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的日子伴随着秋祭大典的过去而逐渐平静下来。只是生活在王都的人们,茶余饭后的时间里,能够讨论的话题多了一个。
在大部分的人畅谈中,神,也不过如此。只要给我机会,我也一样能够达到那个高度。
唯有少部分的人才知晓,秋祭之后更大的风暴还未出现。
独自回到了东府的庭院,姬长仲在房间里面待了两天两夜的时间才将体内点燃的火种稳定下来。在这期间,饭菜都是费仲从食堂替他带过来的。
直到第三天的夜晚,宋知微带着沈如意来到了他的庭院。
姬长仲招呼道:“师姐、沈姑娘!”
宋知微平日里灵动的双眼红红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
“你去万花喝酒就不知道了解万花楼的规则?”
“规则?”姬长仲很疑惑,看着沈如意:“沈姑娘,万花楼的酒有什么不同的吗?”
沈如意低着头脸颊绯红,不敢抬头看着他。
“哼!”宋知微没好气的看了他们一眼,对沈如意说道:“你看,这就是的眼光?”
沈如意的头埋得更低了。
宋知微说完后也放过了她,继续说道:“要不是万花楼是大师兄的产业,他又是我的师弟,我才不想帮你。”
“好了,人我就交给你了,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的了。有什么疑问,自己后面问如意便是。”
宋知微拿出了一本书交给姬长仲,上面没有写书名,不过姬长仲在宋府的日子里翻阅过:“这是我爹一生的结晶,他让我交给你。里面的内容一直更新到了今日,你日后应该需要,希望你好好珍惜它。”
姬长仲接过书籍,承诺道:“我会的。”
宋知微继续道:“这两日你尽快收拾好东西,从城南乘船往东走,到东华城去。那里有人接应你们。我爹已经感应到了封锁整个大陆的规则,他会短暂的破解,希望你能够乘着这个机会出海。”
“出海?”姬长仲对自己感到不自信:“我从没到过海边,能行吗?”
宋知微指了指她身后的沈如意:“喏,这不是给你带来了一个。如意自小便是在海边长大,关于航海她多少知晓一点。到了东华城,那里会替你们准备好航海的条件。”
姬长仲看着宋知微:“师姐,你和师父呢,也会一起去吗?”
宋知微笑了笑,看起来有些勉强:“我爹目前可是人族的第一高手,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当然是要跟在他的身边学习。”
......
半日前,宋府。
“爹,为什么?”
宋长生的书房里,宋知微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父亲。
宋长生平静的看着宋知微:“经过这两天对这个半神的研究,我已经突破了第六个境界。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能力也达到了神的领域。”
宋知微高兴的说道:“这是好事呀。”
宋长生摇头叹息道:“正因为知晓了,才更加的担心。越是了解,越是对神的力量感到恐惧。”
宋知微不明白,宋长生继续说道:“正如半神尹凡所说,神是不灭的。我虽然突破了,能隐约察觉自己的寿命有延长,却与神族有本质的区别。我或许能够抗衡神族,却不一定能够消灭他们。我希望你们能够去寻找到神的弱点,才能够真正的拯救这个大陆。”
“那就让师弟去吧,我留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
在宋长生专心备战,百姓还在畅谈神的时候,乌云笼罩了整个王都。天色阴沉沉的,在预示着将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直到几日后,一道金光突然的划破了天空,穿过了乌云,金色的光芒挥洒在王都上空。
王宫大殿前,三对金黄色的羽翼展开,莫大的气势笼罩了整个王都。
又一位天族的神使降临,这一次是一位真正的神。
“吾乃天族至高神,撒拉弗。”
撒拉弗森严的声音响彻在王都里每一个人脑海中。
“告诉我,此次秋祭之时发生了什么?”
大殿前的撒拉弗没有任何动作,在王都的其他的地方出现了同他一模一样的身影,在查找事情的原委。
很快,有人便承受不住压力,把秋祭之时的一切事情告知。
没有等撒拉弗动身去寻找,宋长生一袭青衣,手持三尺长剑,顶着撒拉弗的压力,从他的身后走来。
“可是你亵渎了神明?!”
