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十里八乡的懒婆娘连笑再次声名大噪,只不过这回不是污名,而是稀罕的美名。
虽自打和离,连笑便鲜少出门,但架不住拜访人多,新衣上架当天更是全村妇女老少亲眼所见,制衣手艺自不必说,身段瘦下后五官明艳,姿容见涨更惹来各方讨论。
“霍吼吼~瞧瞧咱们家笑笑的桃花,就要开第二茬了。”
连笑远远就听见亲娘活像吊嗓子老太监的笑,十分做作,再听后面半句,险些将盘里的菜都摔了。
她翻着白眼踏进花厅,幽幽提醒道:“娘,我第一茬桃花就开了不到一天。”
准确地说,她连花骨朵月匈肌长啥样都没见着,第二天就散伙了。
“诶诶,那茬不提,要不是你非跟古家小子好,我是打死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时至今日,连母才慢悠悠端着茶盏,道出实情。
“为什么?”连笑竖起耳朵,颇为好奇。
论相貌身形品性,古云战可谓万里挑一,连母瞧着村头屠夫家的猪头四都觉得上佳,何以如此不喜古云战这等稀世罕见的帅哥?
许是两家和离,女儿也再没心思,连母这才抿着茶水,松口道:“这古家并非莲花村的人,数十年来一家被流放至此,烙上罪印,往后数三代,但凡在五服之内,皆不得为官入仕,连租店开铺子都成问题。”
连笑只知此朝代架空,身处穷乡僻壤也没了解过,律法竟这般严苛。
这制度倒有些商鞅变法,株连九族的味道,难怪古家几个小子瞧着身强力壮,也勤劳肯干,却是莲花村的困难户,可见古代皇权有多霸道,令人畏惧。
见女儿沉思不语,连母又手痒拿过一个帖子道:“闺女,你瞧猪头四咋样?”
还猪头四……咋不叫龅牙苏。
连笑无语翻了个白眼,兀自转进屋里练瑜伽去了。
自打上回卖货挣钱后,连笑给自家二哥果真发了不少银子。向来只知花钱的败家子头回尝到挣钱的新鲜,竟是心心念念上了瘾,三天两头缠着连笑再出主意。
但偏偏连笑吊他胃口,整日只在房里写写画画,做了衣裳也只自个穿,急得连池屁股着火,干脆出门自己寻路子去了。
连笑见自己歪打正着,把家里歪苗扶正了,倒也喜闻乐见。
只是近来不仅媒婆的帖子多,连家门口路过的人也渐渐繁杂,某天清晨起来,连笑在后院收衣裳,便发现贴身的里衣不见了。
古代院墙不幸埋电网跟玻璃渣,连笑寻到一处墙根处,发现了几个脚印。
脚印偏大,是男人的。
坏就坏在,这年代女子名节大过天,莫说是丢了件衣物,就是真叫人玷污了,往后说起来也是女子吃亏。
连笑盯着墙根瞧了一会,扭头又若无其事回房去了。
是夜,月黑风高,三更已过,万籁俱静。
忽然间,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自院墙处响起,接着一道黑影摸进后院,在晾衣绳旁抽走一件衣物,又留下一张纸条,随后低低无耻笑了两声,这才大摇大摆走回墙根。
正要翻墙——
咔哒。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