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威特，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么？这两天你居然都没有做笔记！”
“你真的不吃么？”亚当懒散的半躺在床上，拿着勺的手搁在桌上，惯性问着早已得到过答案的问句，往嘴里塞了一口辣肉酱，眼珠子转了一圈，笑声含糊的问着对面的斯威特：“是不是背着我有喜欢的人了？”
斯威特翻页，止住了下意识要勾画做笔记的动作：“不是。”
“你又敷衍我！”
“天呐，看看这个可怜的孩子，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得到同桌的关怀了，连看睡前故事的权利都被剥夺。”亚当一边咀嚼一边抱紧了自己：“他的同桌更狠，将故事书都带..咳..咳咳！水！”
斯威特无奈摇头，伸手将水壶递过去，亚当喝了一大口，舒服的叹出声，抱着水壶坐到对面的床上，目光有些兴奋，注视着同桌的侧脸：“嘿，我认真的，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好歹我也和你同居半年，我可以帮你的，哪怕是追小姑娘！”
“手腕有点疼”斯威特整理着书桌，装作不经意的揉了揉右手手腕，岔开话题：“真冷。”
“好吧，你可真娇气，”亚当嘟囔着下意识看了眼窗台：“今年冬天比去年长多了。”
走廊响起一连串脚步声。
他翻出背包里两顶帽子，虚捏着鼻子：“给，我让母亲新做的，就是闻着还有股兔屎味儿，噫..我也娇气了。”
斯威特伸手接过，跟着同桌往初班教学楼走去。
耳边响起亚当憧憬的一句：“中班真好，听说他们都不用每天按时上课。”
“你也快了，”斯威特回复着，踏进了教室。
这堂课是来的是数学老师，名叫雅娜，表情严肃但不爱讲课，通常将公式写在黑板上后一坐就是整整两个小时，包括中间二十分钟的休息。
只要学生讲话声不是太大，她通常都不会管。
亚当认真的抄写完公式，顺便帮拿过同桌的新笔记本也写了上去，只是纸张的颜色有些发黑，仿佛被浸过墨水。
短暂疑惑后放回原处，给前排坐着的森递了张纸条，很快纸条悄悄被丢回桌面，写上什么后传了回去，不时捂着嘴发出克制的笑声。
斯威特随手抽了一本《东区节日习俗》翻着，注意力却并不在上面。
那晚过后他发现右手碰到属于他的、只要是读完的任何内容——不论是书还是他的笔记，哪怕通过介质，也会让书页上的字迹逐渐与纸张融为一体。
不可置信的尝试了一天，最终结果是前晚检查日常课程笔记，上面的内容已经没了一大半。
虽然补全笔记后第二天字迹还在，但原本没有的内容只会让笔记本发黄的纸张变得乌黑。
不过他还是放弃了，因为他发现补全的速度还没它消失得快。
同时，斯威特感觉自己记忆力仿佛被那晚的黑雾增强许多，因为补全后的笔记内容与同桌之前抄他的内容一模一样。
仿佛被印刻在脑海。
只是，如果不通过笔记的方式，最终记忆还是会与原本内容出现偏差。
“这就是传说中的烂笔头不如好记性么？”斯威特虽然对这种情况充满槽点，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一有空就开始‘吃’自己的笔记，最终导致从入院至今所有原本已写满的笔记本成了之前亚当看到的模样。
只是今天他对猛然拥有的‘金手指’开始不安——就像突然捡到几百万新币。
说不准明天这堆新币就会被失主找回。
斯威特烦躁的叹了口气，整理着脑海里内容拿起本子开始记录。
亚当余光看到同桌的动作，一边写着纸条一边悄声用有些担忧的语气说着“你好些了？这两天的内容我都记着呢，你手腕疼肯定就是因为写的太多了。”
“森说他被通知上次灵值检测到1了，可以去中班那边报道，”亚当为这个同乡的朋友感到高兴：“下课后我和他还有阿尔文约好去那边逛逛，你要一起么？”
他见斯威特停笔，立马抽走笔记本盖上放进了自己的抽屉：“不要每天都把自己闷在知识里，你可是我这一年半见过灵值涨得最快的，说不准下个月你也到了那边。”
亚当在纸条上写上斯威特的名字递给了前桌的森，有些骄傲的对无奈看着他的斯威特说道：“就这么定了！”
“听说中班日常课程是导灵，说不准还能顺便听个课，还能看到老师唤灵！”亚当有些兴奋的跟同桌分享着他的小道消息：“就因为巴诺叔叔，这次回家父亲都把地窖锁上了！”
斯威特听亚当提起过这个人，住在阿诺村村口破茅草屋里，整天蓬头垢面，是当地唯一一个灵值达到3的人，喜欢喝麦酒还有各种有趣的小玩意儿，亚当大多数所谓的小道消息，全是拿着家里的酒从他那换来的。
亚当家靠父亲打猎维持生计，最宝贝的就是自己妻子酿的麦酒，只要亚当回家就会‘丢’那么一两壶。
他最大的目的就是能亲眼见到‘灵’的存在，即使因为巴诺没少遭受父亲的嫌弃也乐此不疲。
至于理由？
“如果不亲眼见到，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斯威特尊重同桌的想法，至于他本人有没有这么想过，谁知道呢。
......
数学老师刚踏出教室门，森就朝着后桌的两人兴奋的喊了一句：“下课了，走走走！”
威尔逊就在教学楼下，目光扫到斯威特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低头翻着学生名单，随口问了句：“你们的灵值都到0.8了么？”
“额..0.72，”亚当显然没想到导师会问这个，迟疑的微举右手，在威尔逊略带审视的眼神中放下。
其他的同学也看到了他们，猜测着四个人犯了什么错，威尔逊合上名单：“走吧，跟上，”紧接着带着他们越过办公楼来到中班区域入口。
“森，你今年12岁吧。”威尔逊掏出证件与名单递给入口的门卫，在后者登记的时候转头看向身后正和阿尔文交头接耳的森。
森下意识站好，回道：“是的导师。”
“恭喜你。”
“威尔逊先生，好了，”门卫打断了威尔逊，顺便将头伸出窗口朝后面几个小孩儿吐了口烟：“除了灵值合格的，另外三个别乱跑，小心被哪个老师逮住扣你们的学分。”
“我相信他们会跟好我的，”威尔逊朝他点头，示意斯威特他们跟上。
亚当走在最后面，一路上反常的一句话没和斯威特说。
中班教学区建立在山顶，穿过树林后又走了大概二十分钟，斯威特看见了竖立在半山腰平台处的雕像。
“这应该是伊丽丝将军的雕像，”亚当注意到斯威特的视线，跨步走到他身旁低声说：“听说她是诡灵纪时期一个大人物，12区机构上层的姓氏好像就是这个。”
斯威特眼神有些惊讶，亚当语气骄傲：“我从在我家买食物的人那知道的，他说他是个佣兵。”
他悄悄指着雕像背后两个约五米宽的方形入口：“教室在山里面。”
威尔逊带着他们进入右边的入口，停在第二个拐角处：“森跟我来，你们几个可以进入教学区域——我想你们的目的就是这个，但记得不要打扰到其他人。”
怀表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五点三十八分，速度够快的话还能听两节课，八点半之前去入口等我，迟到后果自负。”
随后带着森朝更深处走去。
