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莞看着浸入沉默的顾裔,人有些恍惚。她似乎看到了什么,翠绿的竹屋旁,石凳之上,坐着两个古袍男子,谈笑着,一玄一白,却见她走来齐齐喊了声阿姐,两人相视一笑,其间流转的暖意竟是旁人也觉得温情。
“阿裔,阿祈……”顾清婉喃喃出声,倒是把顾裔惊得转头望向她。
“姐?”
“你的心上人是白祈是吗。”清莞虽然说的是疑问句,其间却是肯定。
“是。”听到这肯定的回答,清完闭了闭眼,兜兜转转两人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你不是顾清婉吧。”清莞被惊了惊:“哦?此话怎讲?”“毕竟我姐是那种颠倒黑白,不明是非,若是纨绔是个职业,她必是行内的第一名。”
“……”清莞满头黑线,她有这么差吗?“哪怕是你多虑了,我是你亲姐,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我比你们多了个前世呀!”顾裔愣了,连清莞什么时候出去的他都不知道。他摊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里一直回放着清莞的这句话。
多了一世就意味着死过一次,姐姐向来顺风顺水,怎么会……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只是搅起这波澜之人,这夜也是打坐度过。
清莞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她不知道自己说了还会不会有这个温暖的避风港,但是她无悔,他们还在暗中虎视眈眈。
楼卿玦一大清早下楼就见到自家侄女在花园中练武,手上拿着的明明只是一只紫色的竹笛,却无端让人感到锋芒毕露。她,到底是谁?楼卿玦自从顾清婉昨日,不,今日凌晨回来便感到不对劲。
待清莞收息时,全家人都已经起了,顾裔打着哈欠,顶着两只熊猫眼复杂的看向正悠闲的吃着早饭的顾清婉,楼倾安敲了敲儿子的碗,道:“看什么看,吃你的饭,晚上做贼去了啊?”
迫于母亲的淫威之下,顾裔只能把满腹言语咽下,顾清婉知道弟弟要说什么,只是优雅的放下手中的碗,说着:“阿裔,妈,舅舅,吃完早饭我向你们坦白些事。”楼卿玦眼中划过一丝了然,楼倾安捏着筷子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清莞盯着对面的钟,祈祷时间过的慢一点,只是再慢也终会到来。
顶着三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即使清莞再怎么见过大风大浪也不由得心紧张了一下,况且面对的还是自己的亲人。
清莞顿了顿,还是将前世缓缓道来,最后一个字落下后,场面很是安静,清莞闭上眼等待最后的审判。
“对不起。”清莞猛地睁开眼睛,望着三人歉疚的脸。
“那么久都没有找到你,抱歉。”“你哥也是,眼睛瞎的吗?”“舅舅你回去要好好照顾一下哥哥了呢!”“这是当然。”
看着舅舅愈发灿烂的笑容,清莞为哥哥哀悼三秒钟。还在训练兵的楼寒萧连打了两喷嚏,后背发凉,感觉被什么记挂了。
“妈,我想回一趟老家,三天后我来探探家里人的灵根。”
“怎么突然想回去了?”
“家里就我一人无所事事,索性老宅已经荒废挺久,修葺一下,我打算开个民宿,就当个兴趣吧!”
楼倾安无奈的看着女儿:“老宅在山里头,你外公跟我讲原本祖上也是隐世者们,便隐居在山里头,现在你外公他们也不在了,楼家也就剩我们几个了。”
听着母亲这么说,清莞望向远方好像看到了云雾缭绕的山间,隐隐约约有一道飞檐探出。
“姐,我的是咋办嘞?”“呵,自己的媳妇自己追,还指望我给你当僚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