。可是九爷却想的是,谁会给自己的第一万名贵客送一套藏匿套装?躲猫猫神器?这帮兔子怎么想的?

“晓欧,最近你还有其他什么不太一样的发现吗?”九爷吃饱后斜躺在餐桌上不雅的翘着一只狗腿问道。“比如,有没有再见过那对男女,或者是其他陌生的一对男女出现在你面前?”

“没有哦”。上次地铁被拍事件后,刘晓鸥并没有“如愿”成为网红,虽然公司也有人看过视频,不过以刘晓鸥长久来较低的存在感,大家都没有意识到视频中那个女孩就是她。而且刘晓鸥也彻底放弃了当天的那身衣服。

所以在之后上下班地铁上,刘晓鸥唯恐再次遇到类似的情况,每次都是塞着耳机盯着手机,对外界不闻不问。倒是没有再遇到什么奇怪的男女。

“恩,奇怪了,你上次看到的绝对是两个灵,不过,难道不是双生虚螂?他们应该不会只侦查一次……”九爷像是自言自语,不过声音很大。“算了,该来的躲不了……”躲?躲猫猫,难道那群兔子知道些什么?九爷迅速找到了一些他认为的联系。。

饭后无聊,两人一狗把剩下的几个饰品的玉片也看了。

手链一条:消除体味四溢。怪不得当时九爷的鼻子闻不到任何气息。

项链一条:可平缓心跳,降低身体外放的生命波动。

耳钉一副:降噪功能,在嘈杂环境中听到特定声音。

九爷越来越肯定兔子们这套装备纯粹就是为了刘晓鸥定制的。不过究竟是要刘晓鸥躲起来,还是变成个大贼……真想把兔儿爷一家拽出来问个清楚。

刘晓欧当晚回去的很早,她不想在八福家多生事端并且被九爷不断追问。而且八福今天拘灵真的耗费太多,眼睛早都睁不开了。

不过今天刘晓鸥没选择地铁,而且意外的打了车。从鬼市回来这几天,她反思了之前的生活,觉得有些太拘束自己,干嘛每天要坐地铁。世界上还有那么多那么多新鲜未知的东西。当然,刘晓鸥这个想法就是鸡汤!!最重要的原因,那个帆布袋真沉!!

………………………………

“九爷……睡了么?”

“……”

“我知道你没睡!?”

“神经病啊,那你还问?快放屁!”九爷气急败坏的从八福身边跳起来,飞起一爪踹在八福的腰眼上。

“哎!呦!!”八福夸张的喊着。“我,我觉得今天那个灵,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还用你说!不过你说说,你看出什么问题来?”九爷躺在的八福身上。

“额恩,第一,这只灵都快显型才突然出现在我们视野中,这很不科学。我的寻灵1号(那个破东西居然还有个名字,九爷听到这里时心里咒骂着不知道哪里的神鬼。)方圆百里都可用,而发现它的位置不足五里,就好像……就好像它是被直接空投到我们附近的”。八福说完第一个疑问,九爷赞许的点头。

“第二,虽然有点牵强,但勉强算一个。上官说过北面有什么事情发生。而它出现的方位,正好是西北偏北一些。所以我们可能真的要去打听下北方的事情。”八福双手撑在头后面,惬意的躺在自己的大床上,不过目光还是很有神,言语也还算有逻辑。

“第三,最夸张的一点……它的灵级明明不够……可是我就是很难去素描它。(当然这里用“3D建模”会更标准,只是八福习惯把这个过程叫做素描,显得自己有点文化。)我觉得背后有一些东西在撑着它。就像它身上的骨刺……明显增加了很多。”

九爷听完了,非常开心。一副咱家孩子最棒的得意表情。“八福,你小子成长了不少!你说的的确有很多疑问……所以,所以我打算去趟北边看看……”

“好啊,九爷,咱就当旅游了!…………不过九爷,高铁咱上不了车哦,您这身份……不过咱可以做飞机,我知道有航班有有氧仓,可以做宠物托用的。”八福现在好想有台车自驾,这样就能和九爷一起出行不受限制。不过他没注意听九爷用的“我打算”。

“呵呵,不用那么麻烦!你要知道,如果我想走,没人能拦得住我哦。我自己用本源的去看看,刚好小八可以还你几天,可帮我喂好小八啊,别饿着它了哦。”九爷躺着舒舒服服,还哼唧了几声。

第二天上午,九爷不见了。剩下呆头呆脑的小八,可劲舔着还在沉睡的八福的脚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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