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今日又是周五。时值严冬。公元后2001年,西北北极光圈涅磐谷上山城的早晨,我登上了最高法院呈词状檯,做出最终呈词,显发威风凛凛,又创山城新记录,在一月内连胜二场医疗舞弊诉讼!
“法兰克伊!你别太得意!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我们把你拉跨,让你永不翻身!”
败诉律师在法庭走廊里给我丢下恨话。
肯定因为诉讼轰动一时,加上一番沸沸扬扬,就携带了“双节棍”效应。
败诉者按耐不住满腔情绪。我可以去计较小人过吗?再说,见好就收呗。我只有把眼帘向上一扯,睁眼挤额头,再把眼珠往左上角转一圈,无须发言,掉头就离去。
我剩下没多少修罗世界与生俱来阅读和聆听他人心声的神通。这一次确实听到他们在我后脑勺发出怒吼。龙众八部模样在圆拱顶上发出全息投影,也奇怪了。但并不是我应该关注的事项。
我只需要享受当下。过去现在和未来就现在力量最极强大。我的修罗能力经过久远同化已经渐渐淡薄,人类最极强大力度在伸张,我又何必理会其它现象。现象也毕竟不敢接近强大的胜利凯撒。我的皮鞋打上铁片,敲在那走廊,它铺陈亮丽大理石,有倒影,及脆亮回响。
“多可怜的众生!”
下午,阳光明媚。我似乎应给丫头报个喜讯,或者向她问个午安什么的。但是我为什么没有呢?也罢,我确实回去专家楼把律师行头丑陋不已的装束卸下。
换上应季且色系淡褐西装,径自前往涅磐谷大学法学系。每个周五我都期待给本科生讲授“化学检验·破案现象”。
至于早上胜诉固然消息不径而飞,学生们仰慕,已闻风见状,见我意气风发却装得谦谦君子走进讲堂,轰堂鼓掌,几乎没有站立向我致敬。
我在那时,是否得意洋洋过了头?展现了麤心,犯了过失。以至于,
“一失足成千古恨?“
才不到四点钟,我就放法学系学生们的“鸽子“:给学生们提早下课。
“谢谢你啊!教授!假日愉快!”
我看着他们身影青春洋溢,争先恐后出了讲堂。
至于自己,我也迫不及待调准了在周末里要去找乐子的心情。
我很期盼晚上要和丫头去参加的圣诞舞会!
许多同事会来拍我的马屁…….。
只是……
下了课,我踩着轻松的脚步,刻意抄了远路。
穿过中庭,看到了一栋巍峨希腊式建筑。石牌上刻着“犯罪心理法律研究系院”。字眼清晰,闪烁光亮。
然后我走入后方防风林小径,让温馨的冬日夕阳,照著右边脸颊,抚慰我过于兴奋的余韵。
我准备回专家楼家里,换上正装,随后去青海教授那里去接丫头下班,我们一起去参加校方提早举办的圣诞晚宴。
我穿着的晚礼服西装,是丫头在我上个月生日时送给我的。配上白皑皑的袖扣衬衫、白花领和白围巾,我更显得神采飞扬。
“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天呀!”
我满怀轻松愉悦地走下磨石阶。
丫头在旁院亲手栽种的驳枝紫目菊,棵棵茂盛竞艳。
那花卉绿精灵,漫天飞舞,嘴里发出叽里咕噜欢悦笑声。
丫头把修罗世界心思全部放在牠们身上。
牠们拍着迷你翅膀,在花卉丛中窜飞和玩弄。
我走出来时看牠们与错体的萤火虫没有两样。一片一堆一团的光点中,繁圈点点地闪烁。
我想起修罗天的日子,想起母后和父王,还有水精灵和会给我们讲正义故事的苍天古树。
此时丫头的花卉绿精灵们,一边到处撒布荧霓粉,做成光圈,一边嘻笑,牠们从远处看到我拉开了小木闸,便拉开嗓们朝我嚷嚷:
“哈喽!哈喽!你好英俊啊,法兰克伊教授!”
我不禁脸上一阵绯红。
我很喜欢这样的装束。身上触感庄重且兴趣盎然。
今天感觉特别神气,自不再在话下,给牠们这样称赞,反想起幼童时候腼腆和天真的性情。现在也满怀踌躇,不知为何羞涩起来。
我转身望着花卉绿精灵。
还看到了水精灵。
肯定是我片刻记忆产生了投影。已经多久没看到水精灵了。
“大家好啊!小朋友们!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哦!“
我热切招手,走出门去,刷得油亮嵌上铁片的皮鞋,节奏轻快,敲在磨石板上。
小精灵们顽皮,把磨石变成了魔石,魔石即开始轻轻从地面上、像绸缎布匹那样展开了微波浪,萦绕着花丛盘桓而去,且发出绿光状态似漂浮。
即因如此,我感觉腾云驾雾。啊!那久远的记忆。我的新皮鞋还能不断发出清脆回响。精灵们的笑声,继续在后头顽皮地在嬉闹着,响彻天际。
这也不是凡夫俗子片刻人生中美好光景而已吗?那哪会发生什么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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