撒拉弗开口问道,语气却是肯定的。
宋长生平静的说道:“我只是不想在看到人族被你们奴役。”
撒拉弗:“神的尊严不容亵渎。”
“人族当自强。”
宋长生向前,拔出自己的长剑,气势在逐渐增强。
看着宋长生,撒拉弗对他表现出来的实力略有好奇:“你虽有媲美神的力量,但还不是真正的神。”
宋长生说道:“你们将这方天地的规则改变,人族不可能成神,我等只有另辟蹊径。”
撒拉弗:“神的实力也有强弱之分,即使你拥有了媲美神的力量,也依旧不过下等神而已,你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你并未有神的永恒属性。念你成神不易,放弃抵抗,当我百年的仆人,等我研究后便放你自由。”
“人族,永不为奴!”
剑,划破长空。
这一战,惊天动地。
......
直到天空中的乌云小消散,撒拉弗的身影再次的降落在了王都,金黄的双翼也有些残破,上面还残留在血迹。
整个王都在两人的大战中损坏严重,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到处也都是受伤的普通百姓。
数个时辰后,撒拉弗才展开了翅膀,向着天空之上飞走。
王宫内,此时却是一片狼藉,更是有无数的人头堆积而成的山,血流成河。
其中,王宫的大殿内,最明显的位置就有姬长仲所熟悉的人,宋府的莫管家、富贵、牙以及宋知微。
诺大的王宫里,只剩下帝乙一个人跪在这些人头前,一个一个的亲手替他们闭上了眼睛。
......
大河之上,一艘客船正顺流而下。
姬长仲带着沈如意在甲板上看着这滔滔的大河。
“如意,万花楼的规则是什么?”
沈如意听言,双颊顿时绯红。
“咦,怎么了?”
沈如意低声说:“就、就是那晚让公子在我的房间休息之后,我便是公子的人了,需要在七日之内将奴家赎走。”
姬长仲:“那如果我没有来赎会怎么样?”
沈如意:“奴家便会万花的官家视作残柳之身,在二楼里陪酒。”
姬长仲扣了口脑袋,对沈如意道歉:“对不起,如意。是我的错,让你前几日受苦了。”
沈如意慌张的解释道:“这与公子无关,都是奴家的错。都怪我自己贪心与痴念,想要留在公子的身边。”
两人正在甲板聊着,突然的,姬长仲突然的觉得身体一轻,仿佛解开了一道枷锁,不由的抬起头看向王都的方向。
“师父......”
......
王都的郊区。一名白发的青年原本正拿着书籍教导着几个小孩。
随着天空中的乌云消散,阳光洒落在大地上。
突然,一道旁人不可见的光落下来,落到了他的手心中,进入到他的身体内。
“这一切,便要开始了吗?”
孩子们见到他突然的发呆,好奇的问道:“夫子,怎么了?”
白发青年看着他们,笑了起来:“是这个世界多了一份希望。”
孩子们不懂:“哦?希望?什么是希望?”
“希望就像这洒落在世间的阳光,让人感到温暖。”白发青年看着她们:“好了,孩子们,我们现在上最后的一堂课。”
半个时辰后,大部分孩子们高高兴兴的离开了,只剩下了一名牧童留在了这里。
“夫子,你是要去哪里?”
白发青年笑着看着他:“我要去为世间扩散这一缕希望。”
牧童问道:“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白发青年摸了摸他的头:“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我是去做我应该做的事,而你,在这里还应有属于你的故事。你要在这里好好的生活,不要忘记了我交给你们的东西,着才是你们应该做的事。”
牧童似懂非懂:“哦。”
“夫子,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吗?”
“有缘自会相见。”
白发青年从一旁牵着牛,挥手与牧童道别。
牧童道:“可是,这与你牵我家的牛又有什么关系呢?”
牵着牛的白发青年仿佛没听到一般,只是离开的脚步走得更快了一些。
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