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透蓝的天空中仅有两片薄云,骄阳晒去了所有的阴霾与不愉快,照的人心情都随之好起来了。
顾惊阳却打了个哈欠,一步三摇的走到了学堂门口。
学堂里,楚羽和安敛风正聊着天。
安敛风穿着淡白镂空袍,他笑得宛若童话故事里不谙世事的小王子,又像是不染尘埃的精灵:“楚羽你以后也要多笑一笑,总是冷着一张脸,可是容易变老的。”
安敛风伸出手指,他嗓音中带了丁点调皮:“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楚羽回头看着安敛风,她目光真挚到近乎虔诚,仿佛是在看心中的信仰,她也伸出了小拇指:“好,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安敛风发自内心的笑的灿烂,楚羽竟是也笑起来,她那一笑便让万物都失了颜色,也笑红了安敛风的双颊。
窗外的花朵开的正好,在微风的吹动下轻轻晃动,愈发显的学堂内,这对璧人相处的画面之甜蜜。
顾惊阳瞅着这一幕,有种诡异的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觉,他嘴角不禁勾起弧度。
今天的天气真好。
顾惊阳乐呵呵来到座位上,取出课本。
虽说这异界崇尚武力,但笔试什么的也是有的。
他看了课本三分钟后,很是淡定的把书放下。
嗯,和看天书没什么区别。
一旁已经坐到座位上的安敛风瞅见顾惊阳苦瓜般的脸色,起初还有点不解,但他思索了会儿便明白了:本来顾惊阳的成绩还算不错,但顾惊阳去幻海迷宫的日子里又没有学习,所以有点跟不上课程了。
安敛风凑过去看了看顾惊阳书上的题,其实挺简单的,他沉吟了片刻:“顾惊阳,你做题前,要先想想出题者的意图。”
顾惊阳如安敛风所言,他想了几秒:“出题的人想我死。”
安敛风被逗笑了,他清了清嗓子:“这道题考的是……”
“所以你要这么想……”
“要把这个代进那个里……”
顾惊阳面如土色,越听越头大,这题真的不是葛军出的吗……
顾惊阳吐槽的同时,讲师正踏着矫健的步伐走进讲堂。
讲师咳了咳,就开始讲课。
于是十分钟后,顾惊阳便放弃了听课。
讲师说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再瞅瞅讲师写的题目,每一字单个他倒是认识,就是合起来便看不懂了。
顾惊阳虚着眼,呐,真好,再也不用担心笔试成绩了。
因为一定会考砸的。
秉承着心情不好,才更要多吃点东西的想法,顾惊阳放学后坐在了惊蛰酒楼的二楼。
因为他坐在了二楼,所以来自一楼的各种声音,都可以传进他的耳朵里。
尤其是八卦。
顾惊阳稳如老狗的吃着清炖蟹粉狮子头,突然,他朝楼下望去。
之前的八卦,他都没放在心上,只是楼下的人刚刚提到了一个名字——陈葬邪。
顾惊阳还真有点好奇了。
楼下的路人丁唏嘘不已:“你们知道吗,陈葬邪在未至真意级前,一直是四大世家女子中,最优秀的一个。”
“可到了真意级后,凌柏封处处压了陈葬邪一头。”
“也是巧了,但凡稍大点的事,她俩每次都能撞在一起,而且陈葬邪还每次都是第二。”
“要知道,陈家和凌家向来关系不错,据说陈葬邪幼时,还常与凌柏封一同练剑。”
“你们说,陈葬邪看着以前比自己差的多的人,现在却远远的超过了自己,会怎么想?”
路人丙声音讥诮:“想必这两人表面上一切正常,实则暗地里,早就反目成仇了吧。”
“哈哈哈。”路人丁嘲讽大笑。
顾惊阳转回头,也不出口反驳他们,抓把冬瓜蜜饯就朝嘴里塞。
人家只是说了几句话,更没出口骂人,他若是上去噼里啪啦的说一顿,也不好看。
所以顾惊阳只是扔了两个瓜子壳,切下了那二人一大把头发,至于他们会不会诚惶诚恐的担心自己得罪了什么人,顾惊阳当然不会管。
不过话说回来,陈葬邪和凌柏封打小一块练剑的消息,确实有那么一丢丢惊到顾惊阳了,但她们反目成仇这一点,应是不会。
毕竟二人都是世间少有的天骄,心性胸怀也远非常人能比。
想来陈葬邪的弟弟,就是在陈葬邪幼年与凌柏封一起练剑时,喜欢上凌柏封的。
想到这里,顾惊阳脑壳有点痛,他对这种事情,向来最是厌烦。
突然,顾惊阳的眼中亮起点点光芒。
这红罗酥味道不错啊。
甜而不腻,酸爽可口。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顾惊阳一边感受着红罗酥在唇齿间蔓延出的滋味,一边愉快的决定不想了。
而另一边,历史悠久的陈家府邸内,由著名的风水阵法大师设计的楼阁假山,形成了一幅幅古意盎然的图画。
楼阁上门窗的花纹,都是经过百般思量后,才下的刻刀。
一泓清幽的小河绕假山而过,院子里,高大的乔木和低矮的树种互相映衬,给人以安闲舒适的感觉。
池塘里的荷花开的极美,硕大的荷叶上滚动着几颗水珠,花茎高高的挺立,有蜻蜓低低荷叶之间,画面很是生动。
在池塘边驻足一会儿,就能够嗅到独属于荷花的香气,让人心神为之一清。
池边的凉亭中,陈葬邪还是穿着粉衣,她手持绘桃花的折扇,端的是妩媚多情。
在她身旁,一位身姿挺拔的,穿着湘色云锦跑的男子眉头皱起了疑惑的弧度:“为什么?”
陈葬邪想起在顾惊阳在幻海迷宫,亲自挖去左眼的那一幕,她的嗓音酥酥麻麻的勾人心动:“你不是他的对手。”
“他对自己太狠了,那样一个狠人,决不会因为陈家的势力而对你留情,如果你栽到他的手上,是很可能,真的会死的。”
男子的眼眸泛起圈圈担忧的涟漪:“那好罢,可阿姐,你真的没事吗?”
陈葬邪脑中闪过一个身影,心痛的仿佛要裂开,甚至仿佛能看到,红的刺眼的血从心脏里喷出,但她却还是是无谓的笑笑:“放心吧,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也早就做好了看着那人成婚的准备。”
男子也就是陈葬邪的弟弟——陈瑜,又怎么会看不出,阿姐看似无所谓的笑容下,所隐藏的悲痛。
她爱了那人这么多年,为那人付出了这么多,却依旧不可能同那人在一起……
陈瑜终是落寞的离去。
.
PS:我是个刀子精作者,热衷于发刀子,这点你们不用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